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140章 移風易俗
這裡是群居，她家只有小小的一間屋子，門口是用石棉瓦搭出來的廚房。
博和尚笑著道，「你年紀小了，書上也不會說這些習俗。以往都是湘南人的習俗，當然贛西的老表也喜歡放，基本都是這兩地，只要遇到紅白喜事，都是煙花爆竹滿天響的。後來從曾國藩到左宗棠這清一色的湘軍、湘南人入京，這放鞭炮的習慣自然就帶來了。不聽個響，什麼事都感覺不熱鬧。建國以後，這自上而下有多少湘南人、贛西人，自不必說了。所以現在你看看，大家都習慣了，不止春節放鞭炮，紅白喜事也都放。」
下了地下室，朱老頭先是打開了放玉器的箱子，把口袋裡的三塊玉器放了進去。
她從計程車上提著大包小包下來，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走進了熟悉的大雜院里。
去找了小威和馮磊過來。
付霞看李和發獃，笑著道，「我給你把茶葉換了？」
付霞也沒接朱老頭的錢，笑著道，「叔，那才幾個錢，你把處方給我就和*圖*書行了。」
小威說，「盧波哥那有大汽車，還用什麼三輪車啊。」
地下室的秘密除了何芳和幾個老頭子就沒人知道了，李和也不是信不過付霞，只是本能覺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連小威和馮吸溜這倆半大孩子都有了點穩妥勁，從半大孩子變成精明的人。
博和尚也把懷裡的兩本書掏出來放到了書架上。
李和覺得只有他自己沒有變化了。
付霞獃獃的看了一會，才鼓足勇氣喊了聲，「爸。」
地下室收拾好后，兩個老頭又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裝錢的罐子，用報紙卷了好幾沓子。
李和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所有的人都在變化，所有的事都在變化。
男人抬頭看了一下付霞，剛咧開嘴笑可突然又合上了，就低著頭繼續磨刀。
李和道，「這叫移風易俗吧。」
李和給了他個腦瓜子，「總共就沒幾件，又沒下雪，兩張三輪車就回來了，多帶幾個人，手套帶上，趕快去吧。」
朱老頭道，「什和圖書麼叫肝壞了，肝硬化而已！」
周萍和付霞下去整治飯菜去了，李和就聽著幾個老頭嘮嗑。
壽山道，「自古皆然是不錯，只是這京城以前只是在春節的時候放煙火爆竹，可沒有在喪葬嫁娶上甚至開業時候放爆竹的習慣。」
「你說。」
他怎麼就成了這個世界的旁觀者呢？
李和道，「那你何必再幫著我收，幫故宮收就是了。」
有眼尖的人，看到付霞感覺眉眼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
付霞的變化也是非常大的，一頭披肩長發整齊的搭在身後，說話帶笑，中肯又面面俱到，不失幹練。
壽山父女吃晚飯就走了。
環境是最能改變和鍛煉一個人的。
兩個老頭喝了會茶水，不一會付霞就買葯回來了。
還是那片熟悉的地方，許多次經過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就想進去看看。
故宮經費有限，要是收藏也會專門找一些頂尖的藏品，要是胡亂都收，那點可憐的經費根本不夠用。
「哎，和_圖_書我說，你磨個菜刀還磨蹭上癮了，我急著用呢，快點。」一個婦女端著洗臉盆出來數落男人道。
付霞回家的想法一出來，心裏的情緒就遏制不住了，第二天帶著早就買好的東西，搭上了計程車，一早就往家去。
所以給了李和這些人可乘之機。
「回去就是了，這個不用跟我商量。」
「恩。」付霞也只是習慣性的詢問李和的意見，「那我等你走後再回去。」
博和尚道，「那還不是一樣。」
朱老頭道，「好多東西放你這裏真是可惜了。」
「我父母那邊，我已經七八年沒回去了。」付霞低聲地說道。
李和也沒聽這兩個老頭提過，想不到會突然又做回了主持。
外面響起一陣稀疏的鞭炮聲，朱老頭眉頭一皺道，「忒煩人，鞭炮放個沒完沒了，生孩子也放，娶親也放，甚至一些商店飯店開業都放，耳朵都聾了。」
李和道，「說的什麼話，聽不明白。」
晚飯的時候，小威幾個人騎了兩張三輪車回來了，很和圖書是興奮。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一樣。
博和尚道，「他肝壞了，不能喝了。」
「當然是故宮啊！」朱老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和拿了兩瓶茅台，先給朱老頭倒酒，朱老頭卻推脫了，然後道，「你們喝吧，最近身體不好，不能喝了，多活一天算一天了。」
朱老頭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家，哪個家？」
付霞忍不住激動喊道，「媽。」
周萍和付霞整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一個男人正穿著厚棉襖在門口磨菜刀，就在磨刀石上磨。一面磨一面往刀上淋上清水。磨一陣，就用手指在刀刃上輕輕刮一下，又眯著眼看看刀鋒。
李和道，「我們老家那裡好像娶親是要放的，喪葬也放鞭炮，春節也放鞭炮，很正常的啊。」
然後把桌子隨便抹了一下就出了門。
李老頭走了之後，李和也請朱老頭和博和尚幫著看看外面有哪些好東西，幫著收了。兩個老頭通常見獵心喜，奈何口袋乾癟，只得幫著李和搞搞收藏，也能過個眼癮。
李和點點和-圖-書頭，「我晚點讓小威那孩子過去拉。」
李和插好門以後，就帶著兩個老頭去了地下室。
喊著道，「原來老和尚是大方丈！」
朱老頭對李和道，「還愣著幹嘛啊，去插門，我都幫你做了惡人。」
「我想回趟家。」
朱老頭看了看付霞，笑著道，「閨女，能不能去幫我買點葯，我怕過年買不著了，一頓可都不能斷的。」
馮磊道，「沒想到博師傅是寺廟的主持，我們以往都不知道呢。」
李和道，「不是自古皆然嘛，這放鞭炮很正常啊。」
付霞道，「哥，我跟你商量個事。」
壽山跟周萍第二天也過來了，好像跟約好似的，朱老頭和博和尚居然也來了，這倆老頭也是賊精的，知道平常過來沒得好吃的，也就來的少，即使來了也是一頓飯都不願意留。
走的時候，朱老頭還不忘交代，「收了不少傢具都在我那放著，有時間過去拉，我可沒勁頭給你送過來。」
李和道，「那應該放哪裡？」
「不用，你回去吧，你不在我一個人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