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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窗上，可樂翻了個身，仰面繼續睡了過去。

雪碧個頭太大，前幾天洗澡也只能送去寵物店，沒想到回來就感冒了。她看著他喝完奶，用板藍根泡了水，拌著了些水果給它吃，沒想到哄了很久還是不肯吃一口。

「雪碧同學，想要什麼？」她問。

很舒緩的音樂聲中，他一直沒接電話，司念把手機放在臉側，閉眼等著，沒過幾秒鐘就開始做起了美夢，直到那邊忽然餵了聲。

可大半夜的，穿的一本正經的，是不是顯得太假了？

雖然沒有說過『分手』兩個字。

「誒，我沒騙你，美國一個健身明星就這麼說的，他只要每天心理暗示自己要瘦，真的就瘦了……關鍵是要想『我要瘦』，而不是『我瘦不了』……」

還真打回來了？

待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了。她忙把毛巾扔到檯子上，飛快跑過走廊，卻在門口有了些猶豫。

到過了一個星期，她和可樂都被折騰的抑鬱了。

身上還穿著運動服，要不要換件衣服？

她啞然看著他。

他沉默了片刻，坦然說：「不知道，以前沒試過。」

到十點回到家，剛才想倒頭睡覺，沈蔚珏又來了電話：「起床沒？」

司念，淡定。

「有。」

「啊？」

「那就看運氣了，」司念扣上筆帽，「我寫這書，只是一個好朋友說過，寫甜文和看hetubook.com.com甜文的人，生活都會越來越甜，所以寫了印了，就夠了。你知道人是有暗示心理的，每天看些甜蜜的東西，都會把事情向好的地方看，生活想不好都難，」她看了眼劉夏，也嘿嘿一笑，「就像我，不斷暗示自己要瘦，這麼多年就沒胖過。」

「喝完了。」

「喔～」沈蔚珏立刻音調陡轉，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要心存幻想。前幾天我同事做了一個案件追蹤，就是這樣的背景。男人喜歡懷念初戀，結婚後還勾勾搭搭的，竟始終和初戀一直說自己多年單身什麼的，其實他老婆在國外……」

門口的人影遮住了走廊大半燈光，他隨手拍了拍雪碧，低頭看她：「我剛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疲倦從聲音里透出來，有些低，卻依舊清晰。

淡定。

劉夏替她收好書，嘿嘿一笑：「訪談一放出來，問得最多的就是……」

雪碧繼續搖尾巴，搖尾巴……

「你等下，」一聲撞門后，他接著道，「一比三的比例，對溫水給它喝。」

很多年過去了。

她被嚇了一跳，和狗對視了十幾秒，終於漸漸清醒過來。

司念握著筆，拚命在白紙上練字預熱：「瞧你說的，我家可樂不是很喜歡你嗎？那牧羊犬是幫人養的，周末就送走了。」

周五公司hetubook.com.com沒有什麼事，她就頂著兩個嚇人的黑眼圈去了劉夏公司。之前的書印刷出來，預約了千本簽名版，她一想起自己那『漂亮』的手寫體就慚愧，始終拖著沒有簽，於是終於把劉夏逼急了，直接到家去抓了人。

他笑了聲：「家裡有沒有念慈庵的琵琶膏？」

「鼻子發乾，去看醫生說是感冒，」司念回憶下午醫生的話，「說不是很嚴重，只要喂些板藍根就行，最好拌著水果吃。晚上回來，開始咳嗽，」她頓了下，還是覺得要老實交待病情，「而且咳嗽的很厲害。」

一本書直接丟過來，跟著一句怒吼：「摔壞了你賠，明天再簽500本！」

她閉著眼，啞聲問：「你家狗叼著我的手指，不讓我睡覺，請問它想幹什麼？」

司念抱著僥倖心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翻身繼續睡，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被雪碧從頭到腳咬了個遍。於是，她只能抱著還沒睡醒的貓，牽著雪碧下了樓……

司念把這幾個字回味了一遍。不是吧？在門外？

反正只有兩個用處：自己泡咖啡，貓狗泡奶粉。

她看著滿會議室的書，開始自覺盤算可樂和雪碧吃飯的時間……於是在劉夏絮絮叨叨說著昨天雪碧是如何虎虎生風，嚇得她這輩子不敢再接近狗的話中，終於在逼近午夜十分，搞定了所有東西。

