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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李先生的產業。」陳大地很樂意看見陳友生那張驚訝的合不攏的嘴巴，「坐在裏面的那位女士就是金鹿地產的主席吳淑屏。」

張兵開口道，「因為這家美國公司是中國人開的。」

「老鄉，以後大家常走走，還得靠你幫襯。」他同李和碰完杯子之後，又舉杯向吳淑屏道，「這位小姐，抱歉，抱歉，還沒同你敬酒呢。」

李和對張兵道，「把方向的號碼給陳兄弟。」

「吃菜，吃菜。」李和笑笑，也沒再扯其它。

「那就一口悶。」陳友生放低杯口，一口而下。

「兄弟，你這是看不起我大老粗了，報紙我還是看的，是不是叫什麼金鹿大廈？據說投了五……六億美金，乖乖，這個不得了。」大概是喝的有點多，腦子跟不上說話，總是卡殼。

李和笑著道，「兄弟，我是服氣你，果真是行行出狀元。」

陳大地笑著道，「這麼說吧，李先生是這裏的老闆，我有收老闆飯錢的道理嗎？」

陳友生打開白酒，誇和_圖_書讚道，「你這兄弟爽氣，來，咱整點實在的，中不中？」

服務員把菜單送過來，陳大地接過遞給旁邊的陳友生，「兄弟，你選。」

「我們離鄭州挺近的。」戴著眼睛坐在旁邊一直默不吭聲的陳立超開口了。

「跟皖北省會一個熊樣。」李和表達了對這兩座省會城市的不屑，雖然荷蘭的老工業基地也包括鄭州，但是此時完全沒法和洛陽、平項山、焦作、安陽等城市相比，只是因為是省會，托個大。

陳友生被陳大地的幾句話震驚的無以復加，回到包廂之後，對著李和及其吳淑屏的態度又不一樣了。

李和懶得推來推去，又還給陳大地，「你看著上，按照硬菜整。」

「那是當然。」陳大地認真的道，「我只是一個分公司經理而已，可沒有能耐做什麼大老闆。」

「什麼？他是老闆？」陳友生有點不信。

皖北同樣如此，工業基地基本都在長江沿線。

頭三杯酒老話叫扎本，往往是主陪和_圖_書先喝，喝完了再敬酒。當然，這三杯子可以慢慢喝，只是李和圖個爽快，一起給整完。

說完看看陳大地的臉色，又感覺哪裡不對勁，急忙糾正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吳淑屏女士。」

「那我去安陽，安陽我熟。」陳友生一錘定音。

熱菜上來了。

「兄弟，這頓算我的。」陳大地剛好過來。

「大兄弟，這可就不好意思了。」陳友生臉面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卻是也給自己倒滿酒，「你先別慌著和我碰，我也先來三杯。」

陳大地笑著道，「李先生的產業可不止飯店，知道中國最高樓是什麼嗎？」

吃完飯，陳友生藉著上廁所的功夫去前台結賬。

吳淑屏和李和一樣，也被這突然的熱情弄得有點懵。

李和搖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就近去焦作、安陽或者南陽、洛陽，機械廠子多的是，只要肯出價，多的是願意幫你搞定製的。」

他記得方向剛剛收購了美國溫格爾旗下的印刷設備廠，h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被拆的只剩下空殼子了，剛好可以用來作為廢物利用。

陳大地只是搖頭笑笑，轉身走人，不再言語。

他的語氣是真誠的，畢竟能把冷門生意做起來，那是不容易的。

在飯局中他就瞧見了陳友生的態度，李和不計較，並不代表他不計較。

「這是冀北的號碼？」陳友生心裏直敲鼓，這年頭行騙的套路數不勝數，防不勝防，他不能不小心。

熱菜還沒上，一桌子上人就把三瓶白酒給空了。

「我在其它地方也見過四海的招牌，你們都是一家？」走南闖北，陳友生在大城市基本都能看到四海飯店和四海酒店的影子。

李和沒解釋。

三盅酒沒費多大事，也就灌進了肚子，然後夾了塊花生米，「好酒就是好酒，一點都不沖嗓子。」

陳大地選了一間大包廂，分別落座。

「成。」陳大地收了菜單就下去安排了，不一會兒白酒、啤酒和冷盤就送過來了。

「哦。」陳友生把紙條裝進口袋，可心裏還是存疑，他混社和-圖-書會數年，哪裡肯輕易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老鄉坑老鄉，通常也不商量。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開門做生意的，哪裡能讓你們請。」陳友生堅持從口袋裡掏出一沓嶄新的鈔票。

「中。」陳友生也再次端起杯子喝完。他見旁邊的董浩也把三杯酒喝完了，他就再次倒滿杯子，舉杯過去道，「這兄弟，來走一個。」

「哦。」陳友生心裏有點震驚，李和實在是太年輕了，讓他有點難以置信。

收銀小姑娘說，「先生，你的帳已經結了。」

「哎呀！」陳友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我說那個娘們看著這麼熟悉！我說我就在哪裡看過嘛！原來是在報紙上！」

張兵寫好號碼，把紙從本子上撕下來遞給陳友生，「打這個號碼就成。」

李和繼續道，「你是不是找合資企業？」

「不能，還是李兄弟來。」陳友生要把菜單給李和。

李和想了想道，「我給你找個美國公司吧，具體的合資事情，你跟他們談。」

李和自然不會ｍ.hｅtｕbooｋ.ｃoｍ.ｃｏm推辭，眾人進了酒店。

「誰結的？」陳友生沒見李和等人出來。

「這太好了，非常感謝，我不多說。」陳友生再次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對，兄弟，你有什麼路子？」陳友生眼光一亮，舉起杯子，拍拍胸脯道，「你關照下，決不能忘了你。」

「都是祖輩傳的手藝，只會幹這個，勉強餓不死，要是給丟了非喝西北風不可。」陳友生停住酒杯，繼續道，「兄弟，我聽你口氣懂行。有什麼機械廠子給介紹一個？」

「那我以茶代酒。」

「兄弟，你站著我可就不喝了。」董浩也出於禮儀跟著配站。

「那就再來。」李和再次舉杯過去。

陳大地指著大廳上方的一個淺藍色的LOGO道，「如果都是這個標誌，那就沒跑了，我們是全國連鎖，都是一個老闆的。」

「中，奉陪到底。」好不容易遇到老鄉，李和也很高興，「先扎本，再敬你。」

沒找下酒菜，先倒一盅酒，一抬手，一仰脖子，颼飀進了肚子，繼而又倒滿兩盅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