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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過來了，我爸說你忙，就沒通知你。」

劉波很肯定的道，「沒聽過。」

壽山的病房門口圍了一圈人，大部分是壽山的徒子徒孫，有李和認識的，不過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

「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周萍道，「那你們先聊著，我晚點再來。」

「什麼跟什麼啊。我家祖上往上數八代都是地地道道的貧下貧農！」

「我也沒見你臉上有什麼不好意思。」壽山早就把周萍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實際上周萍的能力是不錯的，李和對她也放心。

可是沒想到工作后還是這熊樣。

李和笑著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心思，咱兩個人還需要說這些彎彎繞繞的嗎？你要是真的翹辮子了，就她接手，這我說了算。」

李和道，「我著急呢，你不幫我，我就找別人幫。」

「不過你不能說是我說的。」

「知道了。我不說是你說的。你趕緊給我弄點吃的。吃好后，我去看看。」

壽山見周萍走了，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嘆口氣道，「我賣個老，想求你個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事。」

大不了費點事，他就不信了，找不到幫他的人。

「前階段不是好好的嗎？」

「醫生怎麼說。」雖然看著精神頭不錯，但是李和看他的眼眶已經凹下去了，臉上也有點浮腫。

「中科院的？」男人撓撓頭道，「不對啊，那片我都熟，沒見過你。」

劉波道，「哪有那麼容易，你想想光是一個706廠就有上萬人了，下面還有其他單位的人就更多了，我不是人事科的，哪裡能幫你找到人。」

「睡你麻痹，起來嗨。」對方帶口頭了，李和要是不罵回去總感覺吃虧。劉波這人沒多大毛病，就是一口的髒話，閉口馬勒戈壁，張口馬勒戈壁，越是熟人口頭越重，想當初趙永奇這樣的老好人都差點就要懟他。

「壽師傅住院了。」

回到家的時候，老四還沒有回來，他就去了陳大地的飯店，準備中午對付一頓。

李和沒好氣的道，「物理學院的。」

李和扔掉煙頭，緊好衣領就往家去，不顧後面男人的呼喊。

李和道，「不同意和*圖*書。」

陳大地說，「我跟壽山師傅說好了，年後就走。」

壽山這回真不好意思了，「嘿嘿，你這人真厚道。」

「哥們，牛啊，這火機沒200美金想都不用想，早就把我饞壞了。」男人麻利的點著煙，對李和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哪家的？沒見過你這號人啊。」

菜上來以後，李和沒喝酒，扒了兩碗飯就去了醫院。

李和進了病房，壽山就笑嘻嘻的道，「給你添麻煩，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閻王爺不會收我的。」

李和在電話里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才問道，「聽過這個人嗎？」

「冠心病，好像是這個，我上次聽的不真切。」

雪又下了，被狂風裹挾著到處亂砸。

「恩，他不讓我跟你說。」

「我草，你這什麼態度啊。你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吧。」劉波知道李和屬於彈簧式的人物，無論加多大的壓力都會往後縮縮，可是要是反彈起來他這性子可就不是好性子了。看起來他已經把李和惹毛了，他是不幫也得幫了。

「草，老子不是神仙啊，這和-圖-書麼多人，你讓老子怎麼去找！」

掛了楊浩的電話，他很慶幸帶了電話本，把手套去了，快速的翻到了劉波的電話，電話一接通，沒給劉波反應的機會，上來就道，「是劉波嗎？我老李，找你有事！」

這是劉波的辦公室的電話，只要有人接肯定就是劉波。

「住院了？」

李和皺皺眉頭，「什麼時候也這麼磨嘰了，趕緊說。」

李和把火機拋給他，「接著。」

李和道，「說吧。」

「找不到人，你連狗屎都吃不上。」李和啪嗒掛了電話。

「你傻愣著幹嘛，回家看看孩子吧，正初中呢，不要耽誤了。」壽山要趕周萍回家。

壽山突然道，「朱老頭也熬不過多長時間了。」

壽山急了，「別啊，我要是能熬過這個冬天就還有的活，要是熬不過就沒得活頭了，你總得讓我交代幾句遺言吧。」

「喝，有屁快放。」

周萍見李和過來，把其他人都趕走了。

「只給你明天一天的時間，我信你。」

「咳，你是哪個大院的。」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看到李和的防風ｗww.ｈet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打火機眼前一亮。

「謝了，暫時不賣。」

「去幾天了？什麼病。」

「你想的美！不管成不成，老子要去混頓酒，不能便宜你個王八蛋。」

「馬勒戈壁，有什麼事不能等我睡醒再說啊。我昨晚加班了，辦公室睡覺呢，有啥事等我睡醒哈。」

「那你說唄。」李和聽得有的不落忍。

李和接過火機，然後道，「什麼哪家的？」

壽山道，「別裝糊塗。他可不是善心的人，千萬別拿他當做文弱書生，年輕會敢拿刀砍人的。他手裡是有好東西，可這東西燙手，千萬別接了。」

「那就照顧好自己。」李和也不知道該交代些什麼，該交代的壽山自然會交代，不需要他操心。

「我要是不厚道，怎麼會到現在都甩不開你。不要想多了，一定能熬過這個冬天的，到時候春暖花開。」

壽山道，「那多不好意思。」

「讓你幫我找個人。」李和沒心情聽他開玩笑。

李和失望的道，「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拜託你了。」

「我呢，要是不在了，我就把閨女託付給你了，你幫我照應著點和圖書成不？她沒讀過什麼書，也沒城裡的戶口，這都是我的錯，臨老想補償上，也補償不上了。她也那個年齡了，不求她大進步了，就想她以後能安穩呢。這飯店的擔子你選個合適的人接手，交代下照應著她，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行了，那我掛了。」

他咔嚓點了根煙，重重的吐了口氣，鼻子里吸的都是冷氣，入肺入腹。

壽山癟癟嘴，「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前幾天來看我，我瞧他那樣子估計還不如我呢。不過他手裡的爛攤子你可千萬別接，他也是欺侮你厚道呢。」

「哎呀，小李子啊，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哥們，借個火。」

「什麼？」

「別裝啊，哥們，誰不是根正苗紅了。我就說你這火機就是有錢都沒地方買啊。」男人又道，「要不你開個價，賣給我吧。」

周萍笑著道，「沒有，就怕耽誤你事，又不是多大的病。」

「老子就服你！給我三天時間。」

這說的都是現實，李和只得無奈的道，「好吧，三天，到時候打我電話，我等你消息。」

李和道，「拿我當外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