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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販子在唐朝

作者:集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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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范陽盧氏 第006章 有理想的一代新人

第一卷 范陽盧氏

第006章 有理想的一代新人

耳邊卻聽那盧湛不以為然道:「我倒不信了,不管你小弟照得多亮,難道還比得過九哥不成?」
盧鴻聽了,不知盧寬見老爹有什麼事要說,就趕緊道:「家中也沒有準備,先生登門做客,倉促中若是怠慢了,豈不失禮。學生便回家稟告父親,略做安排,明日來請先生吧。」
當春秋之季,曾一識西施否?
千古之上相思者,不止此數人,而此數人則其尤甚者,故姑舉之以概其餘也。」
盧寬的書房就在講堂不遠,幾步就到了。書房雖然不大,卻收拾的極為整潔素雅。進得書房,盧寬便叫盧鴻坐下說話,盧鴻連道幾聲「不敢」,盧寬定要他坐,便只得在旁邊座位側身坐下。
當元豐之朝,曾一晤東坡否?
「我不知我之前生——
盧鴻以前不願顯露自己,習經也是自己暗地用功,不曾與人交流過。這次放開心懷,聽盧寬解說經義,也是大感暢懷。盧寬不似盧鴻之父盧祖安般多營外務,多年來一心尋經求道,學問精深,幾番言語下來,自然讓盧鴻敬佩不已。二人午後也不休息,又說得一段時間,盧寬便道:「盧鴻,你這求學之事,為師倒有些念頭,須與令尊議m.hetubook•com•com上一議。你也不用上課了,收拾一下,陪同為師到你家一趟吧。」
盧寬也不多做虛言,便繼續細細詢問盧鴻所學。適才隨意問了幾個問題,聽盧鴻答得有理有節,顯是用功頗深,絕不類尋常初入蒙學的孩童可比。講堂中不是細說的所在,這才喚他到書房中細細諮詢。
既然相試無差,盧寬便轉來問詢盧鴻各經義。初時還是盧寬問,盧鴻答。到得後來,遇有所答與盧寬所思不符之處,便解與盧鴻聽,漸漸也互相述論幾句。若說盧鴻所學經義,與盧寬自是相差得遠,每有粗陋不到之處。但盧鴻畢竟有一世經歷,後世多年諸多成果,雖然未曾悉心深研,但在盧寬聽來,盧鴻發問不多,卻都問到點子上,每有振聾發聵之言。更何況盧鴻經後世教學洗禮,看待問題的角度與方法,自有其獨到之處。雖然說精研深究多有不足,但他思路靈活,別出樞機,盧寬看這小小孩童竟有這等識見,所解經義對自己日間所思,竟也多有啟發,不由得欲罷不能,和盧鴻直直說了半日。中間每到痛快處,便忍不住以掌擊腿,半日里拍了不下m.hetubook•com.com十數次,將腿都拍得腫了,他兀自不覺。便是午時小三兒來喚盧鴻用飯,盧寬也沒放過盧鴻,直接便叫小三兒將食盒提將過來,與盧鴻邊吃邊議。按說儒家于這日常禮儀,頗為講究,萬沒有師生對坐,邊吃邊說的道理。只是盧寬本就不是腐儒心性,更兼今日喜出望外,也就顧不上許多了。
——張潮《幽夢影》
盧寬聽他直承眾經均能成誦,心下還有些懷疑,怕是盧鴻自己誇大其詞,便挑了幾段讓他背誦一下。不想隨便提出哪一段,盧鴻張嘴便來,朗朗成誦,直讓盧寬又驚又喜。到得後來,盧寬直接從各經中隨意找些偏僻句子考校盧鴻,只要他說出上句,盧鴻便輕輕鬆鬆地續出下句來,接連試了幾十次,竟然無一差錯,直喜得盧寬如獲至寶,連呼「神童」不迭。
盧鴻坐定之後,只見先生他身材高高瘦瘦,穿一件圓領儒袍,不慌不忙地踱進講堂。再細細打量,這先生面龐清癯,細目長須,臉上帶著幾分微笑,目光頗為溫和,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當義熙之世,曾一醉淵明否?
當典午之時,曾一看衛玠否?
