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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搖搖頭，「就這吧。」

「聽真話還是假話？」

可是普及程度也還是有限，女方更多的是物質性的要求，三轉一響一咔嚓要是齊全了，才算有面子。至於其它的都屬於可有可無，女方到男方家辦酒席，倒上兩三次公交也無不可。

他想著以後帶她去香港照。

他在走廊里抽完一根煙，周局長就喊他去開會。

「該鼓掌的時候要鼓掌……」

「當然是真的。」

「都一樣，現在補照樣不晚。」

快速商業化的社會催生出第一批以拍攝婚禮和婚慶策劃為生的人。婚紗拍攝逐漸有了產業化的趨勢。許多過去的綜合照相館紛紛轉變為專業的婚紗攝影店，且不管規模大小均只拍婚紗照。

及至到九十年代初，自由戀愛的熊熊火焰已經燃燒起來，都改革開放了，都發展起來了！

站在室內的一堆綠色植物里，靠著一堵風景如畫的背景牆，重新理了一下領帶。

李和道，「顯得成熟，更耐看。」

從影樓出來，何芳的臉上沒有李和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就道，「和圖書要是不滿意，我去請好的攝影師，多大個事。」

何芳翻個白眼道，「我哪裡不高興了，我只是想要是結婚的時候就拍，那不是更好。」

「就這麼著吧。」何芳把手交疊在前面，不願意擺什麼姿勢。

在旅館後面那破爛狹窄的小院子里，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或站著，或坐著，或蹲著。

「對未履行請假程序或請假未獲批准不參加會議的，擅自遲到、早退、中途離場的，均要進行通報……」

他同朱廳長本來就交集，沒多少話說，只是隨意寒暄了幾句。

「真的？」李和努力從她的表情上分辨這話的真假。

朱廳長生怕別人聽不進耳朵里，許多注意事項翻來覆去的講了好幾遍。

李和也只是把手垂著，同樣筆直的站著。

何芳道，「擦一點，不然燈光一照，拍下來不好看。」

何芳笑嘻嘻的道，「我感覺挺好的。」

李和心裏早就有預料，人民大會堂雖然已經對社會開放，可不代表就是隨便的地方，從主席、總理，到開國元勛和圖書，連在人民大會堂喝一杯茶都要自掏工資，何況是他這種普通人。

「朱廳長，你太客氣了。」李和笑著道，「朱廳長，你有什麼交代儘管說，我都聽你的。」

李和沒好氣的道，「我又不是傻子！」

化妝師給何芳臉上都打了點粉底，畫點眉毛。也要給李和打粉底，李和急忙就拒絕，他可不想做那種磨皮小生，自然最好。

李和道，「俗氣，俗透了！」

成熟|女人不一定漂亮，但身上絕對有一種屬於自己的味道，畢竟天生麗質的女人只是少數，而後天的氣質卻是可以塑造和培養的。漂亮的女人讓人眼前一亮，有獨特氣質的女人則令人回味無窮。

全國「五一」勞動獎章頒獎大會的前一天，李和去招待所拜會了來自省里的代表團。省里來自教育系統、保安系統、金融系統、公路系統、公安系統的先進集體、先進工作者、獎狀單位、獎章個人等六七十號人都在這裏，許多人都無聊的在裏面打牌。

攝影師無奈，最終還是按下了快門。

她擇了和_圖_書件潔白色裙子，李和挑了件西裝打了領帶，皮鞋擦得鋥亮。

「那就不戴了。」何芳把大紅花和白玉蘭都放下了。

進入八十年代他們這一代人的結婚證終於不需要再對著毛主席宣誓了。

建國以後穿婚紗拍照的人極少，結婚照大多數就是穿軍裝、工農裝的半身照片，講究點的男青年大多身著中山裝或者呆板的西服，女孩普遍留著劉海，編兩個辮子，穿著比較時髦的衣服。

「絕對要重照。」雖然他不英俊也不瀟洒，可絕對不能照的丑了。

最大的變化就是社會變得更為港台化或者說類西化，許多的大城市都有專門照結婚照的影樓，婚紗照開始盛行，深受年輕一代的追捧，將婚紗照掛在床頭朝夕相伴是新婚夫婦最開心最值得炫耀的事。

兩人胸前各帶一朵紅花，頭往中間一湊，師傅快門一按，暗房裡衝出幾張黑白照片，就算結婚照，有點像結婚證上的二寸照片。

攝影師正準備拍，何芳看著胸口別著的大紅花、手裡捧著的白玉蘭，怎麼看怎麼彆扭，不自ｗｗw.hetｕboｏk•ｃom.ｃｏm信的低聲問李和，「這個怎麼樣？」

流水線似的攝影，根本沒個性可講。

朱廳長道，「主要是會風會紀，等會我會統一宣講。」

伴隨著改革開放進程，人們的物質生活不斷豐富，時尚觀念有了質的飛躍。

「可是我感覺你不高興。」

何芳笑著道，「謝謝你老的誇獎，走吧，回家吃飯。」

沒兩天，照相館照出來的婚紗照李和不滿意，因為把他照丑了，西裝明顯不合身，手臂下垂的時候，袖口都過了虎口。那套西裝套在他身上，顯得鬆鬆垮垮，弔兒郎當，一點也不威嚴，跟他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李和回到家的時候，何芳也開始對著李和耳提面命，她真的怕李老二在關鍵時刻犯二。

帶隊的是省委勞動廳的朱廳長，待周局長介紹完以後，他笑著道，「李董事長，我們是翹首以盼啊。」

何芳聽李和同意了，高興的很，第二天就把李和拉到了影樓。

只有她照出了那種大氣唯美的感覺。李和站在她身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好好的大白菜讓豬給拱了。和-圖-書

只要有錢，國內外的攝影團隊多的是。

「我還得提醒下各位老煙民，人民大會堂是嚴格控煙的地方，有的同志不要抱僥倖心理，廁所都不行！」

「不得大聲喧嘩……不得交頭接耳……」

「有就行。」

「怎麼能一樣，你看我魚尾紋都出來了。」何芳說的有點泄氣。

而且，他自己也從來沒有照過這玩意，不妨去趕個潮流。

「手揚起來，不要那麼疊著啊。」攝影師讓何芳擺個千嬌百媚的姿態。

雖然拍婚紗照舶來已久，可從民國開始，照相機都不普及，何況是婚紗照，窮人窮的叮噹響，只有富裕階層才會去照結婚照，往往看當時的照片帶有鮮明的模仿色彩。

「當然是真話。」

「同志們，咱們主要講一下明天大會的注意事項……」朱廳長喝了一口茶，把保溫杯抱在手裡，繼續道，「我主要是強調這個守紀律、講規矩，大家要明白人民大會堂是什麼地方，那是全國十二億人民代表共商國策的地方！」

「……要把紀律和規矩挺在前沿，小錯提醒、動輒則咎，堅持高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