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千騎卷平岡
第0286章 門當戶對
她願意呆在何舟這裏，省的回家挨老娘的嘮叨。
何舟道，「好吧，你開心就好。」
「你這是什麼眼神？」何舟不高興了。
何舟氣的翻白眼珠子，真是親妹子！
「什麼跟什麼？」曲父一把拉住他，「我娶媳婦，你做他兄弟，倒是看得起他來給他撐個場面就行，我要你什麼錢？」
在整個縣一中，曲阜是一個傳說，可遠觀可不可近交的人物。
曲父和曲陽是勞動主力，表面上看，倆男人一起毛收入有十來萬，在鄉鎮上也是相當的不錯的，但是架不住家中有一個精神失常的老太太，不犯病還好，一犯病住上院，花錢都是五位數起步，有些進口藥物，報銷不了，全靠自費。
「三姨。」何舟笑著道。
對於彩禮，何舟說不好是好，還是壞，但是，對沒錢的家庭來說，是個坎，不容易過。
回自己屋裡，把門一關，決定不搭理她，希望她感覺到無聊之後會自己離開。
她癟癟嘴，不信服他這一套。
從麻辣燙館子出來，他感覺肚子還是空蕩蕩的，看到路邊有賣小吃的，又買了一大盒炸雞腿，啃的骨頭渣子都沒剩。
何舟笑著道，「我是借給胖子的，他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還我。」
他出門，剛啟動開車子，想不到匡珊珊拉開車門，跟著坐了上來。
「蓋帽子技術是女人的天賦技能啊！」何舟笑著道，「別給我亂扣帽子，誰看不起你了，我是說吧，做演員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你這情況吧……」
曲阜道，「你哪裡看出我緊張了？」
而他的前任三姨夫長的也不差，要不然他三姨也不能看得上，畢竟匡啟成家的經濟狀況是要啥沒啥。
他姥姥趙春芳雖然人潑辣，臉面細長沒顏值，但是人高馬大，骨架子好，何家的閨女全是遺傳了這個優點，就連他小舅都是長的人模狗樣兒，要臉面有臉面，要個子有個子。
何舟沒好氣的道，「我說老妹啊，能不能給哥出血的機會？十幾塊錢，顯不出你哥實力啊。」
另外呢，我真看上這丫頭了，中午來的時候，她要做飯，我沒攔著，故意端著了一點，曲阜要去給她幫忙，我都沒讓，你別說，那麻溜勁誰瞧著誰喜歡。
曲阜要回學校，曲父推出來三輪車要送她，何舟剛好準備回家，笑著道，「走吧，跟我走，我送你到學校。」
自小她沒有安全感，家庭貧困，父親終年操勞，母親吃藥住院，哥哥受辱，她一直陷入在無力反抗的環境中。
適合曲家的不多。
到了門口，斜靠在牆上，等著他開門，笑著道，「你自己二十來歲了，不也沒聽大姨的話，叛逆的不得了，有臉來說我。」
曲父氣憤的道，「奶奶個熊，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還真沒料到，開始說的話多漂亮，倆孩子看好了他們沒二話，真臨了，全是狗屁倒灶的事。」
匡珊珊道，「除非你是去約會，要不然你別想甩開我。」
胖子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只說去了哪裡，吃了什麼，買了什麼，應題的話一句也沒有。
「謝謝胖哥。」匡珊珊一點不客氣。
何舟道，「那就去試試唄，不過你首先得考上一所影視學院，大部分明星好像都是科班出身，真北漂成功的，好像不多吧。」
他是男人。
何舟語重心長的道，「你心疼下你媽行不行？一心都撲在你身上，你還這麼不懂事，別讓她操心，趕緊回家，你的ｍ.heｔubooｋ•coｍ.ｃoｍ事我會回頭和她說，好不好？」
曲父道，「花點錢就花點錢吧，丫頭好，我也認了。其實啊，我是這麼計劃的，等倆人結婚，我就給她們起新房子，跟她們分開過，曲陽工資雖然不高，但是養活倆人不難，等有孩子了，我再拉扯一點，就差不多了。他這攤子任務完成了，就成曲阜了，四年大學念下來，我頂多出點學費，剩下全靠她自己了。說句不好聽的，女孩子我不著急。不是你老叔偏心誰，你這兄弟腦子不好使，我不幫著他，啥都不中。」
何舟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其實我覺得，你作為一個女孩子沒必要這麼拼，差不多就行。」
