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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來就沒有太多的選擇，一切不過是在強撐。這個時候，喬凡內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拜了下來，手貼胸前。

朱瞻基這個時候沒有要翻譯，而是直接用西班牙語說道：「神聖羅馬帝國在大明的眼裡不過是個臃腫的笨豬，教皇國不過是個狡猾的狐狸，奧斯曼只是一隻被打瘸的惡狼，東羅馬帝國是一個苟延殘喘的死魚。在你們兩千年的歷史中，除了最早的羅馬帝國，如今的歐洲並沒有大明值得尊重的對手。」

在他的身後，除了幾位內侍和護衛，就只有特許跟上的喬凡內父子。

聽到朱瞻基頭也不回地說出這些話，喬凡內父子看著他手扶護欄，望向四周田野的背影，都有一種想要奮不顧身，將他推下去的衝動。

朱瞻基在比薩待了五天，這五天內，佛羅倫薩和比薩的商人們，與大明達成了無數的合作，貿易額甚至超過了如今勢力受損的法國。

羅馬距離海邊只有二十公里，但是從特韋雷河進入，卻需要航行三十多公里。

雖然他們掌握了神權，但是在世俗權力上，不值一提。

神秘的大明讓所有人震驚，但是一切都還只是表象。

他很清楚，雖然喬凡內表現的很痛苦，很糾結，但是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大明現在只是購買這個島的一部分所有權，其實對威尼斯人更加有利，因為多了一支大明艦隊的防衛，他們對這個島的統治權更加穩定。

但是，教皇對其大多數領地的統治仍是有名無實的，教皇國各個城邦的真正主子仍是當地的王子、貴族。

坐在船艙中的朱瞻基，從窗口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著問鄭和：「如果敵人想要襲擊，你認為他們會從哪裡進行呢？」

如今戰爭已經爆發，西吉斯孟連他的大本營匈牙利都顧不上，一直在捷克領導戰爭。

第二天上午，朱瞻基在眾星捧月的簇擁下，來到了位於城市北方的比薩斜塔。

一方面，他希望在歐洲建立屬於大明的崇高地位。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歐洲繼續愚昧下去，並不想打壓教廷的權力。

看著眼前有些惶恐的科西莫，他笑了笑說道：「既然你能知道有人在背後想要對付我，顯然，你也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人。現在，到了你該展現自己友誼的時候了……」

他們還利用自己的權力做無本生意，搶佔良田，根本不顧忌百姓的生活。

從比薩斜塔下來，其他人並不知道，他們最大的勢力，美第奇家族已經投靠了大明。

他當然不會怕，他相信不依靠海軍，僅僅只是他的羽林衛和幼軍，就能平推整個羅馬。

新任的羅馬皇帝西吉斯孟在康絲坦斯宗教大會中處死了神學家胡斯，引發了捷克持續十四年的胡斯戰爭。

除了明面上的貿易，大明與美第奇家族的合作還有更多不為人知，其中就包括了他們為大明提供的如今教皇國的各大勢力脈絡。

他只是想要拉近關係，在商業上合作，現在卻不得不在政治上做出選擇。

在此後的兩個世紀中，教皇國和神聖羅馬帝國仍然時不時地發生摩擦。

朱瞻基的許多單詞與現在的單詞有一些差異，但是並不影響他們聽懂朱瞻基的話。可是朱瞻基的話他們每一句都聽得懂，卻依舊不能理解朱瞻基的意思。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他們的眼裡，與魔鬼沒有太大的區別，現在他們只能面對魔鬼的誘惑，拋棄上帝。

沒有神聖羅馬帝國的幫助，一個小小的教皇國，如果還想跟大明來作對，那只是自尋死路。

這種矛盾在一百年前達到了頂峰，教皇國不得人心，神聖羅馬帝國也不能忍受教皇國的荒淫，腐化，將教廷從羅馬遷移到了法國的阿維尼翁。

因為有人想要暗殺朱瞻基的情報，前軍人員不敢馬虎，在朱瞻基的艦船抵達之前，他們不僅中斷了商船的航行，甚至還帶著幾張大型拖網，將河裡面的各種漂浮物都打撈一空，並且每隔一段距離和-圖-書，都有專人防護。

