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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褚家能給出頭早就出頭了，根本不會等到今天，而何滿軍也不會像如今這麼沒顧忌。

「嗯，小兩口子吵架，別人都不去勸架，你跟著瞎摻和什麼？」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何維保聽了這話，臉皮漲紅，一把推開他老婆，晾在半空中的掃帚疙瘩，捨得下了實錘。

「真隨我好，兒子俏巴，那將來也是姑娘排著隊。」何招娣昂著頭說的很自信，還不經意間露出可愛的白細牙齒。

「那才兩年，值了。」做了他李老二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他也得寫個服字。

陳胖子嘿嘿笑道，「既然他出來了，這何滿軍也是活該找打。」

劉老四笑呵呵的道，「褚秀紅下午回娘家了，娘家兄弟不能這麼了事，上壩褚家也是大戶。」

「老悶呢。」桑老太太已經把吳悠當做了親閨女一般。

她沒有拒絕，兩個人一路並著默走了幾分鐘，何招娣才突然開口道，「開門啊，你傻愣著幹嘛。」

何維保不曉得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突然聽見兒子這話渾身血管都要起炸了，急的轉一圈，才順手找到門口的掃帚，劈頭蓋臉的打過去，一邊打一邊罵。

小吳悠沒有躲，得了誇獎，好像很高興。她畢竟上小學了，雖然不怎麼愛說話，可是內秀的很，誰待她好，誰待她差，心裏和明鏡似得。

張渚陽自然也不能再留，也是同樣跟著李和走，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

「磨嘰呢和-圖-書。」何招娣見李和在那傻站著，乾脆自己動手。

褚秀紅看到她婆婆也氣急敗壞的站在門口，而屋外居然圍著一圈人，她嗚咽一聲痛哭不止，不曉得是委屈，還是覺得丟人。

張渚陽來著不拒，為了工作他也是拼了，這些人都是李庄甚至是鎮里和縣裡的地頭蛇，多結交一下總歸是沒有錯的。

李和插上門，招娣把爐子封門打開，先給盆里倒了點熱水，又重新裝滿茶炊，「洗個臉吧，你平常茶葉喝的太多了，晚上就少喝吧。」

李輝道，「在以前我們眼皮子都不會夾他一下，只是個會犯狠的二愣子而已，結果前年腦子突然開竅，也跟我和胖子一樣，開始在河面挖沙，乾的比我倆還帶勁。按說搞的不錯，結果這小子帶種，大前年把縣裡的三太子給打斷了肋骨，嘿嘿……」

「你個小畜生！說這種王八蛋的話！」

「這麼晚，你一個人出來幹嘛？」

第二天一早，何滿軍的老娘就在劉傳奇家門口嚷嚷，上壩村來了十來個人，李庄是不是沒人了！由著外村的人欺負！

他把虛掩著的大門插好，晃晃腦袋，重新睡下。

「我回去了，你睡吧。」招娣穿起衣服走人。

聽見這個聲音，李和如同觸電一般，抬起頭看見了那個人，雖然月色朦朧，瞧不見對方的全部的顏色組織，可是她的大眼睛閃爍的厲害，他知道這是誰。

「這龜兒子不敢跟我犯唬，我去，看我https://m.hetubook.com.com搞他。」桑永波也跟著拍胸脯附和，作為李庄的頭一號拎不清，何滿軍與他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要不是因為他的事情，李和也不能來湊這個閑。

李和瞧著這熱鬧的一家子，也不適合再多管。

「嗯，陪著他們去收電費。」他發著顫聲，一句一逗的對她說，「我要和你長在一塊。」

老太太家雖然是新蓋的房，可是堂屋也擺不下兩張大桌，乾脆全部搬到了院子里，李和他們這些男人圍一桌，女人孩子圍一桌。

她把衣服一褪，整個人擺一大字形仰躺在床上。

「這種事躲不了。」李和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褚秀紅，硬著頭皮出了何家。

「你怎麼可以說賣媳婦這種混賬話啊！」

劉老四道，「前幾天送你嫂子回去，路上還遇見一次，還說上了話，說我現在出息，小車都開上了，問我現在哪混，要跟著趟趟路子。」

「這人我怎麼沒聽過？」李和從來沒有聽過褚秀榮的名字，「聽你們這麼一說好像挺能耐的一個人。」

「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聽了這話倒是把老奶氣急。

「他長的是不醜。」這一點李和很得意，何舟長的很周整，大眼睛高鼻樑隨招娣。

「那也少喝。」何招娣還是從暖壺裡給他倒了一杯，「洗臉呀，然後再洗腳，搞不懂你們喝那麼多幹嘛。」她的小麥色的膚色在燈光底下越發的亮，鼻子還是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高，眼睛還是那麼大。