盧鴻既然存了進取的心意,和_圖_書也不再如以前般隱諱,盧寬但有所問,便一一盡自己所知道來。這一來不要緊,直讓盧寬又驚又喜,也顧不得上課了,直接讓大家自行溫習,便叫了盧鴻到自己書房中來。
盧鴻忍住了笑,急忙過來相攙。盧寬也不由「哈哈」一笑,自嘲道:「今日見了你這盧家千里駒的風采,我這老馬腿倒是瘸了。」隨即推開盧鴻的手道:「不妨事的,走罷。」只是行走之間,難免還是腿腳不便,盧鴻忙扶了盧寬一同出來。
前世盧鴻讀書到這幾句時,未嘗不掩卷嘆息,覺得張潮這幾句,實在是道人所不能道,正搔到心中癢處。後輩小子,于先輩前賢人物事迹,往往心追神馳,恨不當面。有唐一代,人物勝跡,堪稱華夏文明最燦爛的一章,所謂「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盧鴻前世,未免存了「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的心思。此番穿越唐朝,也多是以欣賞崇敬的心態看待事物,難以真心融入其中。此刻忽然聽了後世大名鼎鼎的「初唐四傑」之一盧照鄰,竟然成了自家小弟,一時心中茫然,不知是何滋味。
眾人聽了盧湛稱讚盧鴻的話,倒都是頗以為然,紛紛出聲附和。便是盧淇,也是炫耀和_圖_書下小弟不凡,若真說勝過盧鴻,自己倒也不敢就這麼想了。
聽得盧湛此言,盧鴻心中卻是一動,心想:「初唐四傑也罷,歐、虞、褚、薛也罷,才學識見,也不是天生來的。難道我多了這千年後數十載的見識,就比誰差了?這些年我只貪玩物,這般下去,怕也就是碌碌一生罷了。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倒是應該將心中這些見識,做些事出來,將來見了這些人物,也能有個說話的資格,才不枉我來這唐朝走一遭了。」
當天寶之代,曾一睹太真否?
師徒二人出了書房,向盧府行來。那小三兒聽盧鴻吩咐,知道先生要到家中做客,便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東西,一溜煙地跑著回家通報去了。
盧寬見了盧鴻、盧湛二人,知道是新來的學生,便先吩咐下其他孩子的功課,讓他們自行修讀,然後過來問二人姓名。盧鴻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分別報了名字。對盧鴻這個小神童,盧寬自然早有耳聞。今日一見他儀錶風度,已頗為欣賞,再見他言語平和,彬彬有禮,更是喜愛,便問他家中所學如何,隱隱有幾分考校之意。
盧鴻經此一事,卻是心性轉變。之前所行,多是任意而為,自和*圖*書此開始,方才收拾玩心,認認真真地為來日打算,踏踏實實起來。
盧寬聽了「呵呵」一笑,搖搖手道:「我與令尊倒也是相熟得緊,時常在一起下棋論道,還搞那些虛禮做什麼?今日心情正好,你便帶路,咱們一同過去便是。」說罷站起身來,卻忍不住「哎呀」了一聲。原來他今日情不自禁,將腿都拍得腫了,坐著時尚不自覺,一站起來,便覺右腿痛將起來。
正說間,只聽門口咳嗽一聲,卻是先生到了。眾人便紛紛散開,各尋書桌就坐。盧湛拉了盧鴻,到最裏手拐角桌子坐下,先生已經是進了門來。
盧鴻便道:「學生在家中,蒙父母教誨,倒是用了些功夫。如《老子》、《莊子》以及五經均粗粗習過。只是雖然多能成誦,于經義卻是一知半解,還望先生日後多多指正。」
這先生名叫盧寬,字中立,論起來算是盧鴻族中長輩。因他為人不好俗名,遠離世務,因此學問雖佳,卻是一直未曾出仕,倒有幾分遊戲風塵之意。這族學先生的差使,是他自己討來的。以他的修養學問,教幾個小小蒙童,本是有些委屈,只是盧寬自己卻是樂在其中,分外用心,眾學生也很尊重親近他,師生很是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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