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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你要親上來……我可就當我們和好了……

他繼續說：「我沒抱過她，你別誤會。」

程晨的聲音，很低：「佟佳就么一個人，大家都習慣了。」

鐘擺的聲音，越來越大。

23：40到烏魯木齊機場，又開了近3個小時到吉木薩爾縣。

程晨忽然說：「讓我看看你改好的劇本。」司念馬上鬆口氣，跑回卧室把列印好的一摞A4紙拿來，遞給他：「要給你開大燈嗎？」

司念立刻不困了，樂不可支。

他嗯了聲，頭都沒抬。

沒想到竟然有條很讓人熱血澎湃的留言，@了自己。

「我再看看劇本，你先去睡。」

所有人都坐在爐子另一側，只有他們三個坐在這裏，人家看到兩個人說話，也聽不清說什麼，十有八九都以為是在說劇本。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也沒接，她都快掛斷了，程晨才終於接起電話：「有事？」

司念撐著頭，在陽台的小桌子上看郵件，明明是一大堆的工作，卻讓她根本踏不下心來幹活。好在好在，《華妝》已經開拍，程晨已經去了新疆，遠在戈壁上，天高黃帝遠。

她回頭，看見他指著一個地方：「告訴我，『瞳孔驟然一收』，你讓演員怎麼演？」

「誒？」沈哲若有所思，「這東西我們程導最愛吃啊，編劇，真是巧了啊。」

司念看了眼火爐子旁的程晨，在這裏這麼多天，難免曬的黑了些。

司念盯著他的眼睛，努力把他想象的很驚悚。看那雙眼睛，那麼黑，還映著壁燈的光，看他的鼻樑，嘴角……好像，好像和驚悚不太相關。

如果沒有httｐs://m•ｈｅｔuｂoｏk•cｏm•ｃoｍ可樂的打擾……

程晨清了清喉嚨：「難得來了，明天上午帶你四處走走，附近有些地方風景還不錯。」

「看著真香，」臉裹著絲巾的一個女演員佟佳隨口說，「我最愛吃辣的了，可是這裏氣候不好，怕臉上會發東西，你們吃，我先去睡了。」

估計沈哲也發現氣場不對，只一個勁地和人搶東西吃，徹底安靜了。

司念乾乾笑著解釋，馬上抱住貓低聲哄著，看都不敢再看他。

雪碧心領神會，馬上打個滾，仰躺在了地板上。可樂喵地一聲，跳到了雪碧肚皮上……

司念喔了聲，沒說話。

「我也沒抱過。」沈哲覺得自己該調節下氣氛。

司念咬牙切齒看了他一眼。

她看到他似乎真的在笑，很好看的笑。

林昕：哈哈哈哈哈哈……

很久很久以前。

……

平時沒那麼大啊……

「好，謝謝程導。」佟佳笑笑，妥帖地收回動作，走了。

估計這個抱抱再休息的要求，眾人早就習慣了。

沈哲：新疆歡迎你，給我帶點兒小籠包哈。

一瓶水遞過來，是私人保溫瓶。

「可演員拿到劇本，通常就會問我，『導演，這怎麼演』，」程晨側靠著沙發，湊近她，「你覺得應該怎麼演？」

她抿唇看著他，沒有躲。

他的手心也很燙，燙得讓所有的感官，都模糊了……

司念乾乾一笑：「……真逗。」

「喝口水，慢點兒吃。」疲倦從話里透出來，聲音卻清晰溫柔。

「問題不算太大。」

大半夜的，討論個球球。

司念喔www.hetubook.com.com了聲：「其實我就是寫個意思，表示他真的在驚恐。」

程晨拍了拍雪碧的背脊，狗很溫順地跑到廚房，吧嗒吧嗒喝了幾口水，直接趴在了客廳的大門口。看門睡覺。

「不是明天和佟佳說劇本嗎？」司念隨手拿過雙一次性筷子，撥弄著鍋子里的東西，夾了塊午餐肉，吃進嘴裏辣的抽了口氣，立刻咳嗽起來。

今晚是夜戲，她下車的時候剛好收工，眾人在吃宵夜。

房間里很安靜，有鐘擺的響聲，一下下的，從耳朵一直滲入到心臟。

司念正感嘆這兩隻的和諧，就聽見程晨叫自己：「司念。」

完了。

她哦了聲，用腳踩著雪碧的後背，陪著它玩。

司念：？！

只有三個人給了她私信。

「所以有時候，直接寫能讓人理解的詞，會比較事半功倍，也不會鬧笑話。」

很近很近的距離。

一聲尖銳的貓叫，驚的她睜開眼。一道白影已經直奔程晨撲了過去。

沈蔚珏：去去，看你那個千年不動土的圍脖去。

沈蔚珏：哎呦喂，你初戀吃醋了。

司念暗鬆口氣。

董笑已經看傻了，司念瞥了眼程晨，馬上移開視線對董笑低聲說：「要習慣，劇組一家親嘛，很正常很正常。」

對著深秋的日光，她正是昏昏欲睡時，qq上沈蔚珏的頭像忽然晃起來

這是個問題。

可樂又尖著嗓子叫了聲，綠油油的眼睛轉回來，盯著司念。

程晨嗯了聲，摘掉眼鏡，兩指輕揉著鼻樑：「我知道，告訴我怎麼演。」

所以，她理所應當地為了繼續努力奔錢途，開始不停談新劇本。

和_圖_書……

「哥青春澎湃的大學時代是和怎樣的人混在一起？@念念，該奇女子曾引導哥讀了那本什麼花落啊夢啊多少的書，打開了哥熱烈的少男心扉，還曾朦朧地對喚『前世』哎，西湖這罈子化骨水把哥腌泡得沒了人形，而今再見，還如何掰羅得清究竟差了幾世啊？」