「收拾好了開ｍ•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coｍ下門，我到了。」

盤子沖乾淨，用白毛巾擦了水漬，放在一旁自然風乾。

雷打不動的作息，因為雪碧而一改再改。

雪碧喝完了，她才拿著盤子去廚房洗，剛擰開水龍頭，電話又了響起來。

他沉默了一下：「什麼癥狀？」

「這麼晚？」程晨很快接起來，聲音略能聽出些疲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拿起手機看了眼，才七點，這狗不是要餓了吧？狗糧昨晚就倒出來了啊，還有水也備好了。要噓噓？粑粑？程晨說過這隻狗自己會上廁所的，且蹲式馬桶毫無障礙……

「你的狗……」司念嘆口氣，「感冒了，我覺得要先和你說一聲，它以前感冒過嗎？我給它吃藥，它根本不理我。」

只是普通朋友，雖然這個時間……有點詭異。

她抱著被子，在回憶里掙扎了幾個小時，才算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睡著了。

結果剛睡著，就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些溫熱，努力睜開眼，雪碧就在床邊搖著尾巴，叼著她的手指，一雙眼睛晶亮亮。

她想了很久，沒辦法，還是撥了他的電話。

劉夏開始還聽得暗自思考，到最後一句愣了下，立刻怒了：「不要歧視胖子！」

……

司念撇嘴：「原型是誰對吧？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你就是封殺我，也威脅不了我。」

自從上次飲水機事故，她一個星期沒敢用飲水hetubook.com.com機，每天都是拿著電熱水壺燒水。

眼看著就要過十二點了，她不敢招惹劉夏，拎著包就出了門。

墨綠的登山褲，同色的鞋，還跨著很大的一隻旅行袋。的確是風塵僕僕。

念慈庵……不用這麼巧吧？

他語氣淡淡的，問了句：「喝完了嗎？」

程晨明天就回來了，幫他照顧一個星期都好好的，卻在最後一天感冒了，真不知怎麼交待。

真是好話都說盡了，它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不停小聲咳嗽著……

當初她養貓不養狗，就是怕天天遛狗很麻煩……

「我在開車，一會兒給你打回去。」

好大的一隻狗，無精打采趴在那裡，更顯得可憐兮兮。

動了下腿，可樂還睡得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深吸口氣，剛開了條門縫，身後就有個白影先躥了出去。

「你就這麼點兒出息？不想做本暢銷書？」

到家的時候，雪碧已經餓得發虛了，趴在地上打盹，可樂直接躺在他的背上，徹底昏睡過去。她輕手輕腳走進廚房，才拿出奶粉盒，一貓一狗就已經尾隨了進去。

當年他是高三，自己初三，都還是未看清這個世界的孩子。自分開后各自走了多少路，見了多少人，過著怎樣的生活？絕非僅是娛樂新聞那隻言片語可以了解的。

司念忍耐著打哈欠的衝動：「如果不出去，它會怎麼樣？」

沈蔚珏很是賣力講解案情，司念聽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一搭沒一搭的，卻彷彿被她一語點醒。

「自作孽……」她簽好最後一個，長出口氣，「不可活，還是寫劇本好，寫完什麼也不用管。你們製作方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與我何干？」

「你家那個狗，」劉夏坐在司念對面，很是心有餘悸，「太可怕了，我說，你不是為了防火防盜防劉夏，特地買的吧？」

他很快掛了電話，司念這才認真看了眼時間，半夜一點了……自己這電話打的是有點兒晚。照著程晨的方法，她把裝水的盤子放到雪碧面前，它果真嗅了兩下后，就開始一下下舔起盤子。

沈蔚珏再說什麼，她已經不大聽得進去。電話掛斷後也學著可樂，被子一蒙，補覺。

她困的快哭了：「沒，剛給我初戀情人遛完狗，準備睡了。」

程晨的聲音很清醒，似乎已經開工了。有人在問著導演如何如何的話，他先解答了那邊的問題，才對電話說：「估計是想出去轉轉，每天我早上都會帶他出去。」

司念喔了聲。

電話那邊沉默三秒，一陣雞飛狗跳：「不是吧，昨天我剛做了婚姻法節目，正對愛情絕望呢，你這裏就有□發生？鐵樹開花了？司念戀愛了？」

「……聽好，是初戀情人，已在n年前分手了。」

司念按了接聽，把手機夾在脖子旁：「其實你不用打回來，已經沒事了。」

最後她在困頓中，終於投降，給程晨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