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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九十年代，雖然後來中央先後取消了十二個跟公路相關的部門，但是亂象依然不少。

而且路管部門又不是統一的，基本是各自為政，互不往來，養路費、運管費、車輛購置附加費、客票附加費都是不同的部門在收取。

李和沒客氣，抬腳就進去了，只是道，「茶千萬別倒，你問老四，剛剛才在那邊松下。」

「他跟隆子哥倆處的好，就湊近一起買的。」劉老四老娘出來接了話，她手裡端著一個簸箕，笑著道，「二和，進來坐，喝點水。」

李梅笑著道，「他老太都不知道急成啥了，還是先回去。」

李和也在劉老四家轉了一圈，笑著道，「你這條件不錯。」

兩口子有說有笑的走了。

李和笑著道，「路上好走嗎？」

一個女人牽著孩子從隔壁的一道門出來向李和招呼道，「他兄弟，回來了啊。」

「你指路就行。」李和怎麼可能不熟悉呢，特別是往新鄉去的107省道，簡直是閉著hｅtuｂoｏk.cｏm•cｏm眼睛都能走。

來接機的還是劉老四，他冷的不停的搓著手道，「趕緊上車，外面太冷。」

楊學文一把把楊淮抱起，吭哧吭哧道，「乖乖，這麼重。」

劉老四嘿嘿笑道，「李輝前階段跑川渝的運輸，你猜猜要多少證件？十五個！營運車輛的證件，少一本都不行！咱家這次徹底出名了，市委領導以撤減路卡為由，幾乎剝了路管規費稽查的權，這事我聽說鬧的很大，據說咱們是全國第一個這麼乾的。」

李梅見著兒子，又摟又親。

一路上，令李和不高興的是，三番五次的公路稽查，令他煩惱不已。

劉老四道，「莊裡是進不去，全是爛泥窩子，不過你弟他們說今年在縣城過年，直接去縣裡就行。」

由於路面積雪多，車子只能順著前車碾出來的兩條車道走，走得緩慢。

天氣又冷又乾燥，李和的手插在口袋裡，一直懶得出來。

劉老四笑著道，「糊和*圖*書塗了吧，你大姐早上在縣城賣完魚，連家都沒回，一直都在李隆家等著呢，兒子回來，她怎麼可能不來接。」

「喲，你家孩子都能跑了，真快。」劉老四的媳婦，李和差點沒敢認，「你們也在這買的房子？」

一下飛機，李和就扯著三個孩子，每人都給包裹成一個大粽子，不給他們一點反抗的機會。

那養活眾多人口的一片片田地，像是一張張棋盤，那些城市和村莊像是棋盤上的棋子，每個城市都有成群的樓房在崛起，許多地方都有成片的工廠在興建，棋子越來越多。

劉老四也埋怨道，「二和不是外人，你們添什麼亂呢。」

飛機一過長江，一片大地逐漸被「銀裝」所包裹，景色頗為壯觀。

道路管理部門這樣直接形同虛設，肯定不甘心，總歸要插一手，以此交通部門和公安部門并行運行。

李和笑著道，「別親了，口水都快在楊淮臉上結冰了。」

從省城進入荷蘭的這一路上，公安局和圖書，主管局，運輸管理部門，公路管理部門這幾家是輪流來查，他親眼見著劉老四掏出五六個證件，養路費、運管費是一樣沒少交。

「我來開車，你在後面給我盯著這三個孩子。」李和拿了劉老四的車鑰匙，徑直啟動了車子。

門口是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巷子，李和在門口和劉老四一起抽煙。

雪還在下，風無所顧忌地亂吹，使寒冷變得愈加凜冽，像冰冷的利刃切割著人的肢體。

李隆買的房子是以前機關單位員工的家屬院，雖然樣式有點陳舊，可是勝在開闊，前後八間屋子，中間圈著一個大院子，石榴樹都有些年頭了。

仔細數一下，也有八間屋子，院子比李隆的還寬敞，牆邊還圍了一圈的牲口籠子，雞籠裏面的雞個個縮著脖子，沒精打采，不光人怕冷。

劉老四笑著道，「咱們進荷蘭走312國道，再轉105從淮濱回去，那邊沒下雪，路好一點，你路不熟，要不我來不開吧？」

李和一指楊淮和*圖*書，「他還得送回去呢。」

這還不算什麼，勤勞樸實的勞動人民，為了搞創收，大喊一聲『自力更生，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通常也把攔路作為改善生活的渠道。

山的風骨、水的柔美，絕美的風景盡收眼底。

李隆在一旁道，「你晚上也在這吃飯，明早在回去。」

說白了，公路是歸地方管理，還是歸部門管理，是統一管理還是分散管理，一直沒有定論，這也導致公路體制總是多變。

他老娘訓斥兒子道，「那二和，當然不是外人，可總是客吧，就你整天到晚的心大。」

李和折騰了一路，現在著實沒力氣往鄉下跑了。

「伯，你看，外面有雪。」李柯一路都不肯睡覺，指著炫窗外面驚喜連連。

「那我們先走了。」李梅用圍巾又給楊淮圍了一層。

車子離省城越來越遠，置身於廣袤的平原上。

李和道，「那你們先回吧，我過幾天有時間過去。你們路上開拖拉機也注意ｈｔtｐs://ｍ.heｔuｂｏok.coｍ.cｏｍ著點。」

「咱們老家現在也這樣？」這一路的路卡，李和是見怪不怪，從前幾年開始，由於道路管理部門法規不健全，不協調，不統一，並且缺乏權威性，中央乾脆把全國道路安全監管工作交給了公安部門。

「哈哈，有出息。」李和想想這事跟何軍肯定沒關係，因為上輩子市裡就是這麼乾的，直接和交通部門對著幹了。全國各地，有樣學樣的，也不在少數。

從前用腳丈量的土地，當視角衝上雲霄，一切都變了一副模樣。

車子進入縣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從7000多米的高空俯瞰祖國大地，盡顯的是960萬平方公里的遼闊，心中就會湧起一股自豪感和責任感。

李和只是心想何軍在市裡，總歸應該有點新氣象，雖然只是個副市長。

李梅道，「要不晚上去俺們那吧，回來多過幾天。」

因為下雪天氣的原因，飛機還是不可避免的晚點，原本應該下午一點到達省城的，卻整整晚點一個小時，二點多鍾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