「褚秀榮出來了。」看著大家的眼神，劉老四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色。

陳胖子不屑的道，「就憑褚秀強那熊玩意兄弟幾個？褚秀紅挨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何滿軍被何維保追的狠了，滿屋的亂躲，他老娘看著心疼，終於護著他身子跟前，嚎啕大哭。

李和無所謂的道，「就那種人，懶得理他。」

劉老四道，「褚秀榮的老子找了老三，老三幫著找何軍說了話，要不然沒個十年八年是不用指望出來的。所以這小子現在什麼都順著老三，三哥三哥叫的一個甜，哪裡有一點混賬樣子。可老三不想帶他玩，覺著是個麻煩，前天他遇見我，才想跟著我玩，我也不能樂意，這種人就是惹事精，沾上就脫不開關係。」

「真的？」李和問的小心翼翼，不確定她這什麼態度。

這一晚一直喝到晚上11點多，下面拿著手電筒接大人回家的孩子們哈欠連天。

等他後半夜醒來，正準備去趟廁所的時候，才想起來家裡應該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可是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我不是你老婆。」她一下子把李和掀翻。

「就該這麼處理。」李和發覺李隆也長大了，開始動腦子了。

打開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

李和今晚請客吃飯的目的，大傢伙也明白是給張渚陽掌局，所以倒是都給李和面子，一個勁的找張渚陽喝酒。

「這丫頭真和*圖*書是機靈。」李和笑著摸摸吳悠的小腦袋。

「那白開水總得給我一杯吧。」李和口乾舌燥。

「算了吧，折騰個什麼勁。」李和擺擺手，不要他們在裏面添亂。

「回家。」

說話的中間，他不知不覺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那隻左手。

「我不去管，如果以後咱倆打起來，人家還能來勸架嗎？」

「我聽他們說你下午去滿軍家了？」

陳胖子道，「何滿軍跟你咋呼了？」

突然她卻噗呲笑道，「你道什麼歉，是我神經病罷了，來吧。」

他此刻大概是酒勁發作的厲害，並不想她走，自從上次從縣城離開后，她答應來見他，而李和卻一直未見到。

「我陪著渚陽來收個電費。」李和好奇老太太怎麼麻溜的到這來了，「你怎麼曉得的？」

「啊，怎麼了這是？」進行曲的前奏才剛開始，李和撲過去幾次，總被她推翻下來。

「說的我多嚇人似得。」何招娣笑著道，「我在渠里下了籠子，明早有不少黃鱔，你要不要吃？」

「我說錯話了，別生氣。」她的態度，使得李和所有的邪念消退。

褚秀紅哭的更大聲，肯定不是心疼她男人，大概是老奶的話傷了臉面，在人前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俺問人家瞅見你沒有，吳悠說你來這了，來這家能有什麼好事，俺去園子摘兩顆白菜，看人往這邊來，不就跟著來了。」老奶表現了對何滿軍一家子的不屑。

李和輸掉了這場戰爭的主動權。

他想不通何滿和圖書軍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按說一般男人娶了這麼漂亮的媳婦都會珍惜的不得了，捧在手心裏恐怕都不夠，自己不爭氣也就算了，哪裡還能天天這樣子打打罵罵的。

陳胖子依靠在李和家門口，笑著道，「還是老劉鬼。」

想當年她好歹也是上壩一枝花！如今淪落到賣200塊都被人嫌棄！

「麻煩，不要了。」李和摟過她，她的身量雖然不高，可也是超過他的肩頭了，他開玩笑道，「孩子要是隨你就玩了，真怕長不高。」

「嗯？」李和尷尬的發現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回到老奶家還沒喝完一壺水，陳胖子等人就來了，看在李和的面子上，對著張渚陽也是態度不錯。

張渚陽在續完三四杯茶，跑完幾趟牆根，散了散酒勁后堅持要推著自行車回家，李和也不好多做強留，把他送到村口，只交代路上多注意安全。

劉麗卻是抱著飯碗在門口笑呵呵的道，「我爸一早就去鎮里開會了。」

「真出來了？」陳胖子聽到這個消息是一臉的驚訝。

何滿軍終於有了慘叫聲。

看著遠去的張渚陽，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李和悶頭抽完一根煙，忽而從遠方的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影，忽而問，「二和是吧？」

「要是不喝酒，我就沒膽量和你說話。」

「你來湊什麼熱鬧。」老奶更生氣，執意把李和從裡屋拉了出來，朝屋裡唾了一口，大聲道，「沒一個好東西。」

李輝道，「晚點我去，這種人不通相，就得給醒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