何舟看著他這樣子心裏挺不是滋味，笑著對曲父道，「叔，你甭愁，你看這樣，我這有一點，我現在就去取給你。」
何舟道，「還不是你害的，吃麻辣燙，我都吃不飽。哦，對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家吧，不然等會你媽肯定要找過來了，我覺得你還是自己回去比較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所以，當妹妹和他說她要做演員的時候，他總忍不住想笑，就不能整點現實的？
一時間想不出合適的話。
匡珊珊終究不再哭，她也明白哥哥在家裡的分量和地位，要不然她也不能找到這裏。
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能問問她為什麼反對？」匡珊珊再次被他的這種懶散態度氣著了。
何舟不例外。
何舟開車進入主城區馬路的時候，車多，人多，他放慢了速度，笑著道，「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會這麼堵。」
匡珊珊抱屈道，「哪裡有，我是跟著她去曲師傅家了。」
何舟笑著道，「別這麼看著我啊，我是你哥，你還想打我啊。老妹啊，哥很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吧……」
曲父道，「別撿好聽的說，借什麼借，跟你說實話，這錢我有，本來就是預備著給他結婚用的。真一下子給這麼多，我是捨不得，可你這兄弟情況你也知道，找個合適的真不容易。
不過，她是了解哥哥的，身上有一種可怕的自律。
鎖上門，揣上鑰匙，帶著她往街上找飯店吃飯，最後匡珊珊在一家麻辣燙店門口停了下來。
匡珊珊轉怒為喜，笑盈盈的道，「那麼問題來了，我媽，你三姨，不准我學藝術類！」
車子剛到門口，匡珊珊便驚奇的道，「這次不會真是進小偷了吧？」
「算話。」何舟笑著道，「學藝術吧，雖然文化課成績要求不高，可也不能掉以輕心，越是好學校，對文化課成績要求越高。」
在她這個年齡，是心向自由的，希望無拘無束。
他認可老頭子的說法。
「會啊……」
指望父母嗎？
「母愛如山。」何舟點點頭。
何舟笑著道，「叔，現在哪怕是起幾間瓦房也要十萬八萬的，還不如去買一套，給個首付，剩下的貸款，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問，「校長還是王永？」
曲家的攤子生意也就春節的時候像個樣子，回鄉的年輕人多，捨得消費，要是平常，全是遛彎的老頭老太太，沒幾個人買。
說倆人是一個坑裡的戰友，也不為過。
真沒得挑剔啊。
「咱倆坐一起吧。」曲阜把她往裡面推了推，緊挨著坐在一起。
匡珊珊氣的咬牙，但是還是接著道，「她說對我沒有什麼大期望，考個普通學校
和*圖*書，將來能養活自己就行。」「真的？」匡珊珊猶自抽泣。
車子還沒到學校門口，她便招呼道，「舟哥，這裏停吧。」
他惡狠狠的道，「不聽話信不信我真抽你。」
何舟淡定的道，「你媽抓你來了，現在要跑還來得及。」
「真的。」何舟又遞給她一張紙巾，笑著道，「我去給你媽說。」
一切都是那麼讓人絕望。
要辦酒席，要給女孩子買衣服，買三金，七萬隻是起步，雜七雜八算下來，十萬都不一定夠。
何舟道，「你這分不清大小王啊？」
匡珊珊拉開副駕駛的門，笑著道，「姐，你坐前面，我坐後面。」
何舟無奈，只能硬著頭皮陪她吃了一頓麻辣燙。
「我這情況怎麼了？」匡珊珊道，「不讓我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曲阜道，「進步不難，但是要保持持續進步很難，我用三年時間逐漸調整養成的學習習慣，為什麼要輕易改變？關鍵時刻放鬆自己，再想找回狀態就不容易了。」
咬牙切齒的把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
曲阜道，「今天有個廟會，可能現在才散場吧，回去的人多。」
