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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的我都想跟你斷絕父子關係。」兒子不給臉，李老二自然很生氣，可愛自然比氣多。

何招娣說，「那你用錢你跟我說。」

何芳把兒子接到自己懷裡，「沒你，咱娘倆過得更暢快。哦，對了，何龍一家子那邊收拾利落了，中午請咱們吃飯，你趕緊洗個澡，咱們一起去。」

第二天，他依然沒有忘記何芳的囑咐，一起床吃好早飯，給孟建國掛了電話。

「沒裝修，壽山師傅說要裝修一下才好看，可裝修要費不少錢呢，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是要重新置換都要費不少錢，我讓他先對付著，等有生意賺著錢了再裝修。」

孟建國道，「問題不大，我跟我媳婦嘮叨一聲，你讓小舅子把孩子帶過來報名就成了。不過醜話說前面啊，插班生這老師可沒得選了，分配到哪個班級算哪個班級了。」

姑娘們被看的羞了，一低頭，老少爺們的心就痒痒一整天。

一個好夢打的粉碎，世界依然黑冷多風，沒有任何的色彩。

何招娣說，「那這麼說好了，你不準騙我。」

他深出一口氣道，「好男孩子多的是，你年齡不小了，為自己著想一點吧，真的，我說的是實話，你總能遇到好的。」

他看著她，她就那樣腰兒和圖書挺直的站著，像一朵海棠花，能襯托出周邊的風景的。她的辮子不見了，頭髮齊整了，更好看了些。他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安穩的歸宿，高高興興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沒那麼挑剔，有學上就可以了。行了，就這了，過幾天請你吃飯。」

「這不，求到你頭上了，我認栽。你得想個辦法，這我小舅子孩子，辦不了我媳婦得扒了我的皮。」

吳春燕對李和擺足了尊敬，又是客氣的招呼，又是倒茶，她心裏明白透亮著呢，沒有這孩姑爺的幫襯，她們這一家子還有繼續在鄉下熬著呢。

何招娣嚴肅的說，「我有的都會給你，不會不給你的。」

兒子是她的天和地，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如果李覽能開口說話的話。

何芳道，「你鬍子拉碴的，扎著他了，放下，去刮刮鬍子再說。」

他看著自己，便能看見一個小人物的盡端。要活的快樂，要活的超然，得另有想法，可是呢，他還做不到，他身上的每根汗毛都是順著社會的意思長著的。

她願用自己的一生去愛他，卻不要他任何的回報，但他根本不值得她這樣付出的。

李和一回到家，抱著兒子就要親。李覽卻很不給面子，別著腦袋躲和-圖-書著李和的嘴吧，眼見躲不開了，哇哇的哭了起來。

「那沒那麼快，好多東西要重新置換，費時間呢，估計還要一周吧。」

「我知道了。」何招娣不再做辯解。

李和卻受不住這熱情，連忙說，「一家子人不用這麼客氣，你們忙你們的。」

「行，天老大，你老二，你牛你上。」李和對這女人的心氣是沒轍。

「何處長也有為難的時候？」李和很得意，何芳難得有求告他的時候。

何龍將來是要在這一片處人處事的，要是擔了個啃飯的名聲，還怎麼做人。越是年輕小夥子，越是要臉面的，赤手空拳得了天下，才有臉面外處說。

李和也陪著她笑，他知道她這是趕人了，他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聽了她的話，李和的心被扎著了，這個女人已經占居在他心最柔軟的地方了。

李和斷了電話，對旁邊偷聽電話的老太太一說，老太太立馬高興了起來。

可惜他是住慣了籠子的小鳥，打開籠門也不敢往出飛。他怕這個，又怕那個。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踢動他的神經。

