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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盡然。」碧真一臉笑容道：「只要你把如是觀法真正練到收放自如、心意通明的時候，自然便無礙。只是現在還是不成。」

所謂「少年氣血方剛，戒之在色」，若少年修鍊，這色|欲一關，最是難過。越是童身未曾經過，那份誘惑反倒更難抵抗，縱是表面可以偽裝，言行可以按納，但心魔卻是無法強自驅除的。因此唯有經歷過的人，反倒不易為此誘惑，失卻本心。

原來，這神霄雷法與世間符籙、丹鼎的修鍊之法頗異，竟是集二者於一身，同兼煉丹與鍊氣。其法乃是采日月精氣入己身，「五行根於二氣，二氣分而為五行。人能聚五行之氣，運五行之氣為五雷，雷神乃在我神，以氣合氣，以神合神。」而其合氣入體，便需以神霄之法，提純凝露，結而為丹。金丹實為雷法之中樞，道術之本源。

「那，那是不是說，我和朵雲就沒辦法……」梅清面有難色。

「碧真道友。」梅清的表情充滿莊嚴與神聖：「我們不能把自己混同於一般的老百姓，要時刻注意我們是修真的人，是有高尚情操與追求的人，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吃醋這種充滿了世俗氣息的無聊行為，怎麼可能與超然的你發生任何一丁點的聯繫呢？我就算不相信這世界上所有的人，至少也應該相信你罷！」

這也不怪梅清釋注這一部分感到為難，他和碧真都沒學過真正的道術，碧真找來的參考文獻，也都和-圖-書是關於道法的。既然少有參考，釋注起來自然加倍為難，進度也快不到哪裡去了。

說罷，氣呼呼地扭身就走，臨行前還不忘故意狠狠地踩在梅清的腳面上，好像腳還特地加力輾了幾輾。

「怕你不成！」梅清一個餓虎撲食將風情無限的美道姑撲倒在矮榻上，兩隻怪手上下遊走，惡狠狠地道：「一會看你討不討饒！」

梅清面上毫無不好意思的表情：「你是專家，不找你請教找哪個請教？少打岔，到底有辦法沒有？」

「去你的！」碧真面紅耳赤：「我是猜的！你這個色傢伙，天天哄我就這麼哄，我就知道你和你房裡丫頭肯定也是這一套！誰聽你的牆腳，又吃你哪家子醋了！」

衣衫散亂的碧真人照例面帶紅暈地躺在梅清懷裡，繼續為梅清同學開展修真知識掃盲運動。

好長時間，碧真都沒有說話，面上表情，也是少有的凝重。

梅清故作莊嚴的表情登時如冰雪消融：「你……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夜裡說甚麼？難不成是錦衣衛在我家有密探……還是你修為已經到了天耳通了？碧真道友，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吃醋，也不能用法術來聽我們的牆角啊……」

原來與梅清想象中不同，修真對於情愛之事，並不如傳說中那般視若洪水猛獸，更沒有甚麼童身才能修鍊的觀點，所持態度反倒相當開放。

「真服了你了。」碧真白了梅清一眼道：「這也算問題？你又和-圖-書不是沒那啥過，該怎麼著還怎麼著唄。」

「雖然如此，但此法著實佳妙。你且先用工夫將後邊的那幾種雷法道術用心釋出來后，再作計較。其中應用之術，或對你我有些助益，也未可知。」碧真強打精神說道。

雖然朵雲對昨夜少爺突然的求歡喜不自勝，雖然她久疏雲雨的身體如久旱渴雨，雖然她恨不得融化在梅清的熱情里……但在梅清彪悍而持久的戰鬥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最終被摧枯拉朽般土崩瓦解。

「只可惜，你我怕都難以修鍊這道法門。」碧真最後有些蕭然地說道。

所謂神霄，本是指天有九霄，神霄為其最上一重。所謂「高上神霄，去地百萬；積雲成霄，剛氣所持」，神霄雷法所傳，便是神霄中玉清聖境元始法王——也即元始天尊親傳的。神霄雷法的根本，便是五雷之說。

所謂「老不習武，少不煉丹」，除非機緣獨到或自有傳承者，很多步入修真之路的修行者，都是在成年之後才開始。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煉丹最終乃是心性的修鍊。到了這個年齡的人，大多已經經歷過、見識過人生中形形色|色的繁華與誘惑，心性的修鍊才更容易趨向平和。

梅清大喜：「你是說沒有問題，毫無影響，任性而就可以對不對？」

當天夜裡……確切地說，次日凌晨，梅清溫柔地安慰著疲乏欲死又無比愧疚的朵雲，待其睡著之後，才一臉鬱悶地以打坐的方式迎來了和圖書又一個黎明。

只有忠叔老懷大慰，在外邊偷偷一個人高興。

美好的明天還是比較遙遠啊。梅清只好在努力加快釋注的進度的同時，努力地加快自己的修鍊。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啊！梅清有些悵然地想到。

