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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十年代初，中蘇關係回暖，邊境上各種易貨貿易就已經漸漸顯出雛形，甚至在邊境戰爭發生之際，由於兩邊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所以這裏的人們仍舊是做著他們的生意。

李和看著這一桌子人，他們都不是以前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衝動少年了，時光太磨人了。

瘦猴沒好氣的道，「一邊玩去，你還沒我識字多呢。你們喝，我去各桌招呼下。」

雖然離蘇聯解體的日期看著還有六七時間，可說不準鷹醬已經提前打埋伏了。

李和道，「你別這麼輕易翹了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可付不起責任。」

吃完飯的時候，瘦猴要找李和談事情，李和說，「你家裡事這麼多，先忙好再說吧，也不著急這一時。」

瘦猴撓撓頭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人腦子活，手裡一毛錢沒，就要急吼吼的做邊貿，膽子不可謂不大。壞處說不出來，就是死愛錢，掉腦瓜子都行。」

「不說話，沒人拿你www.hetubook.com.com當啞巴，老子精神好的很，一個咳嗽要不了我的命。」李老頭額角的青筋跳的很是歡快，又咳嗽了起來。

李和招呼他吃了點稀飯。

瘦猴跟李和說，「哥，幫孩子起個名字唄。」

瘦猴就開始熬夜翻字典，給閨女找合適的名字，頭髮急白了，也沒找出個好的，什麼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她姑娘呢。

哪知瘦猴興奮的道，「有錢賺，為啥子不去，必須去啊。」

「嘿嘿，這裏面的道道，也是我去了才知道，上面出去的人的都是掛著國外貿易總公司和漁業消費合作社的牌子做私人的生意，大家心裏都門清，只要不出格，沒人管。但是有一條，就是不能私藏外匯，就是那瑞士法郎，查不出來可不得了，只要有外匯啥都好說。」

瘦猴洗完澡把孩子送給了爹媽，把屋裡門關上了，媳婦給剝光了，遠水不解近渴，長久不吃葷，風月之念難挨和*圖*書，涌動浪翻，一陣陣按捺不住。

「我讓你去毛子的地盤，你捨得你媳婦、孩子嗎？」李和不是太肯定的問道。

所以，他必須用一點更加激進的手段。

李和問，「董進步這個人值得信嗎？」

可是她不在乎公婆的態度，只在乎瘦猴的態度，瘦猴在乎就好。

而之後雙方和談后，蘇聯也沒有在貿易等問題上找中國的麻煩，所以這裏的貿易就變得越來越頻繁了。

「你打那麼多腮紅幹什麼……」李和一邊喝稀飯，一邊問道。

孩子看到一臉毛茸茸的大鬍子，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扎的，立馬就哭了。

黃佳佳立馬把瘦猴打開，把孩子抱到懷裡，「趕緊去刮鬍子，洗澡，都成野人了。」

「那是董進步那傢伙開始信不著咱，晃虛招呢，就是滿洲里，不是黑河。」

在割耳巴喬夫這位老司機的指導下，毛子已經調整了各種對抗政策，進入無限作死循環。

李老頭沒客氣，三兩下扒完，剛下https://m.hetubook.com.com意識的想點旱煙，又松下了，悶聲道，「哎，不能抽了。」

想到這裏，李和心裏越來越有了譜。要到蘇聯挖人、找資料，都要事先安排好，提前很長時間，手底下還要有一個不小的班子。

黃瓜辣椒炒肉、紅燒茄子、腌豆角、腌雞蛋整齊的擺在小方桌上。李和道，「點個蚊香啊，這麼多蚊子。」

她見瘦猴的態度，心裏算是踏實了，她知道她公婆是不滿意生閨女的。

中蘇邊境各種合法或者不合法的邊境貿易。

瘦猴說，「這趟咱可是去對了啊，我跟董進步一起去了一個叫伊爾庫茨克的地方，好傢夥全是咱中國人，那幫人做的真早，80年左右就開始做了，做皮貨的，倒木材的，個個都有錢的很。最有錢的還是那些做火車皮的，換回來的都成火車皮的化肥、水泥，那錢來的跟大水躺的似的。」

他圖個喜慶，只要相熟的都請來了，也沒去飯店，就在他家院子里開了七八桌，有親和圖書戚有朋友。

「……」何芳的臉色一下就由紅變黑。

黃佳佳雖然責怪瘦猴的魯莽，但是心裏的甜蜜自然無法說。

瘦猴回來的時候，看去一身狼狽，下巴長滿了鬍渣，曾經俊秀的臉龐凹瘦了下來，側頭看了看懷裡熟睡的小美人，第一件事就是抱著閨女猛啃。

「想都別想，你是他親爹，這還得你自己來。」李和毫不猶豫的拒絕，人家尊敬他，可他不能真拿自己當棵蔥，幫人家的孩子起名字，關鍵他年齡在這放著呢，要是七老八十他還能倚老賣老幫著起個名字。

瘦猴第二天一早就來了。

「那邊境沒人管？」李和對這裏的頭緒一時也把握不清楚。

豬大腸道，「要不我來起？保准起個響亮的。」

「就是翻個字典的事，你反正這階段也是閑著，自己來吧。」李和說完還跟旁邊的豬大腸碰了一杯酒，「咱倆喝，別理他。」

「給，放你面前。」小方桌太矮，何芳彎腰遞到李和手裡。她裏面撐起來的汗衫月口滑出一條hｔtps://m•heｔｕbook.ｃom.ｃom溝，看得李和眼睛一燙。

瘦猴搞了幾天地道戰，又休息了幾天，接下來自然是要擺酒。

天太熱，為了消暑，何芳煮了一鍋綠豆粥。

瘦猴道，「我不是沒文化嘛。」

李老頭這難得在家，一直用拳頭堵著嘴咳嗽。

他一沒人脈，二沒資金，哪裡是對手，說不定連口湯都喝不上。

何芳給端了碗生薑炒雞蛋，「吃點就好了。」

至於為什麼第三國的結算工具用瑞士法郎，李和也明白，老毛子跟美帝還不對盤呢。對國內來說，不管是瑞士法郎，還是美金，都是重要的結算工具，根本沒得挑剔。

說完就回屋躺著了，也不吃晚飯了。

瘦猴今非昔比，左鄰右舍自然給面子，來混個人情，以後好想見，所以挺是熱鬧。

「你這皮這麼厚的，也怕蚊子？」何芳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去點了蚊香。

瘦猴說的董進步，就是帶他過去的那個東北人，「那你們怎麼去的滿洲里，沒去黑河？」

只要有外匯，所有制度、規定都得為他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