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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看到于老太太是另一番感慨了，這距離上次見面才沒多長時間呢，這老太太顏色已經不對了，沒法跟往日相比了。

「也對，也對。」李老頭難得沒有反駁，年齡大了，估計沒心力計較了，卻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問，「你不能把那些，那些，都賣了吧？」

她原本想嫂子既然這麼管著她，肯定是跟王玉蘭一樣，要管著她壓歲錢的，哪想嫂子只是交代她不要亂花錢，錢還是歸著她自己管。

以前沒嫂子的時候，她想買什麼的時候，哥哥都會依著她，她也沒覺著什麼不便，可是自從嫂子來了，她自然不好再跟哥哥開口要這個要那個。

李和不屑的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成氣候？于德華沒跟你說？我現在做的都是大生意，分分鐘幾百萬上下！」

「真好。真好。」李老頭接過何芳懷裡的孩子，撥弄了幾下，說，「哎呀，你們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們不能怪我吧？」

李和猜想肯定是熟人了，不然阿姨肯定要招呼一聲的，起碼要問問對方是誰。

ｈｔtps://ｍ.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coｍ何芳有點酸楚，說，「嬸子，你坐著，不用站起來。」

老五呢，大概是拿紅包拿的開心，無論如何也要跟著的了。

確實已經好幾年沒有李老頭的消息了。

「進來吧。」李和招呼李老頭進屋。

何芳笑著說，「我想通知你，也沒地啊。沒事，現在補還來得及。」

在於德華家吃完午飯，回去的路上何芳突然說，「不知道，李叔怎麼樣了。」

「你死了，老子還能好好的呢。」

于德華媳婦在旁邊笑著道，「我媽從前啊也是長的俊的小姐，繡花也好看，人家都誇水蔥兒似得小姐。你們看看，那牆上掛著的就是她繡的。」

何芳順著於家媳婦手指著的方向，認真的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是一副鳳凰圖，那鳳凰站在石頭上，精神極了，她道，「真真的好看，那鳳凰的眼睛真亮，像活的一樣。」

她說的時候面色是掩不住的得意。

「挺好，挺好。」李老頭對著何芳問，「你們是打算在這裏長住了？」

李和怕真的驕縱了她，ｍ.ｈe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平常給她的錢都是有限的。她口袋裡從來也沒有超過一百塊錢，想買什麼東西，都需要跟哥哥打招呼，然後由哥哥幫著買。

李和親自給老頭泡茶，問，「喝什麼？龍井還是鐵觀音？」

李和繼續自己的動作，沒理會她的話，他發現她的變化了。

眾人聊了一會，李和見老太太臉色有倦意，就笑著道，「嬸子，那你多注意休息，我們都是經常來的。你不用客氣。」

「你怎麼越來越無賴了。」何芳發現李和越來越一隻叭兒狗了。

年初二，李和跟何芳要去於家去看看于老太太，這次是由司機開車的。

「別這樣啊，說的我好像連杯茶都捨不得給你喝似得。」李和順手也要給一起進來的于德華倒一杯，「你也喝點。」

李和回道，「我已經讓老於打聽了。」

有時候緣分是這麼奇妙，兩個人正討論曹操呢，曹操就來了。

「肯定是最貴的那個！」李老頭太清楚李和的尿性了，李和不是小氣的人，可是好茶必定是捨不得分享的，所以他說話就不必客氣了和圖書，只管挑貴的就對了。

這一天兩個人正抱著孩子在門口曬太陽，緊閉的大門外，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阿姨透過門縫，不待對方招呼，直接拉開了門。

「我靠，你這老頭還沒嗝屁？」

她這才感覺到了什麼叫一分錢難倒巾幗女，還是錢在自己口袋裡穩當，想買啥就買啥，陡然間她向著小財迷的方向發展了。

老四心裏是不願意去的，她跟于德華的大丫頭是對不上眼的，與其見面尷尬，還是不去的好。

他給她強硬，她給他溫柔，她縱容他，她把他陶醉，醉到不知人事。

于老太太笑罵道，「就會胡說。」

再說，她跟著於家老太太處的時間長了，也覺著這老太太親切，極願意跟她處，也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沒賣就好，沒賣就好。」李老頭鬆了口氣，不過卻不大理會李和吹牛。

李和道，「瞎問啊，我住這麼大的豪宅，有老婆有孩子，你說我過得著怎麼樣啊！」

何芳道，「等晚些時候還要回去呢。」

這個時候李和才發現，于老太太已經用上了拐杖。

老太太樂呵呵的道，和圖書「沒事，沒事，就是連著兩晚上沒怎麼睡好覺，哎呦喂，年齡大了，這痛那癢的，總免不了。」

「去什麼醫院，沒用的。到年齡了，什麼事都強求不得了，不如行雲流水似得，隨著去好了。」于老太太說的很是洒脫，卻繼而繼續嘆氣道，「好不容易睡著了吧，我就想起來家裡從前的老宅子，我老娘，我兄弟，那模樣在我腦子裡更清楚了，一起看星星，院子里的花，都往腦子裡鑽了。想著還是做姑娘的時候自在呢。老了啊，總免不了亂想。」

于德華走後，李老頭才開口問，「你們這些年都怎麼樣啊？」

這老太太背更彎了，眼圈兒也黑了，臉色也慘白了。

于老太太道，「那眼睛是真珠子鑲在裏面的。那鳥尾巴我就用了四十多樣線，真是累死我了。」

她任由於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自己心裏傻樂呵。

眼前的人不是李老頭李舒白又是誰呢？

一看車牌就能知道是于德華的車子，汽車駛進了院子，先下車的果然是熟人，只是這個熟人讓他們有點意想不到。

他不免有點擔憂，他認識的幾個老和_圖_書頭子，估計挺近新世紀的希望都不大。

她越來越喜歡他的放肆了，任他擺布，由著他纏綿。

李和問，「那去醫院看了嗎？」

她終於覺著了他的好處和快樂，這些快樂沒法用秤砣衡量，這些好處也不是言語或者文字可以解說的。

「狗東西，還記得老子啊！」李老頭高興的用手裡的文明棍敲了下大黃的腦袋。

李老頭說，「補，必須補。補雙份。」

何芳把孩子交給旁邊的阿姨，也回道，「好著呢。你這身子還不錯吧。」

何芳也驚訝道，「李叔，你趕緊的進來啊！」

這方面李和不做強求，在家裡她自己不但自己能做飯，根本就餓不著，何況還有阿姨在家呢。

到了於家，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還沒開口呢，於家老太太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紅包。

于老太太點點頭，拄著拐杖搖搖晃晃回屋補覺去了。

大黃湊著鼻子在李老頭身上嗅了好幾遍，然後又抬頭看了一遍李老頭，確認對了，高興的圍著李老頭蹦圈。

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並沒有出他的意料。

于德華卻是擺手說，「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