梅清點點頭，還未說話，忽然聽得門外傳來明鏡驚呼的聲音：「郭小公爺，留步！」

「太壞了，太壞了！」梅清義憤填膺地指責碧真：「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這樣對不對？哼，還笑！得，既然找別人不行，反正現成的你在眼前，小心一會我把你拿下泄火！」

但如梅清這樣修鍊有成的高手，本已精堅體固，若再想與未修鍊的普通女子歡好，怕是少有能承其雨露者。何況他現在修鍊的如是觀法已然有成，一轉意一動念間，便可令對方欲死欲仙，更是沒有哪個普通女子能受得了。

「吸引五氣之精，混合五雷之將；以我元命之神，召彼虛無之神；以我本身之氣，合彼虛無之氣。加之步罡訣目、秘咒靈符，斡動化機，符合符契……」碧真好看的眉毛略有些攢起，輕聲地讀著梅清釋注出來的五雷正法。

※※※

經過一段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那兩卷《神霄真解》梅清認為已經可以拿得出手了。畢竟這兩卷帛書中，主要是關於對神霄雷法的「法理」的描述，相對於修鍊法門而言，稍微容易一些。《五雷正法鍊氣訣》鍊氣之法已然大致不差，只是其後數種法門難以全然釋讀和_圖_書。

「無怪乎神霄一門能獨步天下，這等法術修鍊確是極盡其妙，只是其間艱險，也是大異尋常。」思索良久，碧真才幽幽說道。

「來啊。」碧真毫不畏懼地展示著自己的美艷風情，眼神迷離地道：「反正全是你的，不怕我情劫難過、修為大損，你就儘管下手好了。做人是你的人，做鬼也是你的鬼……」

五雷之說，並非簡單指尋常雷霆，而是指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雷。之所以在此不稱五行而稱五雷，乃是因其以五行之氣，引動天地之氣，動如雷霆，因而稱之為五雷。

晚間回到府上，梅清才知道朵雲直直在床上躺了一天，五兒在旁邊伺候。見梅清回來，不光朵雲臉快要埋到被子里，就連五兒這小丫頭臉都是紅紅的。

怪不得碧真要說自己想如以前床笫尋歡會為難，原來練了這玩意會生猛到這個程度，朵雲那沒修鍊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

「問題大了！我是你的道侶，你居然跑來問我與你那房中大丫頭如何共享魚水之歡？虧你說得出口，你就不怕我吃醋么？」碧真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

「難道梅大公子這些日子研究來研究去，主要就是研究的這個么？」碧真笑孜孜地道：「居然還跑來找我請教來了？」

若梅清、碧真未修鍊時得此神霄雷法，穩紮穩打，自然大佳。只是此時二人丹道已經有成，哪裡還得廢去自身修為，重練這神霄雷法。想那玄教教主張留孫那等修為，尚和_圖_書無力回天，何況二人。

最後雖然朵雲大有「拼將一生休，盡君一日歡」的意思，但梅清還是心疼地止住了攻勢。朵云為此又不由連怪自己沒用，眼中淚水盈盈，梅清只得又哄了半天才將她哄得止住眼淚，隨即便看到安靜下來的朵雲立時便沉沉睡去。

當然並不是說煉丹是贊同縱慾的，修真之士雖然不禁慾，依然要求在房事上需要節制。對於身體已然有虧的初入修真者，還需以補漏之法恢復元氣后，方可溫養築基，正式開始修鍊。直待煉體有成后，只要不及於亂，歡好之事並無損修為，若行為得法，反倒有所增益。

哎喲媽呀……梅清疼得抱著腳跳將起來：「不吃醋還這樣，這要吃醋還不直接給我來個一刀兩斷啊！」

一夜七次郎算甚麼？小爺現在是標準的一夜一次郎了——一夜一次，一次一夜啊……

這回不用拍了，梅清有些鬱悶地想。

碧真被梅清的架式和言論逗得咯咯直笑道：「作怪吧你就！哪來的些個怪腔怪調的。說實話，吃醋這事么，怎麼也吃不到你房裡丫頭身上去。不過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你現在的修為，要想再如以前般床笫間尋歡，怕是要為難了。套你剛才的話，你就是不心疼你自己的身體，至少也得心疼下你那朵雲姑娘罷？我明白了，肯定是這一段兒冷落了人家，找你哭天抹地了罷？昨天夜裡是不是抱著人家『心肝寶貝兒』的哄了半天啊？」

「我偏不，偏不，偏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