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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柏笑道，「難怪你倆是爺倆，你現在說話的調子都跟李叔叔差不多，沒事就要翻點別人的典故好給自己做證據。

王慧道，「忙也有個頭的，你家裡躺會，我去買菜。」

李覽道，「她馬上就去美國的，聯繫多聯繫少還不是一個樣？再說，人家以後不一定回來的，你要我去美國找她嗎？你也說過的，她有主見的，即使真談了對象，人家也不可能為我回來的。」

繼續朝前面走，拐過兩道路口，在一個小四合院門口停下。

李覽道，「這道理我懂。」

王慧點點頭，沒拒絕，進廚房拿了一個布兜，又跟阿姨交代了幾句，帶著李覽出了門。

王慧道，「你剛回來，肯定好多人約你，去吧，別在我這瞎耽誤功夫。」

李覽道，「也對。」

何芳沉吟了會，兒子的話很有道理。

忍著酸勁道，「你還是多注意下身體，不能這麼累。」

然後又看了看劉柏，「抱歉，我看你眼熟。」

何芳道，「你洋氣行了吧。那就收拾衣服吧，等你爸回來和你爸說。」

李覽笑笑，在海鮮攤子面前停了下來，挑了四隻澳洲大龍蝦，不等王慧反應過來，就把錢給付了。

王慧攬著他的胳膊，拉著進屋，把他按在椅子上道，「你一看就喝酒了，中午在哪喝的？不會是劉波家吧？」

杜高犬沒有跟李和去，而是隨著李覽去了後面的湖裡，一猛子扎了進去。

王慧道，「這邊不好攔車，我讓司機送你吧。」

其實呢，中國人連教都不信，怎麼可能吃貴族血脈這一套呢？

李覽道，「住酒店的話，自己不能生火，不能做飯，天天吃外面的，也難過。」

求神拜佛要是靈驗呢，就高興地上點貢品，要是不靈驗呢，自然就是破口大罵。

何芳道，「還坐著啊？看看幾點了，趕緊出去溜溜肚子，好回來洗澡睡覺。」

李和丟下手裡的書，不滿的道，「你娘倆要說話就好好說，捎上我算和*圖*書什麼回事，我招誰惹誰了。」

王慧道，「故意欺侮我窮是吧？」

劉柏道，「我爸爸是劉波。」

邊吃邊聊，這頓飯一直吃到八點鐘左右。

李覽點點頭道，「是劉波叔叔家，我倆喝了一瓶白酒。」

何芳道，「你去後去找你吳淑屏阿姨，咱家房子里的鑰匙都在她那，看看到時候你在哪個區落腳，就讓她給你哪個地方的鑰匙。」

不一會兒，就接到了訂票成功的簡訊，把屏幕對著老娘道，「你看看吧，成功了，明天中午的飛機。」

李覽道，「我跟朋友商量好的，在浦江碰頭，你說過的，做人要講信用。」

李覽索性把電話給了王慧。

王慧道，「你倆真是稀客。別站著，都坐下，又不是別人，客氣什麼。」

在菜場隨意走了一圈，買了不少的東西，李覽幫著提裝菜的布兜，原路返回。

李覽當著他的面打起了機票代售公司的電話，很快進入了語音後台，接通人工后說了自己的需求，掏出銀行卡，輸入了卡號密碼，就完成了支付。

王慧在旁邊道，「你兒子我給你拐跑了。」

劉柏道，「你操心的是國家大事，你用的心思更多，我媽哪裡能和你比。」

王慧道，「你劉叔在，我也敢當面說，我倒是要問他，講不講實事求是了？」

王子公主落難就真的落難了，很少有人搭救，不踩上一腳就真不錯了。」

李覽哭笑不得，「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就喝上幾杯酒而已，又沒有濫喝。」

「進來吧。」陳秘書笑著把兩個人迎進了院子。

李和道，「我們都到家了，請吃飯現在才說，太晚了。」

院子里一個警衛正在那拿鍬挖土栽花，看到有生人進來，第一事情不是打招呼，而是進到另一間屋子把門給關上了，然後才跑過來對著李覽笑笑。

王慧癟癟嘴道，「那性格還行？又說違心話了。你不同意就好，要是你媽www.hetubook.com.com給你壓力，就來找我，我去跟她掰扯，胡鬧嘛，什麼姑娘找不著了，去伺候這種姑奶奶，咱寧願打光棍，也不能娶這種的。」