何舟笑笑，又緊著問胖子的戀愛狀況。
他笑著道，「叔，你想明白就好，上午倆人去肯德基，我親眼看到那丫頭搶著付錢的，現在的所謂正常姑娘都不能這麼做。」
她想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跛腳的男人佝僂著身子蹲在門口喝著劣質酒在那抹眼淚，看著邋遢的女人在那傻笑，看著胖嘟嘟孩子在那發獃。
匡珊珊道，「我才是大王。」
但是有幾個能真心實意的對待胖子呢？
曲阜道，「謝謝了。」
如果她不做改變，她曲家這輩子是沒有出頭的機會了。
何舟嚇了一跳，然後道，「在我這裏幹嘛，你這樣的大小姐我可養不起，趕緊回去，我還有事呢。」
這些樓是一個叫李和的校友捐助的。
妹妹的長相，無可挑剔，畢竟老何家的基因還是可以的。
吃好飯，鍋碗瓢盆收拾的利利索索，眼力勁也有，井口邊盆里泡著的衣服，也讓她給洗了。
何舟走過來，從她面前的袋子里掏出來倆板栗，一邊剝一邊問，「什麼情況，微信上說的不清不楚的，你倆到底成不成。」
何舟道，「那你在微信上磨磨蹭蹭的幹嘛。」
曲阜道，「我都說了，已經養成習慣了，習慣成自然，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自認為自己學習也是夠用功的，但是論自律，論狠勁，他絕對趕不上曲阜。
從進入縣一中的那一天開始，她們每一科的老師都用曲阜做例子。
他們家好歹是有點影響力的，只要肯投資源，送個孩子去學藝術，那不跟玩似得！
曲父道，「只要城管不追就中。」
學校的獎學金也是以這位校友名字命名的，她已經連續拿了三年。
匡珊珊笑著道，「都一樣。」
瞪著何舟看，再敢笑話她一句，她就準備大義滅親！
何舟氣結，打開鎖后，一腳踹開了門，好像要發泄怒氣似得。
何舟白了她一眼道，「中，你要吃啥都行。」
只是，他的周圍，不管是親戚，還是同學、朋友，沒有一個做的是與歌星、演員、藝人相關的。
他皺著眉頭道，「七萬，真有點多。」
匡珊珊道，「你就是看不起我！」
哥哥離家去浦江把大姨氣了個半死，大姨在她老娘面前好一陣埋怨，她又不是不和圖書知道。
「成。」胖子回的簡單利索。
你叔我沒文化，年齡大了，可腦子不糊塗，你想想，你嬸子是那麼個情況，跟你嬸子馬上到年齡了，人家沒嫌棄咱，咱就該知足。
她唯一能掌控的是自己的學習成績。
匡珊珊輕笑一聲。
她跟胖子有一個共同屬性，就是都喜歡粘著哥哥，從小到大。
曲父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家這房子就是這麼蓋的，城南那邊全在拆遷，拉點磚回來就能用，不用花多少錢，貴就貴在人工，打地基我得找人，然後水泥現在漲價，沒個萬把塊錢水泥也不行。」
何舟看著她走遠后，才上了車。
所以在這種優勢組合下，他這個妹妹真的是非常出眾。
哥哥長的不醜，雖然算不上玉樹臨風，但是五官端正，不至於招人反感，而且，人品好，家境好，遇到女孩子也挺能說。
何舟道，「哦，早該升了。」
沒事找抽幹嘛！
一張口要七萬彩禮，對曲家來說，真是有壓力。
「能啊……」
曲阜是女孩子。
曲父道，「他是糊塗蛋子，你不是不清楚，下午我問了，曲陽這人呢，人家沒別的說頭，配那丫頭十成十。就是吧，人家現在提條件了，獅子大開口，真要人命了。」
丫頭有心的話，我跟你嬸子到老也能落個好，要不然到時候苦的是曲阜。」
何舟聽他們這麼說，也不再多言。
匡珊珊道，「我等會給她打個電話，說在你這裏，她不能再來找我。」
她對這位沒見過的校友，充滿了敬佩。
「為什麼？」何舟從善如流。
「行，影視大學！」何舟哭笑不得的道，「你形體沒問題，聲樂、攝影、舞蹈、美術你隨便選個學學，不就考上了嘛，准了，准了，有什麼事情，我去跟三姨說。」
曲父從屋裡出來，手裡提著一編織袋的板栗，招呼完何舟兄妹倆，一股腦的倒進大鍋里。
何況，並不是七萬就能解決問題的。
絕對是績優股，不能差女朋友。
「說的容易，誰不知道小區房子好，那要給現錢的，一次性拿那麼多首付，我們家可給不起。」曲阜手裡拿著一本書，突然出現在何舟身後，她笑著道，「地基是現成的，沒本錢，房子可以慢慢蓋，今天挖好地基，明天不一定非急著砌牆，有多少錢趕多大進度，錢方面不會那麼緊張。」
