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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山道，「那龜奴誠心跟我過不去，我不舒服，他也別想舒服。」

李和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隨意應付了他幾句，把他送走了。

吳淑屏的手提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出去接了電話，回來道，「那個洪力要和我見面。」

他作為律師，在某些方面的理解，自然比于德華高了一層。

他詢問于德華和李和的意思。

生產過剩只是部分產品過剩，全國各地各自盲目擴大投資生產，基本沒有什麼規劃性，什麼項目熱門就上什麼項目，經濟過熱是必然的了。

飯後，人各自要散了，去忙各自的事情。

何龍對著一身便裝的徐嘉敏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來這個是抓她進去的那個警察，坐在門檻上縮著脖子不吭聲。

但是總歸是和王玉蘭有區別的，比如要待客，王玉蘭是肯定沒有這麼豪氣的，說不準還要嘟噥人家吃的多了呢。

「生產過剩和貨幣超量發行，能不疲軟嗎？能有什麼建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m言呢，無非還是說改革開放這些話。」李和有時跟做夢一樣，通過這十年的經濟發展，中國人居然把物質供應不足變成了生產過剩，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沈道如見他堅持，只得轉換話題道，「外經貿那邊有人跟我們通氣了，這次會議主要是針對經濟疲軟的問題，出口也跟著疲軟，希望大家建言獻意。」

但是貨幣超量發行了，又導致了物價上漲，抑制了社會的購買力，消費跟不起來，經濟又疲軟了起來。

「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跟人打什麼架，自己給自己不快活。」

徐嘉敏在屋子裡打量了一遍，才笑著道，「雖然以前來過你家，可沒進來過呢，想不到這麼講究，不像我和我家蘇明，俗氣人，屋裡布置的也俗氣。」

壽山反問，「誰跟你說他們是窮苦人了？我這種跑堂打雜的才是窮苦人。他們這些拉皮條的在八大胡同逍遙自在的和_圖_書很，衚衕的姐們穿金戴銀，看著闊綽。實際上這些首飾啊，十有八九是找皮條客租過來的，反倒是背了一屁股債。皮條客還放貸給這些姐們，趴在她們身上吸血。姐們要攬客，要想紅，也得依著這些人。」

于德華對打著繃帶的何龍舉杯子說，「你以後是我兄弟，這場子我給你找，不能讓人給欺侮了是不。」

趁著酒勁，一股腦的說的鋪開了，認識哪個部長，哪個委員，都快飄上天了。他在內地這些年，總歸摸出了一些門道，他們這些人握著大把大把的外匯，走到哪裡都是座上賓。

吳淑屏在第二天就託人找了個阿姨進來，不然洗衣做飯非輪到她頭上不可，她精力可沒有好到那個地步。

「有競爭是好事，而且你給他們單子他們還能不要不成。再說，坯布、棉紗這些東西利潤不是最高的，你還得往高端產品線上走走。」李和聽了反而很高興。

于德華在旁邊道和_圖_書，「去年的外貿體制改革，實行的外貿代理制對我們的影響很大，有幾個大廠子開始自行聯繫外商了。」

何龍說，「不用，我已經把人揍完了，沒事了。」

李和在一旁和沈道如喝酒聊天，倒是對於德華的話沒有懷疑，卻也沒有插話。

壽山因為跟一個老頭子爭執，傷了腳，走路一拐一瘸，李和有點不放心，把他送出了門口。

兩個人做事是一時興起，或者說是為了陶冶情操，幹事情都是有一處沒一處的，最辛苦的還是兩個人隨行的秘書和司機。

在院子里曬太陽，聽到狗叫，去開了門。

沈道如把一杯啤酒喝完，問李和，「要不我出面，你總歸不合適的。」

「進來吧。」李和雖然不怎麼高興她，可是該場面的還是要場面一下吧。

「李哥，你在家呢。」卻是徐嘉敏提了一袋子的水果站在門口。

不過吃飯都是在李和這邊，李和還特意喊了壽山和李愛軍等人來陪https://www.hetubook.com.com酒。一張大桌子有點坐不下了，每頓飯都是開了兩桌。他怕丈母娘忙不開，每頓飯大部分都是從飯店送過來的。

過去，企業出口產品由外貿部門以一定的價格收購，再由外貿部門與國外的客戶交易，生產企業對自己的產品出口沒有自主權。

何況還有吳淑屏和阿姨幫忙，何芳晚上下班也能搭手，真算不上累。

李和笑著道，「先晾著吧，後面有情況再說。」

一環套著一環，有些問題，在特殊的國情下，單純經濟學的角度還是解釋不通，說不明白。

李和笑著說，「那老嬸你操心了。」

「人多也是燒飯，人少也是燒飯，鍋里多抓兩把米而已。」老太太倒是喜歡熱鬧的，喜歡女婿女兒多結人緣，她能突出自己價值，她受點累也沒什麼。

這種被動型的經營方式，真正的出口企業拿不到利潤的大頭。

李和搖搖頭說，「他是我弟，我肯定是躲不開的。」

實行外貿代理制可以使和*圖*書出口主體由外貿公司轉為生產企業，由企業直接參与對外商務和技術談判、簽約等業務活動，並根據國際市場價格和匯率決定。

他發現老太太和王玉蘭是一類人，真讓她閑著了，反而身上毛毛刺刺的，像是有蟲子在爬，十分不自在。

可又是出來一個問題，既然貨幣超量發行了，為什麼許多企業都是說沒錢，政府也沒錢，拖欠現象和三角債問題已經冒頭，連糧站收購糧食都要給農民打白條，最終苦的還是農民。

于德華住老宅之後，居然像模像樣的開始自己打掃起了衛生，沈道如也在後面幫襯了一些，他也自己選了一間屋子，住了進去。

于德華道，「我的意見是我們自己建廠房。服裝紡織我們一樣能做。」

大概是陳年舊怨了，李和是不清楚，笑著問，「他們應該在過去是窮苦人吧，按你說的，怎麼能藏下東西，留作今用呢？」

「沒問題。」圈地蓋廠房什麼的，李和最喜歡了。

好處自然是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