何芳道，「你又把我話當耳旁風了？不是跟你說過嘛，劉柏在家，你們就多聯繫聯繫，是不是？」

何芳道，「你老子當初也是這麼說的，看看，他現在就是你的鏡子。」

李覽坐下后，拒絕了王慧遞過來的蘋果，笑道，「慧姨，你可別給我，我這肚子塞的不是酒就是菜，吃不下。」

李覽道，「沒事，我感覺還行。」

李覽道，「就喝了一點紅酒，開始喝著沒什麼感覺，沒想到後勁這麼足。」

然後端起杯子，示意道，「我還是喝點茶吧。」

劉柏道，「所以中國不是印度這種國家，一出生就定型了，掏大糞的註定這輩子掏大糞了，種田的也許註定這輩子就種田了。」

見李覽的杯子空了，又提起來水壺給續了一杯。

不到六點鐘，王慧在阿姨的幫忙下，做好了飯菜。

李覽早就習慣了，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翻到了一條信息，是高思琪的。

李覽看著一桌子的菜，幫著啟開一瓶紅酒，笑著問，「會不會太奢侈？」

何芳道，「這麼著急幹嘛？」

一輩子，她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結過婚，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李覽感受到一股心酸，慧姨只是人前風光而已，背後一個人孤單凄涼，又有幾個人懂呢？

「晚上在慧姨這裏吃了。」

王慧道，「你們還在老劉那，晚上來我這？你不能喝，我跟何老大喝兩杯。」

李覽晃了晃手機道，「你out了吧？現在可以手機訂票的。」

劉柏搖搖頭，「行啊，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

何芳道，「手機要網銀，還是要怎樣，很麻煩的。」

王慧道，「今天吃不完，明天再繼續吃，又不會浪費。」

王慧道，「越是這麼說的人，越是有挑剔，你爸也是，每次heｔuｂｏok.ｃom.ｃoｍ點菜前，他端著，死活不點菜，等我們點完了，他又嫌棄這，嫌棄那，事兒多。」

李覽道，「別五十步笑百步，沒多大意思，甚至我還覺得你虛偽了。放以前，你是貴族的千金大小姐，我是沒資格說話的，我老子混的再好，也就是胡雪岩之類的人物，連盛懷宣和虞洽卿都多有不如。張愛玲混的也不差，名氣也大，她還是要把自己往貴族裡靠，給自己按個李鴻章孫女的名頭。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劉柏同樣擺手道，「姨，我也不吃，我媽昨天還說呢，說你越來越年輕，開始我還不信，現在一看，可不是嘛，你比我媽還大一歲呢，看起來比她年輕十歲呢。」

劉柏道，「就是一個同學聚會，姨，要不你們聊著，我就先走，約好的事情，不去總歸不好。」

李覽道，「你今天是故意要埋汰我的嗎？」

李覽自然不敢讓王慧和老娘對掐，倆人本來就是不對付的。

每當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住在郊區的不便，畢竟不通公交，不通地鐵，想出趟門，只有開車了。

中年人恍然大悟，急忙道，「請進，請進。」

兩個人一面走，一面聊，不自覺間就出了恭王府。

王慧道，「你老娘那麼聰明的人，臨老辦糊塗事，照我想，你倆就不該湊一塊，那丫頭鬼精鬼精的，以後指不定受氣。你們條件擺著呢，又不愁找不到好主，非在這一棵樹上弔死。」

他這番話願意和王慧說，卻不願意和父母說。

路過等了半小時左右，沒有等到計程車，乾脆往前面的地鐵口等了一會，才攔了一輛。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半晌，劉柏的手機響了，她看了號碼為難了一下。