他只能訕笑了一下，想要拖延到進入城市，讓自己的父親來應付這個看起來年輕，卻老謀深算的皇太孫。

在過去的時間里，他們一直艱難地面對奧斯曼人的威脅，數次想要放棄這個地中海的十字路口。

教皇和君士坦丁堡大主教被認為是上帝在人間的宗教事務代表，而羅馬（東羅馬）皇帝是上帝在人間的世俗事務代表。基督教會和人民都認為，世界上只有一個皇帝，即羅馬皇帝。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教皇國依舊是法蘭克王國的附庸。為了改變這一趨勢，數代教皇都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神聖羅馬帝國一直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鬆散的聯盟。他們控制的區域雖然大，但是並沒有一個集權政府，只是依靠領導人的魅力在管制。

936年，奧托一世被加冕為德意志國王。962年，奧托第二次舉行加冕禮。教皇約翰十二世在羅馬城為他加冕，授予他「皇帝」稱號，由此開創了神聖羅馬帝國之始。

這支來自異域的大型艦隊也受到了當地民眾的關注，在河道邊，可以看到許多的百姓在看熱鬧。

只有喬凡內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不時表現出了緊張的失態，讓他這個主人顯得大失水準。

這個建築史上的瑰寶，對朱瞻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登上最高一層，在最高處俯視眾生。

甚至包括有哪幾方勢力想要對朱瞻基下手，他們也給出了詳細的情報。

羅馬教會宣稱，羅馬皇帝的名義在希臘人（即拜占庭人）中已經不存在了，因此羅馬教皇、所有的主教、法蘭克元老元和羅馬城的所有長老經過商議，決定把法蘭克國王加冕為皇帝，使羅馬帝國永遠傳承下去。

該文獻試圖宣布教皇國所擁有的土地是在公元4世紀時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奉獻給羅馬主教西爾維斯特二世的。

雖然在此後的幾個世紀中，以法蘭克國王直系繼承人自居的歷代法國國王往往宣布自己為教廷的世俗保護者，甚至將教廷和教皇由羅馬搬遷至阿維尼翁，但是在歐洲卻不再有哪位皇帝或國王可以以法蘭克帝國唯一繼承者的身份對教皇國提出宗主權要求。

朱瞻基只要出一點意外，他們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他們就此留在歐洲，不再回去大明。

這個時候，喬凡內也後悔了。早知道如此，怎麼也不該積極地貼上去。

如今的人們，更多地依舊想跟大明的商業代表們拉近關係，得到更多的貨物。

從思齊三世至若望十二世在位時期，羅馬城貴族中的幾個婦女通過成為教皇情婦而掌握了教廷大權，她們的兒子，以及兒子的兒子，都被立為教皇（比如教皇思齊三世與其情婦瑪爾西亞所生的兒子若望十一世和孫子若望十二世）。

不過馬丁五世出身於羅馬科隆納家族，這個家族在馬丁五世成為教皇之後，成為了羅馬勢力最大的家族，壟斷了許多世俗特權。

朱瞻基的旗艦進入了特韋雷河，這看似水到渠成的進程，卻經過了數百人的齊心協力的安排。

大明需要代理人，這個代理人還不能太弱，當然也不能太強。

喬凡內大著膽子問道：「尊貴的殿下，大明來自遙遠的東方，你們到底有沒有能力讓歐洲各國臣服？而你們又將通過什麼手段，來讓歐洲各國屈服呢？」

這個裡面，美第奇家族當然是最大的貿易方，他們與大明貿易的總額，超過了三噸黃金。但是這裏面，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大明的扶持。

朱瞻基依舊沒有回頭，說道：「因為大明要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建立一種規則，不論是誰，不論你現在是弱小還是強大，都必須要按照大明的規則來行事。」

