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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岳父大人言道陶仲文和段朝用都有所異動，不知何意？在岳父到來之前，那段朝用已經到了。若不是柳行和那白爺合力相抗，只怕還有一番爭鬥呢。」梅清想起剛才陸炳之言問道。

「只是我卻沒有想到，究竟為甚麼他們二人也如此關注當年之事，一聞消息，居然由京城趕了來。那段朝用已經到了，他二人間關係既相互扶助，又互相爭鬥，想來典真人陶仲文也不會晚到。梅清，其中是甚麼原因，想來你心中有些底數罷？」

「傻老婆。」梅清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不知道咱們要打架了么？幫手總是越多越好。」

「若我猜得不錯，此事背後，極有可能便是那梅花門所為。只觀當年他一一挑戰道門各派，又事先約定賭約，事後各派均三緘其口，可見其謀者甚大。再想想梅花門行事，雖然與諸派均有約斗，卻獨獨避開了天師門，可見對天師門，必然是另有圖謀。不然，龍虎山執天下道門牛耳，不論如何，也未有避開他們的道理。最後……張天師名奪身死後，獲利最大的是哪個？很明顯便是邵元節、陶仲文二人。因此當年事若說和梅花門沒有干係，無論如何說不過去。」梅清伸出手指，一一數著道。

「您是說，上清茅山、靈寶閣皂這些宗派，也都參与其中？」梅清驚訝地問道。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梅清一臉訝色：「我一直待真兒一心一意。」

梅清有些訝hetｕboｏk.ｃom.cｏm然道：「陶仲文、段朝用及岳父大人，都是修行中人，怎地還用著許多世俗手段？那典真人抓人問訊，難道還要旁人動手么？」

「哦？」陸炳有些意外地道：「梅清，你想到甚麼了么？」

「為你而來？」陸炳想了一會，這才道：「你身上，秘密甚多。莫非當年那茅陽真人多般安排，最終目的，竟然是為著……你？」

「哼，你這傢伙一張嘴實在讓人放心不下，我那傻閨女剛才不是被你幾句假話哄得乖乖就留下了么。你可不許看她老實就欺負她……」陸炳黑著臉道。

「果然如此。」陸炳點頭：「以前不知道邵、陶二人的身份，因此總是想不明白其中究竟。如此一說，除了那個神秘至極的梅花門，確實也未有其他門派有這樣的實力了。只是——」

「求雨」——這個在世人看來屬於「呼風喚雨、法力通天」的超級技能，其實在修真者眼中，算不得太過神秘。事實上各大道門中，雖然達不到符到奉行的程度，但弄場雨來掉些個水點給人看，總還是辦得到的。

碧真聽了有些不樂地道：「既然開始不妙，我便當陪著阿清才對，若真打架，不也有個幫手么？」

「此二人修為之高，遠在我之上。」陸炳搖搖頭道：「雖然這些年我一力精修，也借外力不少，但比起這兩個人來，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因此對這兩個人，一向也未有直接的監察。不過ｍ•heｔｕbooｋ.com•cｏｍ那陶仲文在朝中身為典真人，段朝用得當年郭勛之力，也有個紫府宣忠高士的封號。因此這二人身邊才有些人手，從外圍略知些消息。何況他二人修行也頗需時間，平常俗務，也需要用些尋常人。這一次乃是典真人身邊一個下人提供的，道是段朝用忽然前往典真人府上。我又留意安排，又發現典真人府上，從五城兵馬司抓了一個人來，嚴刑拷打。我著人弄來了刑供，這才知道了柳行這條線。」

「我也不知道。不過呢，想來查我的事情他不會用心，一旦威脅到了天師門，我這師傅定然有辦法查得清清楚楚的。」梅清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想大概是梅花真人出了甚麼意外，也可能是其門中發生了甚麼變故，這才使得計劃不得不停止了下來罷。若想知道這些，總是得先查清當年張天師與梅花真人是否真有一戰。」梅清猜測著道。

陸炳無言，只把眼睛看著梅清。梅清咳了一聲，對碧真道：「真兒，我和岳父此去，也不是就要動手，不過是商量共同禦敵之事。你看岳父來了，岳母大人只是出來見了一面便又躲開，顯然對岳父……好像還有些心結。此事不由你來開解，天下也再無人能擔此事了。咱們各行其是，豈不是好？當然你要是怕我去了見了柳眉兒不放心，儘管跟來也無妨。」