大家依舊談笑風聲。

司念猛地抓貓，卻只抓到貓尾巴。

人和人之間談條件，最怕的就是對方說「最好」倆字。其實這意思很明顯，就是不用拒絕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於是她作為很沒有人權的編劇，等程晨態度很平淡地掛了電話，只好立刻跑到網上去查機票。

程晨往前探了下身子，手覆住她放在沙發上的手，輕握在了掌心。

程晨：「劇本有點問題，過來新疆談談。」

……

司念騎虎難下，只能認輸：「我去給你拿枕頭被子。」

於是三分鐘之內，她被@了3000多條，都是程晨粉絲留言。

「當我什麼都沒說。」沈哲識相閉嘴。

沈哲的演技，應該還沒達到能收縮瞳孔的地步……

說完，他就把剛才那疊A4紙又拿起來，仔細看著劇本，好像真是認真的一塌糊塗。

「……那個，劇本有什麼問題？我想先聽聽意見。」司念很好脾氣地溝通。

「上次我朋友做一個電影，」程晨把劇本放到沙發上，「他的劇務看到劇本上寫『動如脫兔』，就真去捉了只兔子。」

「不用。」

她懷裡抱著貓，腳下踩著狗，越看越覺得樂。

「改成，大驚失色，讓沈哲自我發揮吧……」

「啊？」她詫異看他，「就是看到可怕的東西，瞳https://www.hetubook.com.com孔驟然一縮。」

那時估計是自己少女春心萌動了，竟然很厚著臉皮問他，第一次見面要不要kiss的問題。兩個人對著電話很嚴肅地溝通了很久，鑒於都已經老公老婆叫了，這種必要的流程還是要先搞定的……然後呢？

這麼冷的天氣，所有人竟都圍著一個不大的火爐子吃東西，司念走過去時，助理秦笑已經笑嘻嘻把一大鍋從烏魯木齊帶來的毛血旺放在地上：「司念姐下了飛機，特地找地方買的。」半夜三點多的荒涼土地上，驟然出現一盆香噴噴的毛血旺，誰還管做的是不是正宗？尤其在眾人都累得不行，凍的不行的時候。

她站起來，挨個抱了抱，不停說著辛苦。

看看關鍵時刻，還是雪碧淡定，連眼皮都沒抬……等到可樂終於溫順地縮在自己懷裡，她才抬頭看了眼落地鍾：「十二點半了……」

「最好要當面談。」

這的確是個嚴肅的問題。

林昕：你沒注意我和你初戀是互粉嗎？

到沈哲那裡，沈哲埋頭吃東西，徹底無視之。

「可樂……喜歡吃醋。」

她壓抑著心跳，卻能聞到他的呼吸。

兩個人曾討論過一個主題。

很快，有人也回了一條。

這次真壞了……她躊躇了很久決定給程晨打個電話，探探口風，自己是不是要真去新疆？這都快冬天了，他們演員都是千萬百萬片酬，為了人民幣凍也就凍著了，可我這純屬打醬油的去幹嘛？

「好。」

……

「遙記初見，你往我寢室半夜遞零食給某人時，我還對你驚為天人，之後竟是糾葛重重忒有緣分，如今n年未見百轉千回還是在這和圖書黃道吉日搭上了，9世冤孽算不算。」

不光@了，還直接發在了他自己的圍脖上。

……

「今天辛苦了，」程晨淡淡地看了司念一眼，「你那天說劇本有不清楚的地方，正好編劇來了，明天中午吃飯時，你們溝通溝通。」

司念愣了。

沈蔚珏：哎呦喂，我要被你和前世酸死了。

就在閉眼瞬間，

司念：？？

司念忽然心情低落很不好，走過去坐下來，盯著那鍋毛血旺怎麼看都不順眼。瞧這辣椒，顏色這麼深，肯定不是新鮮的，血那麼少，竟然放了那麼多青菜，真是心黑……總之，就是很不順眼。

她想都沒想，剛才劇本卡殼的狀態也沒了，立刻笑著回復了一條：

「我沒誤會啊。」司念四處亂看。

不過，小麥膚色也挺好看的……

「司念，」沈哲拉過一個小板凳，就放在自己和程晨中間，「來來，我和你討論劇本。」

竟然是林昕。

圍脖上不是她真名，全是之前那本小說的一點點小讀者。除了沈蔚珏和編輯外，基本沒有生活中她認識的人，所以荒涼久了，也就荒涼習慣了。

司念和程晨同時看他。

本來是下午四點的航班，卻在到機場時通知被取消，直接挪到了更晚的一班。

到程晨那裡，程晨正好放下筷子，想要對司念說什麼，佟佳已經走過去，柔聲說：「導演辛苦。」邊說著，伸出手臂就要抱抱程晨……

「我覺得……我還是改改劇本好了。」她努力找話題。

司念險些抓下一把貓毛，給林昕回了條私信：他怎麼知道我圍脖的啊？？

他嘴角似乎有了弧度：「好。」

空調茲茲地冒著熱風，她竟然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