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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門

作者:集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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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千金鑄鼎 第117回 卻見故人

第二卷 千金鑄鼎

第117回 卻見故人

管家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我也是瞎貓碰個死耗子,見小爺病得急了,找的那幾個先生又都沒個法子,恰巧碰上戚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硬帶了回來,誰成想人家就真有法子呢。這也是老爺夫人這些年來搭橋鋪路,多行善舉,才有這好報。」
管家聽了點點頭,又長嘆一聲道:「只願戚先生能快些把少爺病給治好了罷,夫人都幾天沒好好合眼了,再這麼折騰下去,卻如何了得。」
想到這裏,梅清不再遲疑,躡手躡腳地繞過猶自在互相稱讚自家老爺、夫人諸多善舉的管家與家人,慢慢地轉向後院去了。
梅清啞口無言。
伴著聲音,快步走過一個老管家打扮的人來,花白的鬍鬚,滿面皺紋上堆著焦急之色。卻有一個青衣小帽家人過來答話道:「戚先生剛才已經來了,後院的小紅姐遇上后,已經帶到後院去了。」
「不好!」張十三一見就知道行藏要敗露,雙手向外一開。各掐訣形,對梅清二人道:「分頭走!」說罷,口中作叱,梅清與候申都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眨眼間已經到了院外。梅清與候申對視了一眼,立時各分東西。
梅清嘆了口氣,想了想對張十三道:「師傅,我只是不明白,修來修去,修得一身能為,到頭來反倒這也不管,那也不管,這修道的本分,卻在何處?」
梅清聽了管家與家和圖書人的對話,心中疑竇頓生。那個所謂戚先生,指的定然是蠟黃臉的漢子。只是那傢伙本來是個變戲法的,甚麼時候又變成先生會治病來了?這內里,定然有些蹊蹺才是。
候申身形一晃便已經不見了人形。梅清心神動處,一張神行符已經到了指間,掐訣念咒,立時便已經飄然而去。耳邊卻隱隱聽得長春宮內轟然而響,知道定然是張十三為著阻那追擊之人,以法相攻。
梅清還是第一次干這隱身入宅的勾當,在那家丁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時,見那傢伙困得點頭,一時玩心大動,身體已經過來,又迴轉去,偷偷捉了個大螞蟻扔到那人的脖子里了。
過了前堂,直穿過兩道抄手迴廊,又轉過幾道小門,來到了後院。此時便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那戚先生可回來了?還不快去請來看看,小少爺又咳嗽起來了。」
梅清一時語塞,良久才道:「孔夫子雖然疾聲而呼,似也未曾阻其刀兵。」
「此三人,乃是道、儒、釋三教之主,若論修為,古今上下,也只是這幾個人罷了。以其修為,為何不肯出一毫之力,阻天下兵鋒?太上老君、至聖先師、釋迦佛祖沒做過、做不了的事,你小子倒想做來?莫不成,你比三教聖人還看得明白,修得高深不成?」
梅清喘了口氣,四下探望一番,自覺和_圖_書沒有人追來,心下稍安。候申老於江湖,又善於隱匿,想來不會有甚麼差池。只是長春宮中這番打鬥,那聞香教中人難免不會有所驚動,這時回到長春淀小鎮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合適。想了想,梅清便也未再著急,只是輕輕落到了一處大石人的肩膀上,稍事休息。
梅清遠遠地綴著這漢子,雖然張十三說此人應該不是殺害甜妞的兇手,但梅清總覺得這傢伙一路跟著自己等人來到永平,此時又見他行動詭異,不免存心要看看他究竟是要做甚麼。
隨著這一聲斷喝,只見後院房中一道青光忽然破窗而出,如風馳電掣一般,直向梅清等人所在的方向飛來。
梅清笑著言道:「既然如此——以後不謝就是了。」
梅清搖頭:「確是不曾。」
但見來人穿著一身灰乎乎的衣服,看不清形容相貌。到了這處陵墓所在,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才將手中一件不知甚麼東西一抖,一下子周身上下打扮全都變了模樣,更露出一張蠟黃的臉來,正是前時在港里失蹤的那變戲法的漢子。
