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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結束，貪狼和破軍的亮度都在急劇增加。」少女看著天空。

「您驗證了計算的結果么？」少女問。

「這大概屬於辰月大師們熱愛的話題吧？他們熱愛哲學。」少女淡淡地說。

「比如，有人說神創造這世界是為戰場，武士們總是高喊這句話拚死搏鬥，以為這就算明白了世間紛爭的道理。」老師露出嘲弄的笑容，「可他們不明白，這句話是對的，他們的理解卻是錯的。」

「嗯，」老師讚歎中帶著點兒調侃，「北辰之神求戰心切。」

「現在武曲和廉貞的軌道重合……好，符合計算的結果……再次分開。」

「孩子，你的算學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好的，和*圖*書超過了我自己。測算北辰之相暴漲對你根本就不是難題，為什麼你還是那麼急於驗證結果呢？那麼不自信么？」

「沒法驗證，」老師笑笑，「谷玄僅僅存在於方程里，因為那是個死亡的點，吸納一切的光，不能觀察，也就沒法驗證。」

「求戰？」少女問。

「就像您描述的谷玄七式的七道方程那樣吧？最終的完美該是簡單而圓滿的，就像是一個圓，沒有任何一處是它的破綻。」

「那麼正解是什麼呢？」

「嗯？」少女愣了。

數千里之外，寧州，古老森林的深處。

「我年輕的時候也很熱愛。」

「那老師思索得到了什麼結果呢？」https://m.hetubook.com.com少女一邊問著，一邊不停地筆錄，她的勤奮和老師的懶散對比太大了。

少女凝視著皇極經天儀的旋轉，用炭筆迅速地記錄在紙卷上。她腳下已經堆滿了紙卷，密密麻麻都是從入夜開始寫下的數據。她的老師卻只是袖手在那裡仰望，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何時？」少女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知道老師是可以計算出谷玄之弦的人，因為他手中握有那七道方程。

少女筆錄的同時，不斷報出北辰七顆主星的變化，老師聽了微微地點頭。

「圓心是圓的一部分，」老師的語意高深莫測，「因為失去了它，圓周便失去了一切的依憑而不wwｗ•ｈeｔuboｏk•ｃｏm•coｍ復存在。所以每個圓必然和它的圓心是一體，而那個心，便是它的破綻。」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我是很想檢驗我測算的成果。」

「最終完美？」老師笑笑，「你確認最終的完美存在么？」

「北辰之弦的漲滿……我看看，」老師簡單地掃視時輪，那是記錄精密時間的龐大儀器，「大約該有三刻四分一厘的時間。想不想知道谷玄之弦何時漲滿？」

「我說了圓心是它的破綻。」老師說。

「祿存的光度也開始增加。」

「可圓心並非圓的一部分。」

「神創造這世界是為戰場，但是這戰場並非留給凡俗的我們，這戰場是神為自己預備的。星空諸神們終將親和-圖-書自搏殺，要在這片戰場上決出他們自己的未來！」老師低聲說，「這一切和我們本無什麼關係。」

「你太執著了。」

「也許。」少女低下頭。

少女並不理解老師這番話，卻隱隱地有些被打動，愣在那裡思索。

「我還是不懂。」

「得到的唯一結果是所謂的哲學都是人閑極無聊時的瞎扯，世界最終的意義和人有什麼關係？」

「因為始終覺得離星辰算學的最終完美還有距離，所以不斷地驗證自己的計算結果來增強自信吧？」

「破軍和貪狼開始出現半掩。」

「巨門的光度增加了，它的光度已經達到了『角』……不，已經達到了『晴』。」

「這對星辰自古以來的力量之弦漲跌幾乎和圖書是重合的，所以有人猜測它們是一對雙生子星辰，也有人猜測它們是一對死敵。不過這次看起來北辰七顆主星沖距離谷玄極近，已經入侵了谷玄的方位，所以倒像是這兩組星辰的一次對抗。」老師說，「不過有以戰爭對抗死亡的么？」

「就是剛才，」老師笑了起來，「它的高漲略早於北辰，現在死亡星辰已經把它的力量播撒到大地的每個角落了，不過絕大多數人不會覺察。」

「別念了，記記就好。」老師忽然說，「如果你對比這些數據，會發現和以往北辰之相暴漲的時候是完全一樣的。不過作為星相師，筆錄還是應該的。」

「時間到了！」老師回頭看了一眼時輪，「北辰和谷玄的對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