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千騎卷平岡
第0222章 愧聽慧鳥語
付兵笑了，憐愛的道，「我和你媽的事情，你別管，也別影響到你，那是大人的事情。」
付兵道，「咱老付家就你一個文化人，你拽文我也不懂。」
付兵道，「媽，你不懂，遭罪的是心，我身子骨好著呢，人家四十來歲，大肚腩、頸椎病、蛀牙、腰身無力，我是一點毛病沒有。」
付兵道，「十來年前有一天零下18度，那時候我貪玩，麻將桌上一晚上不肯下，從王府井回家，走路，凍得整個人要死不活，回到家，蓋了兩床被子還在發抖，哆嗦都說不出來話，你姥爺以為我凍傻了。臉都紫了。現在好像沒有更冷的溫度了，我從裏面讀了一些雜誌，零下十來度很難再見，不知道真假，好像全球氣候變化什麼的。」
他不能讓他付家的下一代再跟著丟人！
從付堯身上，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在嘭嗵的合上鐵門之後，身後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自己的外甥，誰也不能欺侮了！
沒瀟洒多長時間，債主登門，他懵了，因為他確實沒錢還。
付兵朝著客廳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她們娘倆睡哪裡？」
在老娘將嚎未嚎的瞬間，付兵轉身就走，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
付霞嘆口氣，對付堯道，「把你舅舅的外套拿著，給他送下去，外面那麼冷。」
「說人話。」付兵用可憐的初中水平去理解，可惜一句沒懂。
「It is never too late to fall in love。」
「過分了。」付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氣憤，她很少在乎姐姐的感受，但是此刻突然替姐姐感覺到不值。
否則落的就是他付家的面子！
家裡的房子是租的，兩間卧室，老頭老太太一間，如果自己再佔一間，姐姐和外甥
和-圖-書倆住哪裡呢？
「啊……」眼淚水在老太太的眼眶裡打轉，委屈的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良心啊……」
老太太道，「吃點飯，光喝酒哪裡行，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做事業也不著急，在家裡休息一階段，養養身子。」
付兵勉強的笑笑，把飯碗一推，不肯再吃了。
「我知道。」付堯點點頭。
付霞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住什麼都沒說。
對於外婆的這種情形，他是唯恐躲避不及。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走進了一條不歸路。
現在他出來了，聽見她結婚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記重鎚。
付老頭嘆口氣道，「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說你年齡大，也才四十來歲，正是人一輩子正能做出事業的年齡，又長的板板整整，比誰差了？不要因為這點破事，沒了志氣，你要是有能耐，做出點成績出來，讓她後悔去。」
「ok。」付堯從沙發上抓起付兵的外套，急忙追下樓https://www.hetubook.com.com。
現在出來了，他感覺生活應該有點企盼，所以忍不住問起了她。
付兵一下子攬住比他高一截的肩膀，「你是口是心非，別以為舅舅傻，什麼都不知道。說實話，我看你媽是不順眼，可我看你就順眼的很。」
「得，」付兵笑笑，「你是應付我，你肯定偏心你媽的。」
「混？」付堯更是不懂。
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為了她，曾經的他奮不顧身。
他想問父母關於她的境況，可是一直不敢問，他害怕失望，他的日子本來就難熬了。
付堯道，「我讀過華人作家趙淑俠的英文著作《賽金花》，賽金花是凍死在天橋底下的。」
老太太詫異於兒子的話，愣了愣神道，「家裡這麼小的地方，哪裡還能住的下，要不然能怎麼辦？」
「進屋躺會，喝了這麼多，不要為那種女人糟心，不值當。」老太太把兒子往屋裡推。
「得，這句話我聽懂了。」付兵點著一根煙，昂著頭道，「雖然你和*圖*書老舅我現在混的不咋得，但是吧，罩著你沒問題？」
即使不通過文學著作，他也能感受到北國的冷，冷的痛徹心扉，完全沒法和南洋的天氣相比。
她花錢太厲害，她想要的太多，一度供應不上她。
付兵大大咧咧的道，「就是跟我混。」
在沒認識她之前，他是一成天晃蕩打油飛，時不時的整出點湯兒事，再不就是胡吃悶睡的人。
他慢慢的熬著，只能寄希望于姐姐有一天消了氣。
他想盡辦法弄錢，甚至因此惹惱了姐姐。
但是，看到付堯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的想去擔起自己作為舅舅的責任。
付堯把羽絨襖批在他的肩膀上，叮囑道，「舅，冷，速度穿著吧，不然感冒。」
「為我好？」付兵咬著牙道，「要是真心為我好，少管我的事。」
老太太不以為然的道，「她們有錢，讓她們開旅館就是了，那麼個大小夥子，沙發上哪裡不能擠擠。」
付堯撓撓頭道，「沒什麼，我覺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
和*圖*書重要。」「你小點聲！」付兵氣的跺腳，壓低聲音道，「你別讓我沒臉！」
其實在裏面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她大概會有自己的歸屬，他在裏面那麼多年，她只有第一年去看過他，後來越來越少，最後看不到她的人了。
但是姐姐生下孩子出國以後，他就明白了，他已經失了所有的指望。
為了她，他開始借債度日，許多人知道他有個有錢的姐姐，卻不知道他和他姐姐已經鬧掰，仍然放心大胆的借錢給他。
付堯同樣姓付！
姐姐著惱以後，他斷了經濟來源，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明明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但是，想不到真正的得到結果的時候會是這麼的難受。
他已經夠丟人了！
付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不想讓她看不起，他想讓她過上好日子，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努力。
「照？」付堯迷茫。
他對待付堯真心的當自己的孩子。
付堯道，「對不起，舅舅。」
付兵站在樓梯入口怔怔的看著一群孩子在門口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