這些給歐洲各國極大的衝擊，但是這些直屬他們眼睛能夠看到的，而這個大明究竟有多大的實力，誰也不清楚。

像一國m.hetubook.com.com國王，他們即使投靠大明，最多也只是相互合作的關係，這種關係很難延續下去。

為了提高教皇國的威望，以及打消丕平的繼承人日後利用這一獻土行為來控制教廷的可能。羅馬教廷在750年至850年之間大胆偽造了一份被稱為「君士坦丁獻土」的文獻。

但是，他的心裏非常矛盾。

羅馬教會和法蘭克人的合作在公元九世紀達到了頂峰。

丕平兩次率軍進入義大利，迫使倫巴第國王愛斯圖夫投降，把奪自拜占庭的原拉文那總督區的地方交給教皇及其繼任者進行統治。於是出現了教皇國。

連續幾天，朱瞻基帶著自己的妃子們到處遊覽，但是他們卻在緊鑼密鼓地了解教皇國的信息，做出應對之策。

在朱瞻基抵達威尼斯之前，談判還在艱難進行，進展不大。

只要成為了大明的傀儡，他們就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大明艦隊的雄武，根本不是他們能挑釁的，他們也沒有膽子來挑釁大明。

他沒有直接回答喬凡內的話，也不屑回答，而是又說道：「在一百年前，整個歐洲大約有兩千五百萬人，但是現在，只剩下了一千五百萬人左右。可是你知道，我大明有多少人嗎？」

800年，教皇利奧三世將查理曼大帝加冕為「受上帝委託統治羅馬帝國的偉大皇帝奧古斯都陛下」，查理帝國誕生。

八世紀的時候，倫巴第帝國消滅了東羅馬帝國在義大利半島的最後一絲勢力，在倫巴第的幫助下，羅馬教皇終於脫離了東羅馬帝國，也就是拜占庭的統治，獨立了出來。

但是，因為東羅馬帝國的皇統並未就此中斷，所以此後基督教世界出現了兩個並立的最高統治者，一個在君士坦丁堡，一個在羅馬。

朱瞻基回過頭來，眼睛在他們父子兩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才又說道：「你們現在的確很弱小，但是社會是在逐漸發展的，如今你們通行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並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律。在過去的兩千年，你們一直征戰不休，這並不利於整個社會的發展，所以大明要改變這一切。」

因為現在教皇國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美第奇家參与進來，他們能直接到威尼斯打探到了威尼斯人的底線在哪裡，所以作用比不同人種的大明人更加便利。

只要是稍微知道一點歐洲的歷史，就能夠知道，在歐洲的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擁有教皇國一樣的影響力。

雖然依靠倫巴第人獨立，但是教皇國並不滿足王權統治神權。

朱瞻基等他親過，才扶著他的手臂說道：「只要美第奇家族能夠忠誠于大明，我會讓你們家族成為整個歐洲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大明雖然有錢，加一點貨物就能換到這個島嶼的一部分。但是既然是談生意，就要有個標準，不能當一個冤大頭。

「是符合大明利益的規則，還符合所有人利益的規則？」

羅馬以下，特韋雷河的河道基本都超過了五十米寬，雖然現在是枯水期，但是水深也差不多是五米左右。

首先進入特韋雷河的是幼軍和內侍的前軍，他們與教皇國派來的外聯人員進行了第二次接觸，將朱瞻基的行程安排，精確到了每個時辰。

朱瞻基的旗艦就換成了一條一級戰艦，船上的各種國旗，龍旗，在西北風中迎風招展。

但是，歷任教皇利用自己的情婦，私生子，開始大肆擴充自己的勢力。

喬凡內在朱瞻基接見其他商人的時候，就聽自己的兒子詳細述說了與朱瞻基的接觸。

「喬凡尼·迪比奇·德·美第奇自此願意臣服在殿下面前，成為大明帝國在歐洲的代理人。一切以大明的利益為先，以殿下的榮耀為我們家族最大的榮耀。」

還沒有進城市，就能看到在阿諾河的北岸，有一大片倉庫，倉庫的外圍，還有一個巨大的市場。

這樣一個國家，連個首都都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皇帝是七大帝選侯選舉出來的，這也導致了政治局面的複雜性。