笑完之後，他沖她擺擺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駛回酒店。

京城的春天是短的很，沒兩下子人從臃腫變成了削瘦。小姑娘和圖書大媳婦衣服的選擇上多了，穿的跟花一樣，各種顏色，嬌滴滴的艷，能掐出水了，連不漂亮的女人也漂亮了些。

何芳說，「跟升不升沒關係，有個常委的位置，總要爭吧，不然我拚死累活拿了個研究生的學位是圖個什麼？哎，跟你說你也不明白。最近比較忙，你體諒我下，事情你多忙著呢。」

她聰明極了，曉得這姑姐和姑爺是一個都不得得罪的，將來這一大家子都是要指著人家的，想通了后，顯得格外的熱情。

而何招娣呢，狠狠的看著他的背影，狠命的看著逐漸遠去的車子，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唰唰的下來了，用袖子剛擦乾淨又來了，怎麼都止不住了。

自言自語，「是我先看到的。」

他那套將來可能升值上千萬的店面都送了，再怎麼也不會介意這點裝修錢了。

中午自然也是老太太下廚，何龍的媳婦吳春燕在旁邊打下手，兩個人在蒸炸煎炒，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這算的喬遷之喜了，又算的一家團聚，怎麼樣都不能馬虎了。

她馬上快到三十歲了，三十歲的男孩子不結婚，都能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何況一個女孩子呢。

「好。」李和無奈的笑著點點頭。

「缺錢了我一定找你要，你不給都和圖書不行。」

他還是厚著臉皮應了好，一個女人願意掙錢給他花，他一時感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越發愛她的高傲獨立，越恨自己的懦弱無能。

這社會，這世界總有規矩的。

何芳沒好氣的道，「跟你說正經的呢，要是能安排，我肯定都安排了，只是我這正關頭呢，不想落了人把柄。這兩個孩子我一個都不能安排在我們附小，還得安排在別的學校。前天託人得了准信，地壇小學有一個名額。這還差一個名額呢，你看看哪裡還有什麼關係？我記得你個同事，姓孟的，他媳婦是不是什麼教導主任？」

「現在不是說什麼領導班子實行『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嗎，好嘛，六零后算年輕化，我這五零后算老的了。在學校快八年了，我再不抓緊點，還有我什麼機會。」

李和問，「你知道什麼？」

晚上的時候，何芳提起了這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我只能解決一個，另外一個你要幫我想個轍。」

「他烤肉店開起來了？」李和一回來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問。

可這規矩的世界偏偏讓他很難受，讓他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何龍的兩個孩子，大的姑娘九歲了，小的男孩也七歲了，都是聰明伶俐的很，對著李和m•hｅｔubook.ｃoｍ.ｃoｍ一口一個姑爺，很是鮮甜。

「對，那房子有點舊，是要裝修一下。」

「行吧，交給我吧。」李和給了肯定的回復，笑問，「你這又是要陞官了？」

何芳原來的宅子，讓何龍顯出了能耐和手藝。屋裡的牆面的粉雪白雪白，無一處不平整，從窗戶到大門都是透著紅亮，帶著味的油漆還沒幹呢。

何芳繃著臉說，「大爺，我謝謝你啦哪，他們可不是討飯的。該什麼樣子就得什麼樣子，就這他們也得知足了，再做多了，他們都吃不下飯了。何龍自己也說了，房子算他租的，按市面上算租金。」

發春的不能自已的大小夥子，老光棍閑著沒事專門喜歡往人堆里扎，聳著鼻子，姑娘身上的汗珠子都是香的，都那麼醉人。除了看姑娘，看什麼都是死的。

李和嘆口氣道，「我說何同志，咱家缺那麼點錢還是怎麼的？你拿給他就是了，非要搞這麼麻煩。」

孟建國說，「我就知道，沒事你不會打我電話。」

何招娣笑著道，「我知道現在已經十點鐘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兒子來了，老太太不用說，肯定是跟著兒子住了。白天給女兒帶孩子，晚上回來兒子這邊住，在她看來妥當的不能再妥當了。

「你這還能往哪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