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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故作聰明的打斷她的話，插話道，「然後你就從中間賺了差價？」

「謝謝哥。」付霞用凍得通紅的雙手接了茶壺，喝了口燙茶，心裏才舒了一口氣，「我坐的汽車，哎呀我的媽呀，雪大，陷到坑裡去了，我們一車人下車推啊，費老勁了。」

「湊合吧，辦公室就那麼幾個人，說話都是拐著彎說話，真是累啊。」

李和又喝了兩壺茶，實在喝著沒味道了，又讓小威換了茶葉。

何芳正在洗衣服，對李和道，「你把爐子上的熱水給我拎過來，還是有點凍手。」

何芳點了點頭說，把撐好的衣服遞給他，「那你來吧。」

「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何芳大早上的正在院子里鏟雪，看到李和回來，幫著打了盆洗臉的熱水，笑著問道，「早飯吃了嘛？」

何芳道，「有那能耐我也不做啊，那麼咬手，我又不是傻。你在學校怎麼樣？」

尷尬了！

「她去找的你？」李和問道。

「車票買好了，明天就走。你要是再晚個一天，一準回來見不著我了。你呢？」

「能一樣嗎，一個是我欺騙人家老師，從中牟利。一個是人家師傅給我便宜，圖著我和_圖_書以後還能惦記他生意，你說能一樣嘛。」何芳氣鼓鼓地說道。

何芳道，「我加了暖氣片和調溫閥，不然你以為呢？」

「不可能2000塊吧？」李和看到何芳這股得意勁，就知道肯定是就高不就低了。

何芳白了李和一眼，狡黠地笑道，「我開始吧是給了錢的，做好后裝到我宿舍了，效果好的不得了。許多老師就都問我在哪買的，我就說找人家翻砂工做的。他們嫌棄找人麻煩，就都找我代訂了。後來家屬院的老師都找我訂，然後……」

「是後來人家翻砂師傅看我做的多，給我便宜了。我這自己裝的兩個暖氣片不就等於沒花錢嘛。」

「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嘛。生啥氣。」李和想想還真不一樣，又忍不住問道，「那你賺了多少錢？」

李和一眼就瞅到了窗檯底下的那麼個傻大黑的鑄鐵暖氣片，「你這怎麼弄上去的，真長本事了。」

何芳給李和泡了杯茶，突然又嘆口氣道，「我就是膽子小了點，要不還能賺更多呢。我們學校有老師倒批條，一轉手就是十幾萬。學校的大部分老師都知道了。十幾萬啊和-圖-書，夠我掙一輩子的了。」

李和不服氣的道，「怎麼又變成我傻了，我哪裡傻了？」

「沒啥大事。哦，對了，豬大腸跟人打架，腦門子讓人給開了花，在醫院躺著呢，這個年是過不安靜了。」

暖氣片實際上又叫散熱片，實際上它就是通過散發熱量的方式來提升室溫的。

小威不屑的道，「之前是潘哥和明哥罩著他，他拽不得了，覺著自己行了，又另起爐灶。你瞧瞧，現在誰能瞅得上他，他那店也開不安穩。這兩天正求著松哥幫他出面擺和事酒，松哥抵不過就幫他出了面。」

「才200塊？」李和立馬就覺得這生意做得好生沒勁。

李和接過茶杯，笑著道，「難不成你也想去做倒爺不成，也要有那個能耐才成啊。」

吃過午飯後，付霞穿著一身大綠襖子，頂著一身雪回來了。

「我怎麼看不出來？」李和感覺那姑娘挺衝動的一個人，哪裡能看出精明了。

她站起身子把衣服用力的甩了甩水，然後吃力的踮起腳尖把衣服掛到屋檐底下。

要說變化，就是經濟條件變好了，手裡零花錢多了，相應的他爹媽態度也軟化了，經過這hｔtｐs://ｍ•hetubook•cｏm•ｃｏm麼長時間，也算勉強默認了他離職的事實，不承認也沒辦法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

「哎，跟你說不清楚。你傻不傻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姑娘不傻。」

何芳讓他把襖子脫了，又給她擦了擦頭上的雪，「你非趕著這麼大雪回來幹嘛。」

「我就天天幫著波哥跑跑腿。」小威經歷了點歷練，做事雖然穩定點，但是性格還是沒啥變化。

小威回去后，李和去了後院。

何芳道，「就你聰明，我是那樣的人嘛，我要是從中間賺人家老師錢，我都成了什麼人了。」

「恭喜，又成小富婆了。」李和又不得不對何芳刮目相看了，這女人還是有點生意頭腦的。

「你明哥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李和早就接到蘇明的電話，說年底回來，但是還沒有具體的時間。

李和問道：「要幫忙么？」

李和知道何芳積蓄不多，就故意問道，「那沒少花錢吧？」

何芳笑道，「當然得找我，他們所調走了一個正所長，她正在關鍵時刻，要是我這邊給她結不了業，她還能有戲嘛。反正啊，是她賺了。我估計她年後能提上一級。」

付霞感慨道，「有暖氣真https://ｍ.ｈeｔuｂooｋ.ｃoｍ.coｍ好。」

小威過來了，對著李和嬉皮笑臉的道，「李哥，你回來了啊，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

李和把茶壺遞給他，「喝點吧。」

何芳不屑的道，「要不說只有你傻呢。」

「徐嘉敏的人情我給你還乾淨了，你倆不欠了，那姑娘真是精明的不得了。」

李和道，「行吧，沒你事了，回去好好過年吧。」

好像一切都順風順水，他還是想等年後火車不那麼擠了再回去。

「想不到吧，猜不著了吧？」

何芳見李和認了錯，也就沒揪著不放，眉開眼笑的豎起二根手指，「你猜猜？」

李和踮起腳尖，發現也夠不著……

「啥？翻砂師傅不是你親戚吧？怎麼就沒收你錢。」

「那我就好奇了，你說說。」李和表示他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何芳促狹地說道，「累嗎？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等何芳飯菜端上來，付霞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小威道，「最近沒什麼事，波哥就放我假了。」

何芳得意的道，「一毛錢沒花。」

「他不是現在也挺能耐嘛？怎麼讓人給壓著呢？」李和好笑的問道。

李和先摘下手套，把耳罩、帽子、圍巾，一和*圖*書股腦的全脫了，然後搓搓手，才把手放進洗臉盆里，緩了會勁才洗臉，「吃了。這暖氣還可以啊，比學校宿舍的強多了。」

李和給水盆里加了點熱水，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平松哥前天才接到的電報。潘哥也發來電報了，說年底不回來了，就在東北過年。」

「我不回去了，年後找時間回去吧。」李和想想回到家裡也沒啥事情了，一切都算安穩，李兆坤沒折騰，老四老五學習暫時也不用操心，李隆收破爛見著了錢，正乾的正起勁。

何芳笑瘋了。

「行，你等著，我去熱一下。」

「當然是2000塊了，我還能蒙你。」

付霞凍得渾身哆嗦，咬著牙關道，「我不是怕回來晚了見不著你們了嘛。姐，還有吃的嗎，我都餓的要死了。」

李和又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了，有時簡直沒法好好聊天了。

「你這天天都幹嘛呢？」

何芳道，「傻子，就算我不是學物理的，在我們老家那地方，暖氣片又不是稀罕東西，不會用暖氣片不是惹人笑話嗎。我就畫了個圖，找了個翻砂師傅給我鑄了一個，我住的宿舍的暖氣片都是我自己弄的。」

李和道，「還不是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