同時，曲阜還在上高中，曲父是有魄力的，花錢從不委屈她，而她也懂事，可是不管怎麼樣，一年是要有萬把塊錢花費的。
「知道了。」匡珊珊抱著何舟的茶杯喝了幾口后道，「你請我吃飯，我還沒吃飯呢。」
何舟心下默然，老頭子確實不糊塗。
何舟笑著道，「那邊人多，應該可以。」
至於自己的養老問題，他還沒邁到那一步，現在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中。
哪怕給人家遞情書，也是出於趕潮流！
「要你管啊。」匡珊珊越說眼淚越多。
何舟道，「我看你天天書不離手，我高考的前幾個月也沒你這麼用功。」
「不是啊，換了，去當局長去了。」接話的還是匡珊珊。
很多女孩子別說搶著買單，就連簡單的AA都做不到。
兩個人坐在一起，靜默的沒有一句話，但是他能感覺到兩個年輕人的慌張，不安，當時的空氣粘稠的化不開，容不下第三個人。
兩相比較，簡直是無地自容。
何家最出眾的就是他三姨，年輕會是十里八鄉一朵金花，追她和_圖_書的人，完全可以排個二里地，那時候他老娘條件也漸漸上來了，三姨有錢又有長相，不免自滿起來，在學習上不怎麼求上進，也是照成現在狀況的一個原因。
匡珊珊噗呲笑了。
曲家狀況他是大概知道的。
她由衷的認為，曲家的契機全在她身上，她背負的是責任和希望。
「你也欺侮我……」匡珊珊哇的一下哭開了。
要不是因為哥哥，她根本沒機會和曲阜說話。
她成績不好，但是不妨礙她對學霸抱有敬意。
所以，曲父再是節儉，存下來的錢也是有限。
何舟問，「你幹嘛跟著我，我出去一會就回來。」
何舟剎車，回過頭道，「行，那你慢著點。」
還沒等曲阜說話，匡珊珊便接話道，「誰敢惹著她，不用你出手，我們校長都能打死他。」
曲阜道，「所以，進清北的不是你。」
匡珊珊道，「你要是真能有女朋友，我繞縣城爬三圈。」
何舟急忙道，「行了，多大個事啊，不就考個演員嘛，咱啥家庭啊，咱去考，那是看得起他！」
「生意不錯啊。」何舟發現地上已經有兩個空編織袋了，一個編織袋通常有一百多斤。
曲家的情況不是一般的複雜，只有胖子這一個兒子，還不甚機靈，胖子老娘是常年的藥罐子，曲阜正是花錢的年齡，要是娶錯媳婦，包容不了這一家子，那問題就大了。
做演員，形體上的先天條件是足夠了。
「我就要吃這個。」匡珊珊徑直走進去。
「哦。」何舟終於想起來了，笑著道，「差點忘記了。你現在成績挺不錯的，天天也不用這麼緊張，高考的時候正常發揮就可以了。」
優異的成績能讓自己滿足，能得到別人的敬重，能讓父親驕傲。
這也是他不反對胖子找這個女孩子的原因。
以至於他放下心，轉身回家。
盼弟問，「她是不是又拾掇你帶著她出去瘋了，少慣著她，越來沒邊了。」
胖子聽著他老子在那罵罵咧咧，低著頭不說話。
曲阜揮揮手道，「走了哈，有時間再見。」
不是自吹自擂。
說完，搶先坐到了後面。
曲阜道，「謝謝。」
校長王永是他李和叔的同學，每年都能從李和叔的教育基金會拉一大筆資金，自然是香餑餑，不升都沒有道理。
何舟點點頭道，「曲陽相了個對象，我去看看的。」
還沒來得及開車門，她老娘果真已經站在了門口。
「沒有磨蹭。」胖子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給客人稱板栗找零。
「多說幾句話會死啊？」
總之，那個丫頭這麼一個簡單的舉動，便得到了何舟的認可。
「哥，你不能幫幫我啊？」匡珊珊跺腳道。能讓她心甘情願喊哥哥的，也就何舟一個，剩下的如邱立和她的幾個堂兄弟，她是直呼名字。
開電腦，打遊戲一直打到三點多鍾，他才想起來忘記詢問胖子的進展，給胖子發了條信息。
曲陽正在門口的攤位上炒板栗，大鏟子在鍋里揮的呼呼響，看到何舟的車子過來，高興地跟個孩子似得。
外面的女孩子確實多，漂亮的，聰明的，文體兩開花，各色的都有，他有錢，他要是願意，自然能替胖子娶一個不錯的。
匡珊珊嘆口氣道，「該來的躲不了，總要挨一刀。」
「我怕你啊。」她絲毫不拿她的話當回事，悠哉悠哉的往沙發上一躺，笑嘻嘻的道，「怎麼著吧，來打我啊，怕你我就不姓匡。」
