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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的陽光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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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一屋檐下 第三節

第十七章 同一屋檐下

第三節

就是這麼一句,將紀憶逼得無比窘迫。
「你在想什麼?」紀憶抬起頭問他,聲音里有些疑惑。
女孩子總是喜歡糾結這些。
再仔細聽聽,的確是洗澡的聲音。他怎麼又去洗澡了?
就像他喜歡的達芬奇一樣。
血液在悄然升溫,她覺得手心下的地毯,軟綿而溫暖。
「西方有人說,上帝將那些自然科學的法則都隱藏在黑暗裡,所以,牛頓出現了,將黑暗照亮,將自然科學的法則暴露在世人眼前,所以他是上帝的使者。可達芬奇更像是上帝也無法預測的人,他的出生,天生就是為了在揭露上帝不曾告訴世人的東西,可能有些法則,連上帝也不想讓人類知道。」
「想我什麼?」紀憶注意到他看著自己的腳,有些尷尬,收回來。
季成陽垂眼,看她的小腳丫繼續頂自己。
以前他覺得沒有什麼意義,畢竟接吻只是單純的動作,這件事說穿了也不會有什麼花樣。可是此時此刻,他看到紀憶嘴邊特別滿足的那抹笑容,他忽然覺得,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很有意義。
紀憶還想再翻,看有沒有什麼更有趣的書籤,她用腳尖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頂了頂季成陽的腳:「你幫我找啊,我怕自己找不全。」她是光著腳坐在地毯上的,指甲在燈光下像是日光下的貝殼,有著健康的粉紅顏色,可能因為常年喜歡穿運動鞋或者帆布鞋,她腳上的皮膚竟是最細膩的,彷彿剛被牛奶浸泡過似的。
不過他終於明白紀憶在做什麼,她正在這藏書室里一本本找他留下的痕迹,去尋找那些她因為年幼而了解不到的季成陽。
「在想你。」他坦然告訴她。
「季成陽。」她輕聲叫他的名字。
「所以,」紀憶輕輕咬住下唇,猶豫了會兒,才繼續問,「你和我也是……初吻?」
「我發現,你喜歡在看過的書里寫一些話,」紀憶揚揚手裡的書,翻出一個書籤,「達芬奇的筆記也是種財富,他喜歡用從右至左的方式反方向拼寫,筆下的每個字母在紙上都是反著的,需要在紙上放一面鏡子,才能辨認出他在寫什麼。」
她為了更了解季成陽,竟也深深迷上了那些科學家。
其實有的時候,她也有些跳躍不安分的細胞。
她翻和圖書看的正是老版的達芬奇傳記。
她招手。
他很享受讓紀憶這麼主動地親近自己的感覺,將所有的熱情在這個沒有第三人的房間里展現出來,毫無掩飾,甚至感覺到她會學著自己的樣子,慢慢束縛住自己的思想。他心頭雖然被她悄然點燃了一把暗火,卻刻意地欲拒還迎著,享受她主動的樂趣。
達芬奇,繪畫、雕塑、天文、物理、建築、水利、機械、古生物,醫學,甚至是軍事工程,他是個無師自通的獨一無二的全才……她以為她已經足夠了解達芬奇,甚至了解到他是個私生子,同時也是個追求同性|愛情的人,這些八卦她都很清楚。
紀憶又翻出了一個書籤,繼續讀:
她迅速從地毯上爬起來,想要走,可還不忘記走之前拿走了那本老舊的書,將季成陽一個人留在藏書室。季成陽倒是真笑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胡亂地撫弄了下自己的短髮,從地上站起來,竟又回到浴室。
紀憶念得認真。
紀憶回到卧室,把自己扔到床上時,聽到浴室的水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腦海里仍舊是紀憶趴在自www•hetubook.com.com己面前,從領口望進去那一覽無餘的風景。太過美好。
晚上,季成陽洗了澡出來,換了居家的長袖和運動長褲從浴室走出來,尋不到紀憶,隨便在房子里溜達了一圈,發現書房后的藏書室里有燈光。他推開門,看到紀憶打開了藏書室中間的那盞燈,還有一些書架下層的燈也亮著的,紀憶坐在地毯上,手邊攤開兩三本書。
季成陽在自己之前都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女人,光是這種念頭就讓她飄飄然,畢竟以他們的年齡差來說,這種概率非常小。紀憶慢慢靠近他,第一次主動,去親吻他的嘴唇。
紀憶喜歡吃各種蔬菜,還喜歡一下子都扔進去,以前偶爾和同學吃的時候,總被嘲笑像是在吃麻辣燙,而不是火鍋。
「是啊,」他繼續笑,「初吻。」
「你又洗澡了啊?」紀憶的聲音隔著兩道門,問他,仍不不敢確認。
就像是冬季長跑時,她膽敢自己一個人跳到護城河冰面上,偷跑過去,用來逃避老師的監視。現在的她也是如此。
紀憶將書籤遞到他眼下。
季成陽走過去,在她身邊盤膝坐下來。
「很多。」和_圖_書這一瞬季成陽的腦子裡的確掠過了很多,他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容易浮動,因為面前的這個女孩子。
「噢。」
紀憶眼睫慢慢忽閃著,去瞧他,並不太明白他在笑什麼。
季成陽卻聽得有些尷尬,這就是他十八九歲的想法嗎?就是和現在的紀憶差不多年紀時,腦子裡在想的事情?
「你看,你還學著寫了一行反方向的字。」
他感興趣和了解的東西,真得很多。
季成陽的確有這種習慣,但這本書他看了太久,已經忘記自己寫了什麼。
「是啊,」他低聲笑了一下,「從來沒有。」
倒是紀憶先有些急了,按耐不住地離開他,蹙眉抱怨:「你怎麼……一點兒都沒反應。」
熱騰騰的火鍋,新聞聯播的聲音,將這個房間填充的真像是個溫暖的家。
她並不知道浴室里的季成陽,已經徹底將熱水關掉,任由冰冷的水從花灑里噴出來,水順著他的肩膀留下來,沿著腰,再流到修長的雙腿。自然降溫的方法是最有效的,就是有些極端了,季成陽兩隻手臂撐著牆壁,閉上眼。
倒是季成陽不覺得有什麼,事實是,不論紀憶做什麼,如今在他m.hetubook.com.com眼裡都不會有什麼,他都會往可愛有趣很好非常好的這種方向去思考……只是偶爾提醒一句,肉剛放下去一會兒,不要現在夾菜吃。
可當她看到季成陽的讀書筆記,又發現,自己其實理解的並不深入。
季成陽抬手,扶住她纖細的腰。
紀憶看著他的臉,忽然發現,今晚的他特別好看。她想到他在阿富汗的時候,她曾經在電視里看到的他的採訪,他在講解為什麼戰地記者不能拿起槍自衛……血液在皮膚下慢慢流淌著,帶著燙人的溫度,紀憶在這短暫的安靜中,從坐著,變為小貓兒一樣地用膝蓋和手爬著,將自己挪到季成陽的眼皮底下。
面對自己女朋友,他可不想做什麼正人君子。
吃到半途,紀憶就開始覺得熱,臉頰紅撲撲地,還不停拿餐巾紙去擦汗。季成陽忍不住笑,拿著筷子的那隻手擋在嘴前,虛掩著,咳嗽了兩聲。
「哦?」季成陽故意不解,「要我有什麼反應。」
「你剛才說,以前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季成陽的視線糾纏在她嫣紅的嘴唇上,隨口應了聲。
他暫時還不想告訴她,這個姿勢在自己面前說話,她衣領下的所有都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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