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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快的啊。」王慧已經拎著一個大包，站在她的身後。

他是董浩一手提攜的，說董浩是他的貴人也不為過，自然對董浩感恩戴德，尊敬有加。

房間不大，不到五十平，這種老小區基本都是這種戶型。

「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去了你家，說不定還要給你們當保姆，你是懶貨，你媳婦這個校長又當得起勁，能六點鐘準時下班就不錯了。」王慧毫不猶豫的拒絕。

王慧穿的整整齊齊，正在埋頭收拾東西，一個盆拿在手裡，想放下又沒放下。

李和舉著手裡的煙道，「你看，偶爾發愁也抽，不過一個月能抽上兩根就不錯了。」

一方面他替章舒林高興，畢竟對章舒林來說，中年得子，實在不易，他兩次去章家都能聞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另一方面他替自己的閨女擔心，有了自己的孩子，章舒林兩口子大概會降低對她的關注。

以前，兩個人什麼都喜歡比，但是，多年之後，和圖書她成了贏家，她覺得自己可以大度一點。

「得瑟？」何芳揪起他的耳朵。

「都不曉得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第二天一早，他把倆孩子送到學校之後，就接著去了醫院。

上了樓，李和立在一邊，等王慧開門。

兩個人說話都是避著邱亮的。

「那就好，她一個人真不容易。」何芳一邊說著一邊衝著閨女瞪眼睛，李怡這才乖乖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留下沙發上一串串的腳印。

李和拱手道，「老婆有命，不得不從。」

「扔了吧，醫院的盆不好。」

「接你出院的時間還是有的，」李和笑著幫她把一些水果給塞進了旁邊的包里，「出院手續辦了嗎？」

「上車吧。」李和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后，給她拉開車門，「你指路，你家那邊在改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孩子是不好管。」李和認同的道，「你以身作則把煙戒掉。」

「窮命，在家ｗｗw•ｈｅtｕbｏok.ｃom•coｍ閑著都能閑出毛病，見天就撿些飲料瓶和廢紙箱，往家裡放，天天一股味，我說了她幾句，好嘛，放樓道里了，為這還跟鄰居吵了架，這才改了，儘是些沒門道的事情，」董浩苦笑道，「兒子在佳木斯上大學，還算聽話，可閨女就沒那麼好伺候了，才上高中，前天躲家裡廁所抽煙，讓我一頓好揍。」

「不用，以後再說吧。」李和想，未免太杞人憂天了，他能感覺到章舒林兩口子對閨女是真心的，「你去醫院了，這次查的怎麼樣？」

「明天你去接她出院吧。」見李和認慫，何芳才鬆了手。

「進來吧，不用脫鞋，我家裡沒你能穿的拖鞋。」

李和問，「嫂子和孩子都還好？」

「也不看看現在才幾點，九點沒到呢。」李和笑著道，「離飯點早著呢。」

「你倆不是死對頭嗎？」李和笑問，「突然這麼關心她？」

正是早班高峰，路上很堵，車子開不和-圖-書快。

「好事，他媳婦多年的病根看來是去了。」

何芳道，「我倆只是針尖對麥芒，都是一個性子，誰能服氣誰？做不了好朋友，可也不是仇人啊。」

進了小區，李和提著大包走在前面，王慧跟在後面。

「勞駕，幫我跑一趟？」她把床上的病曆本和一些單據遞給李和。

董浩道，「我在醫院看到的，章舒林親口跟我說的，高興的非要請我吃飯。」

李和點點頭，算是應了。

王慧道，「想什麼時候吃就吃，非掐著飯點幹嘛？」

李和邊走邊說，「何芳的意思是你先到我們那裡住階段，你一個人回家不是太方便，有人照顧著你，身體也好得快。」

他戒煙還算徹底。

「你這女人說翻臉就翻臉啊？」李和疼的嗷嗷叫，「我錯，我錯。」

果然依著李和的意見，把盆扔到了地上。

「現在我老婆過來了，整天看著，不能吃肉，不能喝酒，天天就是大白菜、土豆，還逼著吃水果，和-圖-書」董浩無奈的摸摸肚子，「血壓是降下來了，可我也是瘦了一圈。」

「那我問問，要是樂意來更好。」李和點點頭。

「是啊，這幾年的變化越來越大，路越來越寬，樓越來越高。」車子出了醫院，王慧才接著道，「左拐走二環路。」

「瘦了不少，」李和道，「想想她是夠可憐的，我問了她，還是沒結婚想法。」

邱亮道，「董哥慢走。」

「還是換了吧，回頭我可沒功夫給你拖地。」李和往門口一瞄，都是三十七八碼的女式拖鞋，他肯定穿不了，但是他還是脫下鞋，穿著襪子進去了。

「只能儘力了。」董浩嘆口氣道，「到我這個歲數，不戒不也不行，去醫院拍片，這肺都是黑的，醫生說是煙塵堆積，把我嚇得夠嗆，實在忍不住了才叼一根，我就佩服你，說戒就戒了。」

「我們這個年齡魚尾紋出來了，歲月不饒人啊。」何芳嘆口氣道，「其實有一樣，我倆挺一致的，她跟我一個性子和_圖_書，堅決的不湊合。要不是遇到你，我也沒想過，我這輩子會結婚。」

「多大個事，等著。」李和義不容辭，拿著東西就下了樓，出院窗口排了幾分鐘的隊，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懷孕了？」李和回過頭，「你聽誰說的？」

「那我走了，」董浩跟李和說完話，就走到邱亮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有空就常去我那坐坐。」

「趕緊給我，」李和奪過大包，把另一隻手的單據和找零交給她，「你收好。」

「嚇我一跳。」王慧拍拍胸口，「這麼閑？」

「小區旁邊有個館子，味道很好，我經常去吃，等會我帶你去。」

董浩問，「那我派人盯著？」

「謝謝，」她把東西收進了懷裡的小包，「你車在哪裡？送我回去吧，中午請你吃飯。」

晚上何芳回家的時候，特意問了兩句王慧的事情。

何芳想了想道，「你問問她，要是願意就來咱家住幾天，病剛好，一個人在家裡對付著吃，還怎麼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