這漢子似乎也不願意顯露了自身修為,並沒有再使用法術,而是徒步當車,優哉游哉的漫步行了出去。
梅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對著張十三深施一禮道:「謝師傅指點,倒是徒弟想得簡單了,世事學問,修養精神,還差得甚遠。和-圖-書
「老君道德二篇,孔丘弟子三千,釋迦佛經萬卷。雖然他們不曾以身阻刀兵,卻以道法留傳後世,使我輩至今仰其餘蔭。修真人的本分,在此不在彼。你若能想明白此間的道理,眼界便自當開闊,不拘於一事一情。」張十三淡淡地說道。
家人笑道:「您老人家請來的先生,手段怎麼會差得了呢?昨天不是說少爺經那戚先生救治后,已經大好了么?看著那戚先生貌不驚人,卻是個真有本事的呢。」
這漢子沿著一條小路,慢慢繞過了山崗,行了數里之外,轉過一個彎,便見前方炊煙裊裊升起,卻是一處小小村莊。
這地方似乎是一處高官的陵墓,修得石人石馬,規模頗大。只是看來久已荒廢,沒有後人打掃祭奠,四下里破敗得很了。梅清正打量間,忽然聽得破空之聲遠遠傳來。心中一動,連忙將早就備下的隱身符施展開來,這才去觀看究竟是何人到來。
「佛家最是慈悲。你看那釋迦牟尼,正逢亂世之時,或有割股飼鷹、捨身喂虎之舉,但可曾熄戰火、止侵凌,平國息兵?」張十三接著問道。
※※※
張十三說過梅清,又看過了四下場中情況,對著梅清二人一招手,便要抽身而退,正當此時,忽然聽得後院正房之中,傳來一聲呼喝:「賊子,好大胆!且留下命來!」
梅清運著神行符,轉眼和圖書間已經出來數里地外,看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小長春的南邊。此地本是一處荒崗,遍生著怪樹蒼松,四下里都是野墳荒冢。此時天色漸晚,秋風颯颯,伴著寒鳥哀啼,頗有幾分凄寂。
只聽他嗓音沙啞得緊,便如同擠出來的聲音一般,聽在人耳中,不由得一陣不好受。相比而言,他在集市上扯著嗓子大喊「一二三、二二三」時的聲音,倒是悅耳些個。
「道家以清靜無為,且放在一邊。那儒家孔丘,以兼濟天下為己任,奔走列國,周遊天下,可曾見他率眾出列,阻暴兵于隔陣?」張十三繼續道。
入門卻是一道照壁,轉過去看時,規模並不甚大,五間三進的院子,收拾得倒還整潔。梅清正向里行,忽然聽得身後看門的家丁「哎喲」了一聲,隨即便聽得扑打之聲,不由心中暗笑。
只見這漢子身量不高,穿著一身常見的粗布短打,手中拿了一件小鼎一樣的東西。打量了一會,反反覆復看完鼎的內外,看他面容似有失望之色,口中喃喃道:「卻是為何?莫非其中更有隱情?」
那漢子也不遲疑,抬腿便進了村中,來到村頭一處略有些高大的院落處。只見看門的家丁與他說了句甚麼,之後便見他昂然直入,進了那院落里去。
經張十三教訓,梅清大概知道,莫說是法寶,就算是尋常法器,也是頗為難得一見的東西。像m.hetubook.com.com這漢子身邊能帶著這等玩藝,說不定也是有些來歷的人物。未明敵我之前,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梅清因怕此人感應靈敏,不敢直視,只是以一點餘光略略掃著他。但也察覺在其起身之時,手掌動處似有真元隱隱波動。再起來時,便見他手中那小鼎已經不見了蹤影,明白其身上定然是有甚麼放納東西的法器。這下子,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看梅清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張十三「嘿嘿」笑道:「傻小子,想不明白,你就先別想,早晚有你明白的一天。」
這變戲法的漢子看來看去,也尋不出甚麼奧秘來,只得搖搖頭,四下打量一番,見無甚異動,起身便晃悠悠地向著陵墓外走去。
梅清等人一驚,張十三急喝一聲,攝起三人避開時,只見那青光擦著三人身側飛將過去,激蕩的真元蕩漾開來,擊在三人隱身的那捲布角上,散出一地暈紋。
張十三想了想,問梅清道:「我且問你,那春秋之世,諸侯爭戰,血戰盈野。太上老君在世為老子,可曾管過它列國爭霸,阻止過并吞征討?」
梅清看了,也不著急,直待他進去了一會,那看門的家丁靠著門口打盹時,才悄悄地拐將進來。
張十三「嘿嘿」笑道:「你這渾小子,教了你恁多法術道法,沒聽你一聲謝,今天扯了些個沒用的東西,你倒跑來謝恩來了。」
梅清再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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