在這風和日麗的秋日，喬凡內父子兩人因為登塔和緊張而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朱瞻基在研究了歐洲的歷史之後，至今都不能清楚地看清這幾百年的複雜的脈絡，很有一點東方在周室衰落時期的混亂。

他們的軍艦是歐洲根本製造不出來的，他們的武器更加先進，還有那數不清的絲綢，瓷器，茶葉，香料，以及金銀。

公元751年，拜占庭在義大利的領土最終全部淪喪于倫巴底人之手。羅馬地區（此時已經發展為羅馬公國）徹底切斷了和拜占庭帝國的聯繫。教皇司提反二世通過向法蘭克人領袖「矮子」丕平大獻殷勤，從而解除了倫巴底人的威脅。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大明艦隊將地中海當做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遊盪。大明蔑視神權，甚至神權是由王權來冊封，這就相當於來挖他們的根基，他們絕對不會容忍這一點。

十三世紀的鬥爭在霍亨斯陶芬王朝絕嗣後，神聖羅馬皇帝才不再隨意插手教廷事務，教皇國與神聖羅馬帝國進入相安無事的狀態。到十四世紀初，教皇國像其他義大利邦國一樣，已經成為完全獨立的國家。

不過大明的到來就已經驚醒了他們，這個時候，寄希望他們繼續愚昧下去不現實。

朱瞻基哈哈笑了起來，大有興趣地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

就連那些去過東方的商人們，也說不清楚大明的實力，他們都沒有真正去過大明，一切都是聽說。

羅馬教皇國就是通過這種與強者的聯合，脫離了君士坦丁堡的控制，成為了一方豪強，同時成為了宗教領袖。

以尤金大主教為首的眾多家族聯盟，就是科隆那家族的最大敵人。

比薩在過去的近百年間，一直是半島西海岸重要的海港，這裏的商人雖然比不上威尼斯的商人們勢力龐大，但是也有著濃郁的商業氣氛。

但是，他又沒有拒絕的勇氣。

丕平的兒子查理曼大帝死後，法蘭克帝國在9世紀分裂為三部分。

但是目前這個階段，他們最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對教皇國的情報打探上。既然他們有人想要對付朱瞻基，那麼大明必然要給予最沉重的打擊。

不等他們回話，朱瞻基又說道：「曾經一直攻打到匈牙利的蒙元人，也是我們東方文明的一個分支，但是如今，已經被我大明驅趕到了大明西方的荒漠。我大明如今的直接人口就有六千萬，而在我大明勢力範圍之內，總人口達到了兩億人還要多。你們歐洲雖然有一千五百萬人，卻連我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們的土地是你們的幾十倍，人口是你們的幾十倍，如果不是你們還有一些貿易的利益，我大明對你們歐洲根本毫無興趣。為了擴大貿易，所以你們就不能再進行無謂的戰爭，節省的軍費，可以換回來柔軟的絲綢，布料，茶葉，香料。如果不通過戰爭就能讓你們的百姓生活的更好，戰爭又是何必呢？」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社會，規律，發展，這些單詞一直都有。可是連在一起，卻讓美第奇父子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鄭和卻沒有朱瞻基這麼輕鬆，繃緊著自己的臉說：「殿下登陸之後，前往羅馬城內的這段旅程，恐怕需要重要防範。」

整個教皇國烏煙瘴氣，上層淫奢無比，每個人都是或明或暗的多個情婦，教廷還有無數的修女供這些大人物享用。

但是當艦隊抵達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明朗化，每一個步驟的安排也都依次確定。

如果投靠大明，就等於他們要直接面對雙方的怒火啊！

而在他們手足相望的神聖羅馬帝國，雖然現在已經選出了新的羅馬皇帝，但是經歷了幾十年沒有皇帝的時期，皇帝想要收攏權力，已經不可能實現。

沿著狹窄的樓梯，朱瞻基一直上到了最高一層的五十米高空，然後眺望著四周的田和*圖*書野。

在此之前，像東方的君士坦丁堡教會一樣，羅馬教皇和羅馬教會的地位（至少在名義上）是從屬於羅馬帝國的唯一繼承人，即東羅馬皇帝的。

除了大型寶船，一級戰艦，二級戰艦，都能通過河道直接行使到羅馬南部的城郊的聖保祿大殿。

從比薩到羅馬外海，差不多是四百公里。如今的歐洲颳起了西北風，想要前往羅馬，順風順水，兩天的時間就能抵達。

首先在教皇國內部，佩魯賈和翁托利亞大主教布拉西奧野心勃勃，經常以武力威懾如今的教皇馬丁五世，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力。

