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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來回來去逛了兩趟，本來就不大的一大街，確實也沒地方好去了。

李和自己買了件夏季白領衫，高愛國買了雙白球鞋，趙永奇買了兩條褲衩子，都是陳碩負責討價還價。

攤開京城的地圖，指尖沿著長安街向東劃過，止於建國門外大街，街南是永安西里，街北是秀水南街。

蘇明聽了李和的話，鼓動了一幫子人過來練攤，這裏一大半的攤主都是蘇明的朋友，同學，衚衕小弟，現在都歸二彪管。

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幾個人朝著涼皮攤子去。

李和只在旁邊看，也沒插話，這襪子自己和蘇明批出去也才1毛，這大姐倒出去就是一輩差價。

待每人幹掉了一碗美味的涼皮后，旁邊又有賣大碗茶的，陳碩跑前頭，一人幫著叫了一碗。

秀水街里的東西，只要賣給老外，都是高十幾倍的價格，雖然有宰客嫌疑，可不少老外還是覺得便宜，也有老外認死理的，學砍價，Howmach、Yes、No聲此起彼伏。

在有現成材料的情況下，涼皮的製作和*圖*書方法很簡單，但就是這種簡單的調味，更能突顯其美味的不凡。

大姐露出為難的神情，然後口沫橫飛道，「襪子你要看成色吧，我這可是尼龍的，你再看看牌子，香港來的，夢麗娜，一般人想買還找不到地方呢。你要放在百貨裏面，沒有五毛錢你肯定拿不下去……」

此時的秀水街還沒有列入政府規劃，說白了還處於攤販和工商打游擊的時代。

高愛國也笑著道，「我也沒意見，打土豪分地。」

「3毛一雙，中午要收攤吃飯了，給你個便宜，5毛錢呢拿2雙。」四十多歲的一個大姐，面帶微笑，說話精神頭也足。

雖然太陽不大，可也顯得悶熱，陳碩一摟李和肩膀，「李財主，你看著中午怎麼安排，哥幾個大老遠來這麼一趟，你不能讓我們空著肚子回去吧。」

因為是使館區，所以並不缺少老外，經常看見高鼻樑、黃頭髮的老外，他們一邊用生硬的中國話與商販討價還價，一邊用手比劃；

涼皮的主料是大米或事麵粉，《本草綱和圖書目》中對此的評價是：米能養脾，麥能補心。

不知道誰最先在秀水街附近賣水果，烤紅薯，緊跟著擺攤賣衣服賣工藝品的也來了，如今秀水街起碼擺攤的有不少家，大部分歸功於李和這隻蝴蝶的煽動，一條小小的秀水街已被販賣各種商品的小販佔滿。

不少老外可能願意享受砍價的樂趣，或者樂意見識市井民生。

攤子老闆搖了搖頭，祖傳的大碗茶配方，所以特地採用了味道更重的羊奶，於是老闆侃侃而談祖宗配方的珍貴。

這時候廠子里的一級工一個月還不到50塊錢呢，大部分攤販個體戶都是祖傳經驗學悶聲發大財。

有些人單純為了來使館區、秀水街看老外長什麼樣，怎麼買東西，這幫子人無形中也帶動了秀水街人氣，偶爾也會買兩樣。

賣衣服的，人氣上來的時候，大家都搶著要，沒有什麼人的時候，客人就會跟你講價，嫌你衣服做工不行，款式不行，顏色不行，各種各樣的問題啊，買方賣方就是耍起了嘴皮子。

尼龍的襪子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真五毛也不算貴，不過陳碩不為所動，「大姐，一句話4毛兩雙，要是成，我就給錢。」

當然，京城裡大部分攤販子，大凡跟服裝鞋襪沾邊的，都是繞不開二彪的。

「小弟，沒理由我虧本去喝西北風啊，五毛，低於這價，大姐沒法賣。」

陳碩不幹了，平常自己一雙襪子也才一毛五，哪裡要這麼貴的，「大姐，大姐，你在跟我開玩笑嗎？賣襪子的可不止你一家，2毛我都嫌貴了，你還張口3毛。」

高愛國作為有名的湘南辣不怕，誇張的叫，「一定多辣，多辣。」

賣涼皮的是個婆婆，買的人很多，涼皮除了經濟實惠，更多的是大家喜歡酸滑辣。

涼皮的口感筋道爽滑，用蒜水、醋、香油等物調味，還可根據個人口味加入辣椒和麻醬。而後可用黃瓜絲、西蘭花等青菜進行裝點調味。

賣涼皮的婆婆倒是個好說話的，都按照大家的要求調料味道，辣椒直把高愛國辣得嘴巴通紅還直呼酸爽過癮。

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發癢的陳碩都hetubook.com.com要哭了，他哭喪著臉道：「我對羊奶過敏！」

有時這就是本地人優勢吧，要是李和自己是很難做到這個地步的，比如你一個外地人耍橫，有理沒理，你都是很難站穩腳跟的。

趙永奇，道：「我要多醋。」

街中許多商販會使用簡單的外語詞彙向老外推薦商品、「砍價」，還有的索性就用計算器講話，秀水街儘管環境一般，但是不少老外樂意來這裏而不願去友誼商店。

貨大部分還是靠張先文過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溫州人帶過來的，李和也嘗試讓蘇明南下找貨，奈何路子不是那麼容易通，價格拿到手裡比張先文的還高。

蘇明現在是華北最大的二道販子，從電子錶、計算器擴展到服裝鞋包，成了四九城有名的大金主，因為風頭太盛，無奈只得躲到幕後，服裝鞋襪這塊全交給了二彪，秀水街這裏的貨一大半都是二彪散出去的。

陳碩指著趙永奇笑罵道，「就你會做好人，一碗涼皮才幾個錢。」

不過陳碩倒是把魔都男人的精明發揮到了極致，像趙永奇這種西北爺hetubook.com.com們腦子裡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概念，人家報多少錢，看上了就直接給錢。

不過細品之中，他卻發現了隱藏在甜蜜中的奶膻味，於是他僥倖的開口問攤子老闆：「這個是牛奶做的，對吧？」

陳碩說，「阿婆，少放點辣。」

趙永奇道，「前面不是有涼皮嗎？咱要不一人對付一碗。」

這裏還是京城的邊緣，只是使館區的消防通道。

所以大部分攤主生意都不錯，不少人都撈到了第一桶金，按蘇明的說法，看著不起眼的攤子，一個月賺二三千跟玩似得。

除了陳碩不吃辣，其他三人最愛的就是放很多的辣椒，很多的醋，很多的黃瓜，很多的豆芽，那是一種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感覺。

陳碩轉身拉著趙永奇等人就要走，剛轉身，攤主就裝作無奈的樣子道，「算了，算了，小弟，拿去吧，四毛，以後要買還來大姐這。」

陳碩一大碗下去，覺得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陳碩笑著掏出了錢，「大姐，生意興隆，以後肯定還來。」

陳碩看到前面有賣襪子的，停下來問道，「大姐，我拿2雙，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