劉柏道，「算了吧，這麼熱，那麼多人，在裏面擠著可不是好玩的。你也不用去了吧，都沒你的運氣好，你的起點是別人一輩子抵達不了的終點。」

王慧道，「你畢業了，許多東西還是要多看多學和_圖_書，別看你老子弔兒郎當的，拿豆沙不當包子，論眼界，論想法，都不如他，你要多跟著他學才是。這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

說著站起身，把她送到了門口。

他把茶杯蓋給合上，然後道，「大人有大人想法，我們有我們想法。劉柏性格還行，只是我倆都清楚，肯定合不來，所以就先這麼應付著，過兩年他們大概就不會再提了。」

想了想，又轉身回家，跟老娘商議道，「媽，我買票了，明天去浦江。」

李覽趕忙攬著她肩膀安撫道，「你都說一家人了，還計較什麼，再說，我孝敬孝敬你老，不是應該的嘛。」

李覽道，「所以呢？」

李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你過去了，是想住酒店，還是自己找套房子住？」

王慧道，「我好著呢，你們過好自己就行。」

李覽笑著應了好，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他老子一進門，就簡單的說了兩句。

李覽大笑。

陳秘書把兩個人安排進了客廳，吩咐阿姨泡茶，然後小跑進了客廳的裡間，出來的時候，是和王慧一起。

何芳道，「以後少喝，仗著年輕喝個三高出來，有的你哭。」

李和這才起身，拍拍肚皮，把趿拉著的拖鞋甩了，換上了跑步鞋，往後山上走去。

李覽指著前面路口的一顆大柳樹道，「前面是慧姨家，我進去看看，前階段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玩呢，一直沒時間過去。今天是休息日，她應該是在家的。你呢，去不去？」

劉柏道，「不用了，出門幾步就是地鐵，我坐地鐵去，開車肯定堵，姨，你別送了，我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

李覽搖搖頭，「不睡了，沒午睡的習慣。你今天不忙嗎？」

「跑就跑了，我還有閨女呢。」電話里是李老二的聲音。

李覽道，「陳秘書，你有事你去忙，不用管我們的。」

劉柏道，「上次你爸來的時候，還是他說的。不過不是對著你說的，而是說咱們這些的孩子條件和*圖*書太好，許多家庭的孩子就很難追得上，差距是短時間彌補不了，這話剛好與你契合。」

「那是你沒口福了，行了，就這麼著，李覽我安排了。」王慧掛掉之後，把手機還給了李覽，對著他道，「你看看想吃什麼，咱們買什麼。」

王慧拍掉他的胳膊，笑道，「算你會說話。」

李覽道，「刀子嘴扎人心才是最疼的。」

李覽打趣道，「劉叔不在，他閨女也沒你說的這麼差。」

王慧阿姨自小對他就很好，李覽對她也很喜歡。

李覽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太陽西下，院子里好不容易得了一點涼風，她趕忙指揮李覽把小桌子搬到院子里，兩個人就在院子里坐下。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突然出現在門口，看到倆人，笑著問李覽，「怎麼有時間來這玩了？」

何芳擺擺手，「那你讓你宋谷叔去機場給你買票吧。」

李覽道，「我沒什麼挑剔的，吃什麼都行。」

因此道，「那你得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劉柏吧，我是看著長大的，性子我清楚，刀子嘴豆腐心，沒壞心眼的。」

王慧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衚衕口，迴轉過身看到李覽在身後，就沒好氣的道，「你出來湊什麼熱鬧，外面熱，進屋歇著去。」

吃好飯，李覽陪她又嘮了一會，才起身回家。

兩個人是走路到菜場的，臨近菜場門口，李覽給老娘撥了一個電話。

「姨，你放心吧，我這麼大了，心裏有譜的。」

王慧笑道，「少給我灌迷魂湯，頭髮是染出來的，不然哪有這麼利索。不過呢，我有一點比你媽強，不需要操心那麼多事，一個人吃吃喝喝，顧好自己就行。」

王慧道，「看你眼睛喝紅了，進屋躺一會，晚上留這裏吃飯，看我給你露一手。」

回到家，何芳看了看他，問，「又喝了多少？」

對於權貴都是一個道理，反正皇帝輪流做，都很自信，表面上恭維你，背地裡說不準罵你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