當皇帝英明的時候，他們的權力就大一些，皇帝昏庸的時候，命令甚至出不了城市。

幾十年前，神聖羅馬帝國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了皇帝，加上黑死病的蔓延神聖羅馬帝國人人自危，教廷才藉著這個機會又回到了羅馬。

也就是說教皇國只有名譽統治權，並沒有實際統治權。

他們並不像過去的東西羅馬帝國皇帝那樣和平並立，而是彼此指責對方是僭越者，宣布自己是唯一真正而合法的基督教會和人民的領袖。

但是他們都是商人，哪怕這裏他們維持的很艱難，但是他們也不願白白地給大明，還想賣出一個高價來。

而佛羅倫薩可不是偏安一隅，他們位於神聖羅馬帝國和教皇國的中間，南北都是比他們強大的勢力。

否則的話，離開了大明的支持，他們絕對是兩大勢力首先報復的目標。

但是實際上，雖然大明眾將都對教皇國的一些勢力想對他下手義憤填膺，但是朱瞻基本人並不在乎。

這一切都顛覆了美第奇父子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朱瞻基的話雖然簡單，卻讓他們領略到了一個龐大的帝國的一角。

除此之外，科西莫還會加入大明與威尼斯的談判使團，與對方進行貿易談判，參与克里特島的購買談判。

如今的義大利北部，包括倫巴第，熱那亞都屬於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疆域，一直到佛羅倫薩。

作為一個地頭蛇，教皇國的那些大型勢力，哪些值得籠絡，哪些仇視大明都一清二楚。

羅馬教皇國只是佔據了羅馬到博洛尼亞，聖馬利諾一塊狹長區域，在他們的南方，如今的那不勒斯，西西里，被阿拉貢王國佔據。

可是看到連大氣也不出一口的朱瞻基，他們的心裏迅速冰涼了下來。

當天晚上的歡迎晚宴非常熱鬧，大明的商業代表也對與佛羅倫薩的貿易合作表示了強烈的興趣，讓眾多的商人們很為興奮。

朱瞻基怕嗎？

有了這些支持，他們就能利用這些財貨，組建一直更大的軍隊，形成一個不容忽視的地方勢力。

每當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想將其權力施展到義大利時，就要和教廷及教皇國發生衝突。

他現在還沒有決定好如何對付教皇國，但是他們如果真的敢來挑釁自己，自己不介意狠狠給他們一巴掌。

當朱瞻基的艦隊抵達羅馬外海的奧斯蒂亞的時候，整個義大利半島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似乎這些才是整個世界的發展趨勢，這些遠比目前歐洲各國奉行的一套規律更加深奧。

神聖羅馬帝國與羅馬教皇國一個控制了歐洲大部分區域，一個控制了義大利半島區域。

他想禍水東引，但是現在這個皇太孫卻硬是要把他拉進來。如果自己現在做了內應，幫助了大明，也就站在了大部分本地勢力的對立面，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朱瞻基的儀仗眾多，當然是從河道進入更加方便。