陸炳又搖搖頭道：「既然梅花門處心積慮謀劃了此事。為甚麼後來卻沒和*圖*書了聲息，更不見了下文。若真有心取龍虎山而代之，當年便應該趁熱打鐵，有進一步的動作才對。」

起來轉了兩圈，陸炳忽然道：「咱們卻不便在這裏傻等。當前形勢對我等不利，阿碧，你留在這裏陪著你母親，我和梅清去柳行莊上走一遭。」

梅清點點頭道：「據我想來，怕也只有這個解釋。那茅陽真人，顯然也是梅花門中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個？邵元節、陶仲文、段朝用岳父都見過，難道——是那個阿奴？這個阿奴，又是甚麼人呢？」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如此。」陸炳點頭道：「除此之外，只怕北派全真，也脫不得干係。」

陸炳言語肯定地道：「那地方，確實曾經有過一場修真者的龍爭虎鬥，且戰況頗為激烈。但遺憾的是，現場應該是被人清理過，無法鑒察細節，也無從知曉參加的人數與情況。」

聽了陸炳之言，梅清沉默了一會，這才慢慢地道：「其中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都是為我而來。」

「似乎有理……啊！你個渾小子，敢調侃老子！」陸炳忽然醒悟，火冒三丈。抬頭看時，梅清早去得遠了。

梅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嘆道：「好大的手筆！」

「結果此事背後，居然有數個大門派的影子，只是卻沒有任何過硬的證據。那些能夠追查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陸炳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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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碧真笑道：「當你很寶貝么？這回你求著要娶人家姑娘，怕人家都不理你了。娘親那廂就交給我好了，保證一會就讓娘高高興興出來，到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眼看著傳音符在眼前燃燒成灰，碧真在一邊吃吃而笑道：「老道師傅見了，不定怎麼著急呢。只不過你給老道師傅傳音也就罷了，還給和尚師傅傳甚麼？」

陸炳聽了笑道：「難道你武藝超群，上了戰場就不用戰士廝殺了？雖然我們都是修行中人，但所為既大，所做既廣，怎麼可能事必躬親？每日里消息不知有幾十百條，要每件事都自己去查，那也不用修行了，只怕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因此就算是修行中人，也大都是只管修行，遇有真正的大事才親自出手。就拿此次來說，他二人定然是由下邊人查訪得詳細準確，這才親自動身來處理此事的。此外那典真人陶仲文，卻有一樣怪癖，便是一點髒東西，也不願意碰。平時衣著器物，定要一塵不染。因此牢房那地方，他是不會願意去的。」

梅清一臉壞笑地道：「我知道您是眼紅。當年您要是會騙騙我那岳母大人，也不至於現在還被拒之門外。是罷？」

陸炳騰地站將起來：「此事無論是哪一個，梅花門對你不利之心，卻是無疑。當時在京城中，我便知道他二人派人搜尋你這個人，不過當時我們還以為是為著那位子之事，現在看來，卻是想得差了。若真是陶仲文和段朝用和圖書聯手……」

「原來如此。」梅清點頭道：「也幸虧如此。」

「啊……」梅清暗笑，知道陸炳是看閨女只肯聽自己的，不聽他的，因此在找自己的麻煩：「岳父大人，小婿這不是為著她好么。何況——」

※※※

「梅清，你日後要是敢騙阿碧，我可饒不了你！」陸炳與梅清出來莊院后，陸炳忽然緊盯著梅清道。

但是數百年來一統天下道門的天師門，居然會在萬歲下詔求雨時栽了跟頭，只怕這事誰也想不到。

「哪裡哪裡，岳父大人說笑了。」梅清一臉正經：「咱們查不了，不過么，我那師傅肯定是有辦法的……」

「結果怎麼樣？」梅清問道。

單憑這麼一件事，便惹得天子震怒。天師名奪，背後只怕還有些別的推力才對。

「當時我對此事也很好奇，專門又著人查了當年張天師求雨的祭壇，又命人打探消息，想知道張天師求雨失敗，究竟是誰動的手腳。結果……」

在梅清從永平回來不久，陸炳便曾經追問過張十三和苦大師的身份。只是張十三這個名字不為人所知，因此陸炳雖然猜到梅清一身修為暴漲和此二人脫不開干係，但也不知道張十三究竟是甚麼人。今日聽了梅清之言，才知道張十三竟然是出身於天師門的。

「如何查？」陸炳笑看著梅清道：「說說你有甚麼鬼主意？」

「你師傅？你哪來的……啊！我知道了，是說那個老道罷？原來他是天師門的人。呵呵，想來身份也不低罷？」陸炳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