從一個非知名富二代的眼m.hetubook.com.com界來說，演藝圈距離他們還是很遙遠的。
車子加快了速度，她漸漸的能看到了學校的主樓，一併排五棟，12層。「知識改變命運」六個鎏金大字鑲在主樓上，每次她都要忍不住多看幾眼。
如果是別人，她早就著惱了，占她便宜，打死。
也就從去年開始，曲家才有點起色，把前些年的飢荒給還上。
知道他鑰匙放在門樑上的不止匡珊珊一個人。
他是拿她沒轍。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將來，自己有錢了，也要捐一棟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教學樓。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在學習上他不如曲阜。
喊她妹妹，匡珊珊不以為意。
一個小攤子，一天賣掉三百多斤板栗，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曲父道，「還中，你早上在的那會還行，下午就不好了，有一陣沒一陣的。趁著過年人多，頂多再搞兩天，然後我準備到汽車站門口去支一個。」
何舟攤攤手道，「本王也愛莫能助啊！」
她笑著道，「同喜，同喜。」
何舟這暴脾氣，當即關掉電腦，起身要去曲家。
從高一到高三，每次考試曲阜在前三的位置上，從沒挪過窩，甚至在省內的地市聯考中，也從來沒掉過前三，簡直是整個學校的教學成績擔當。
「你居然攆我走？」她盯著何舟，大有一言不合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她跟幾個姨之間向來平等相處，他是老何家的第一個大學生，在有關學習上的建議，很能讓她們重視。
「胖哥，你越來越帥了。」匡珊珊先下車，也不怕燙，從鍋里快速撈了一個板栗，在左右手換來換去。
她樂意看到哥哥吃癟的模樣。
不可能把她趕下車了，只能載著她一起往曲家去。
胖子告訴他自己在家裡，不管何舟問什麼，他總是扭扭捏捏，說不出個一二三四。
胖子在鍋里又攪了兩鏟子，用篩網抖掉鐵沙子，包了一袋子板栗給她，熱情的道，「你吃，你吃。」
門是開著的。
曲阜猶豫了一下，把書包和一罐子肉醬從三輪車提下來，正要坐後排，卻被匡珊珊攔下來。
何舟道，「你是大王，我惹不起。」
何舟道，「恭喜你答對了，真是去約會，有點眼力勁，別當電燈泡。」
她進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嘟著嘴道，「你說話算話？」
何舟先是狐疑的瞅了瞅她，漫不經心的抿一口茶后，見真有淚珠子盤在臉上，著慌的站起身，從茶几上拿出抽紙遞過去安撫道，「別哭啊，我又沒怎麼著你，你哭什麼啊。」
曲家不完全是她老子當家的，有什麼事情，她老子也會和她商量，她偶爾也做半個主。
「我……」何舟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不去拼，不前進，難道指望自己的哥哥嗎？
但是胖子不一樣，單純，沒心眼，她願意和他在一起玩。
匡珊珊的手裡捏著一串糖葫蘆，被酸的咧著嘴齜著牙，苦著臉道，「你是孩子嗎，吃這些油炸食品。」
眼淚是女人的秘密終極武器，很少有男人能免疫。
「是影視大學！」匡珊珊一邊哭一邊還不忘糾正。
一點蔬菜、粉絲水裡煮一下，再加點麻辣煮出來的清湯寡水的東西，他實在無愛，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小姑都喜歡吃這些。
最重要的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何舟跟著她下車，長出一口氣道，「有誰欺侮你，招呼哥一聲。」
胖子道，「妹，你也越來越漂亮了。」
何舟道，「為了看你爬，我也得找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