看到這一幕，處於大魔王位置的朱瞻基卻感到非常開心，這種操控其他人命運的快|感，真的讓他非常享受。

朱瞻基對歐洲的歷史不算太清楚，如果他知道的話，就知道這位尤金大主教未來會成為繼任教皇。

克里特島在威尼斯人的控制下並不穩定，他們雖然還是勢力大於奧斯曼人，但是國家太小，綜合實力差了一大截。

朱瞻基下船之後，一部分得到允許的代表誠惶和圖書誠恐地一一來拜見他，然後看著他登上了他那架巨大的馬車。

科隆那家族的一家獨大，引起了許多主教的不滿，教皇國就這麼大一點，科隆那家族太強勢，侵佔的自然是其他家族的勢力。

現在就要做出選擇嗎？大明真的就值得投靠嗎？

科西莫愣了一下，心裏暗暗叫苦。

十世紀的這段時期因此被稱為「淫|婦政治」時期。在這段時期里，教皇的政令只能在羅馬城周邊地區施行。其次，教皇國延續了倫巴底王國的封建體系，在教皇的領地上有許多伯爵和侯爵的封建采邑，他們都是幾近獨立狀態的領主。

佛羅倫薩本來就處於神聖羅馬帝國與教皇國的中間，因為雙方的默契，才留下了這個緩衝區。

在硬實力比不上的時候，那就耍陰謀詭計，這是他們的傳統了。

在十四世紀，特別是亞歷山大三世和尤利烏斯二世這二位教皇統治時期，教皇國的領土再度獲得大幅擴充，並成為義大利最重要的政治力量之一。

整個城市的大部分上層人物全部來到了這個市場上來迎接朱瞻基一行，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都被全副武裝的大明士兵，擋在了外圍。

797年君士坦丁六世被廢，以及其母親伊琳娜皇太后自立為羅馬女皇（797年-802年在位），使得羅馬教會有理由拒絕承認君士坦丁堡統治者的最高權威。

「利益，禮儀，道德，文化……」朱瞻基的臉上露出了意味難明的笑容。「如果這些還不行，那麼還有戰爭……所有的一切手段大明都會利用，只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規則！」

從這一點來說，利奧三世通過為查理曼大帝加冕，使羅馬教會（及其領地）擺脫了臣服於東羅馬皇帝的從屬地位。從此之後，羅馬教皇成為西方基督教世界的最高宗教領袖。

除了這些，大明還能利用他們到歐洲各國進行情報打探，都比大明人自己出動要事半功倍。

從公元五世紀，西羅馬帝國被東哥特人滅亡，教會的中心遷移到了君士坦丁堡。到六世紀東羅馬帝國捲土重來，滅亡東哥特帝國，從此以後，教皇國就擁有了相當大的世俗權力。

在他念完了誓言之後，俯下身來，用自己的嘴唇親吻向了朱瞻基的靴子，在朱瞻基的靴子邊上親了一口。

這個佛羅倫薩的首富看著朱瞻基那高大的身影，心裏的沸騰也化作了冰涼。

當朱瞻基從比薩離開，準備前往羅馬的時候，整個艦隊的布置已經全部完成。不管是誰，想要傷到朱瞻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美第奇家族不同。這個家族在今後的幾百年發展的一直很好，說明他們的後代大多比較成器，值得信賴。

他的心裏後悔不已，覺得自己貿然就主動湊上來，真是天大的錯誤。

更重要的是朱瞻基的儀仗，軍隊的安營紮寨，許多問題並不是空口白話就能確定下來的。

朱瞻基可以不在乎，但是他的屬下沒有一個敢大意。

但是他們不敢，朱瞻基的身影太魁梧，他們父子兩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對方的對手。何況他的身邊還有這麼多的武士，每一個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儘管如此，位於義大利的教皇國仍然是教皇名下的領地，而且阿維尼翁城及其周圍地區也成了教皇國的一部分。

「希望他們不要讓孤失望，場面最少要大一點啊……」

從1305年到1378年，教廷遷到了法國西南的阿維尼翁，教皇成為法國國王的政治附庸。

大明想要控制歐洲，光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當然不夠，不同的人種，在接觸的過程中，總是會有天然的隔閡。

喬凡內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尊貴的殿下，既然歐洲在你們大明的眼裡不值一提，為什麼你現在卻來到歐洲，除了貿易，還想插手歐洲的政治呢？」

美第奇父子對這個問題的好奇心當然很大，這個大明突然之間出現，然後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和先進的文明，還有富足的生活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