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小心思
第二節
雖然聽著很血腥，但她仍控制不住想聽，想了解一切和他有關的事情。
「想到吃什麼了？」季成陽輕易識破，用食指從她的鼻尖刮過，「不用和我客氣。」
「季成陽，我怎麼沒發現，你哄小女孩特別有一套呢？」王浩然看著盤子上的東西，立刻就笑了，「你個怪叔叔該不會圖謀不軌吧？」
確切說，他好像沒吃什麼東西，就吃了點兒燒餅和驢打滾。
她還要再等兩年半，好漫長。
「代步工具，很難用『好玩』或者『不好玩』來衡量。」季成陽倒是順著說了下去。
他朋友走了。
暖暖馬上十八歲就能學開車了。
她噢了聲。
不過還是要完全仰視他啊，他估計能有一米八七？八八的樣子？
「是啊，」她鬆口氣，「長了六公分，已經一米五五了。」
季成陽低頭，慢條斯理地笑了：「想和我說什麼？」
「沒關係。」
她發現，季成陽面前的雜碎湯，一口沒動過。
還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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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王浩然也奇怪，還問他不是肉食動物嗎？怎麼跟著巴勒斯坦軍隊一段時間，就徹底變了：「尊重別人的宗教？他們全民吃素？」王浩然如此猜測。
紀憶覺得尷尬死了，想要跳下床，卻手忙腳亂地向後跌了過去，幸好，王浩然及時伸出手，把她扶著站穩：「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他起身，將那一紙袋雞胗，又走到門口。看人多，就隨便在另外的小吃窗口又添了兩個驢打滾，拎了一瓶冰可樂，等到作料被重新撒過，才又回來。
王浩然嗤地笑了：「還賣關子？」
紀憶嗯了聲，明顯看到隔壁桌兩個七八歲小男孩望著自己面前的吃得，用一種姐姐你真能吃的羡慕眼神，無比崇拜地看著自己……
紀憶胡亂猜測著，等季成陽和王浩然似乎都從困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很快就被問，晚飯想吃和*圖*書什麼？「我吃什麼都行，啊——」紀憶想起豁口那裡有個回民小吃，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輕柔的力量從從鼻樑滑到鼻端，還有煙味。她有些耳根熱起來。
她偷瞄他幾次，終有一次，被他發現。
王浩然輕揚眉，笑了聲。
她忽然有一些窘，臉頰熱熱地，扭頭就去看積水潭橋上的車海：「我在想……開車好玩嗎？」真是沒話找話說。
紀憶繼續做著他這一年變化的總結。
「她……去給你買禮物了。」
她驚慌的一瞬，後者也忽然醒了。
他比以前愛笑了。
她盯著王浩然的背影，在默默想，這個人不會今晚都住在季成陽家吧？幸好，這個念頭剛才起來，王浩然就接了個緊急電話，撤了。
於是那兩個大男人，就真決定隨便在新街口豁口的回民小吃店解決晚飯。從季成陽住的小區步行去那裡，最多也就二十分分鐘。正是晚飯的時間，店裡很特別熱鬧。
那意思是：和_圖_書說你胖你還喘，您大少爺還真想把人小姑娘當豬喂？
「西西？」他有些意外，聲音困頓而模糊。
他下意識鬆開抱著的薄被，靠著床坐起來。
季成陽只當沒看到，把吸管放到可樂的玻璃瓶里，告訴她：「慢慢吃，不著急。」
季成陽倒是連眼睛都懶得抬，把手裡的陶瓷勺一擱。王浩然笑眯眯看他，本以為會來回嘴仗幾句，卻未料這位只是對面前已經拿著竹籤，插起一塊雞胗的紀憶說：「好像忘了讓他們放辣粉。」
王浩然把三人的雜碎湯端過來，拿了筷子。
他似乎很喜歡紀憶，都一腳邁進計程車了，還不忘說：「成陽，你把手機號給人家小姑娘，要不然找你多不方便。對了，還有我的啊，我的號也給西西——」
水從他的臉上落下來，他隨意地用右手抹去了大部分，只餘下稍許，從下巴上一滴滴地落下來，落到他的襯衫領口……
他的視線，落在護城河另一側的積水潭橋，那裡和圖書車來車往，燈火闌珊：「如果讓你親看到火箭彈擊中戰車，十幾個士兵在面前燒成焦屍，或者……前幾分鐘和你介紹戰況的指揮官，就在你面前被狙擊手爆頭，鮮血淋漓，或者——」
季成陽從床上下來，繫上了兩粒紐扣，不用問，很容易就猜到為什麼紀憶會有這裏的鑰匙，也就沒有多做追問，像是習慣了把紀憶當做自己家裡的一員，並不介意她忽然闖入。只是在洗手間洗臉時，問了句：「暖暖呢？」
「打住，我懂了，換我也沒食慾吃肉，」王浩然看了眼跟在兩人身後，只有兩步遠的紀憶，「少兒不宜。」
連自己都不信的借口……顯然對他不太有說服力。
季成陽似乎懶得說話，把整個盤子都推到紀憶面前。意思很簡單，這都是買給她的。
他一笑，不再說了。
「西西，」王浩然忽然就笑了，「你可真好養活。」
「聽到了？西西說吃不完。」王浩然藉機揶揄。
完了，真心丟人了……
「想知和*圖*書道么？」他只是笑。
季成陽低頭看她，看了會兒，並沒有戳破這個借口，反倒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西西這一年長高了不少。」
「不是特別貴的，」紀憶不得不解釋了，「就是想吃豁口那兒的回民小吃，雞胗特別好吃。」
一紙袋的油炸雞胗，四串油炸羊肉串，兩個糖耳朵，兩個豌豆黃……這是打死都吃不完的量啊。紀憶低頭，再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雜碎湯：「我吃不完這麼多。」
剩了他們兩個，從積水潭橋下走過，沿著護城河，一路走回去。
季成陽已經買了一盤子的小吃，放在桌上。
她本來就喜好安靜，不太會聊天，在宿舍也是陪著人說話，好像別人說什麼，她都能接話說兩句，可真讓她來活躍氣氛就沒戲了。所以此時此刻，現在，走在季成陽身邊，她拚命想要找些話說，卻徒勞無功。
他一手插著自己的褲子口袋，揮揮手，讓王浩然趕緊走人。
他說著，雙手捧起一捧涼水，撲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