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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芳道，「傻小子，這就是不讀書的後果。《菜根譚》沒看過吧？恩宜自淡而濃，先濃后淡者人忘其惠。威宜自嚴而寬，先寬后嚴者人怨其酷。」

「姐，你盡說我聽不明白的。」李闊不敢和何芳頂嘴。

「支持啊，怎麼不支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本來就是教育之道，但是側重點還是要放在課本上，放在應試教育上，有些人甚至要叫嚷高中就取消數學，因為買菜用不到，會四則運算就夠了，還有說取消英語，因為這輩子不可能出國。」李和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你這脾氣也改改，你亂說話，對我們學校的影響很大的。」何芳對於李和的倔脾氣也是沒轍，吃軟不吃硬，只能是以勸導為主。

李和還是笑著搖搖頭，「恕難從命，如果只是表達我的一些想法，文字就夠了。不過我知道現在的媒體斷章取義的惡習非常嚴重，那樣就不好了。」

接著又絮叨了一些閑話，握手告別。

李燕更是冷哼道，「降低自己的自尊，然後期待對方會給予你感情上的ｍ•heｔｕｂooｋ•ｃｏm•coｍ施捨？別這麼幼稚好不好？」

江映雪道，「你看問題的角度和我不一樣，這麼說你是不支持當前的全面發展素質教育的政策啊？」

「是。」李和點點頭，沒有絲毫的羞愧，甚至直言道，「要不是場合上太過莊重，我還想抽他呢。」

李和渾不在意的道，「歷史終將證明我說的是對的。」

都世界首富了，哪裡還需要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她自然認為李和說的是玩笑話。

總之，從文化反思、政治反思潮的餘熱未過之後，在教育上，中國人再一次輸了。

日本家長乘車走了，只把鼓勵留給發燒的孩子，中國家長來了在艱難路段把孩子拉上汽車。

「放心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會再接受媒體採訪了。」

1991年湘、瓊、滇三省進行了教育改革，文史類不考數學，醫農類不考語文，致很多數學、語文基礎較差的學生進入高校。這些學生的學習能力與其他省份考生相比，有明顯差距，不能很好地適應基礎學科h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oｍ的學習。

「略有所聞。」江映雪定了定神，接著道，「好吧，最後說一句，我還是想給你做一期專訪，我覺得一定會非常有意思。不管你的想法是對還是錯，我覺得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何樂而不為呢？總比你在會場上罵人效果好的多吧？」

李和長出一口氣，還是忍不住點了一根煙，淡淡的道，「反思沒有問題，指出錯誤也沒有毛病，但是基於主觀臆測的杜撰，那你說我該不該罵？」

李闊用三個月時間談了一個女朋友，沒有人反對，小年輕談談戀愛很正常，但是看到李闊給女朋友洗衣服、一個月工資花的一文不剩的時候，李燕炸了。

「你真幽默。」

「怎麼可能沒有變化，三十以後的男人，不在是一個人，有著自己的家庭、兒女和老婆。得想著賺錢養家，老婆要購物，孩子要上學，柴米醬油都得去考慮。」李和不經意的摸摸額頭，皺紋深了。

李和笑著道，「你說的是那個姓孫的所長？」

「這還沒哪跟哪呢？就這和圖書麼慣著了？」

所以這項改革進行了兩年也就廢紙了。

何芳拿著報紙道，「你還要不要名聲了，什麼都往外面亂說。」

江映雪饒有興趣的道，「其實你沒怎麼變化。」

李闊反駁道，「我在乎她，為什麼不能？」

「大家從不同的角度審思教育現狀，反思對下一代的培養問題，這有什麼問題呢？」江映雪被氣笑了，她覺得李和固執的有點過分，「此文反覆讀了幾遍之後，一個巨石般的問號沉甸甸地壓在心上，市場經濟條件下人們普遍重視為子女創造安逸的環境，我們還要不要讓孩子多一點自立意識，我們的教育應該朝著什麼方向走。」

一個姓孫的人發表了一篇叫做《夏令營中的較量》的文章，報道了1992年8月，中日兩國聯合在大草原的夏令營活動中，中國孩子病了，就回大本營睡覺，日本孩子病了卻硬挺著走到底。

由此討論出教育的核心不是傳授知識，而是培養健康人格，大肆的開始批判應試教育。

此報道在全國激起了強烈的反響，自199m•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3年秋冬以來被廣泛轉載介紹，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成為一個被熱烈討論的公眾話題，尤其是主流媒體的報道影響很大。

「說笑了。」李和喝完一瓶啤酒，朝著服務員招手，然後道，「添飯。」

「你連我都不信？」江映雪反問。

李和覺得現在是該收斂一下，不能為了逞口舌之快，而不顧後果。

「聽說你昨天很衝動，有人傳出你在教育小組的討論會上罵人了？」江映雪直勾勾的看著李和，她不相信在這種場合，李和會做這麼荒唐的事情。

何芳看了一眼李和，然後笑著道，「如果用討好和溺愛去維繫一段感情，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經歷過一段感情之後，她更加的明白，什麼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所以，日本人公開說，你們這一代孩子不是我們的對手。

江映雪促狹的道，「這個決定我倒是支持呢，我上學的時候感覺最難的就是數學了，想不到上大學以後還在學。我想如果真的搞投票的話，我想會有八九成的人支持這個決定ｈttps://m•h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

實行計劃生育后的第一代獨生子女八零后就這麼成為了「垮掉的一代」、「被溺愛的一代」，「嬌生慣養」、「自私」和「懶惰」成了他們的代名詞。

李和笑著道，「1991年，三南改革，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當然不是，問題還有很多，比如教育不公平。」李和看著她，直言不諱的道，「隨著社會的發展，經濟發展的不均衡，會逐步導致教育資源的不均衡，中國的高考錄取率在城鄉之間的差距會不斷拉大，農村子弟上大學的機會相對下降，高等教育機會不平等的狀態不但沒有改善，而且城鄉之間的不平等反而有所加劇。中等教育的不平等是城鄉教育不平等的關鍵，早期農村教育政策與日益加深的城鄉二元結構正將農村教育一步步邊緣化。」

「報告文學本身就是文學的一種，哪怕是紀錄片，也會基於客觀事實做一些文學性的修飾。」江映雪想了想道，「這篇文章的目的是在揭示中國教育的危機，而非對中國孩子的貶低，難道你認為中國當前的教育盡善盡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