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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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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愛非其道 第三十三節

第二卷 愛非其道

第三十三節

可五年後,她路見不平拔出棒球棍打退一夥小混混,一轉頭,看見一個如清風般漂亮的少年。那一瞬,莫名其妙的,毫無預兆的,不可解釋的,她對他一見鍾情。
「你很肯定,還問我做什麼?」
甄意坐在車后,閑適地和言格打電話。上次在警署,他說戚家人都不對勁。甄意有同感。
只一瞥,她都來不及記住他的臉。
的確,甄意當時聽到這句話心頭一軟。「她為什麼不說出來,分明很關心戚勉。」甄意蹙眉,「她還說了句奇怪的話。」
甄意聽完,沒問細節,說:「這是警察給你做的筆錄,我看過了。說實話,我不信。戚勉,你抬起頭來,看我的眼睛。」
她愣愣的,盯著攝影機,很羞愧。小手用力抓,可衣服撕裂了,遮也遮不上。
「嗯。」
甄意:「對。崔菲明顯不想讓戚勉活,戚行遠則做得比較隱晦。他表面想幫戚勉,其實不是。齊妙死了,他們都不悲傷,是不是齊妙知道艾小櫻死亡的真相?」
「我覺得戚勤勤知道什麼,卻不說。」
有人和*圖*書認出她是英雄老師的女兒,更多的閃光燈對準她,歌頌偉大的老師舍己女救人,問她想不想爸爸媽媽,驕不驕傲?
戚勉肩膀顫了一下,緩緩抬頭,直視甄意。年輕女孩的眼睛黑白分明,像一汪無波的水,裝了太多深不可測的東西,戚勉咽了下嗓子,聽甄意說:「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楊姿不自覺多看甄意一眼,她的側臉相當專註,因為專註,白皙的臉頰上彷彿籠了一層光,讓人挪不開眼。楊姿感嘆,戚勉不配合,可甄意的言行讓他的心理坐了過山車,此刻他的防備應該鬆懈。
「你對戚勤勤印象怎樣?」
她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奚落,戚勉梗了脖子:「好,我不懷疑你的專業素養,現在給我辦取保候審。」他頤指氣使,不耐煩地掙一下腳鏈。
甄意跟沒聽見她說話似的,低頭看一眼手錶,五分鐘過去了,心理施壓已足夠。
甄意咧嘴一笑:「對了,戚勤勤說到一個細節,她爸準備把那家公司給齊妙,可上次在醫院,https://m.hetubook.com•com戚勉說他爸不會給齊妙一分錢。我懷疑他們想收買齊妙。」
「呃,不能。」甄意咬咬唇,明白他的意思,小聲道,「知道啦,我不會分心的,先把戚勉管好。」她這樣小聲小氣商量順從的語氣,他那邊又沒聲音了。
「她不說廢話。問訊時她每句話都有意義,比如她說戚行遠想把公司給齊妙。且她也不會感性地說不相信戚勉殺人,而是舉了小狗的例子。」
那時,有個小男孩走過來,把他小小的海軍款風衣蓋在她身上,她瞬間被包裹起來,只露出髒兮兮的頭。
隔了好一會兒,才古板地說:「沒事先掛了。」
甄意腦子裡想起戚勤勤的話。「言格?」
旁邊的楊姿心虛,律師要和委託人合作呀,甄意不怕委託人投訴換律師?她偷看江江,江江聳聳肩,一副她就是這麼跩我完全沒辦法的表情。
甄意目光平淡,說出的話像新聞:「電梯放火燒人,情節極其嚴重,影響極其惡劣,你嫌疑非常大,且有出逃的資源和能力,抱歉,www.hetubook.com.com在判刑之前,你會……」
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沒聲音了。過了好一會兒:「你能弄到證據嗎?」
不算寬敞的會面室內,一張長方形桌子,戚勉雙腳銬在椅子上,精神頹廢,下巴冒出青青的胡楂,落魄極了。對面,甄意穩穩噹噹坐著;江江和楊姿作為她的助理律師和記錄員分坐兩旁。
言格在工作,那邊隱約聽得見小鳥或老鼠的吱吱叫,他的嗓音透過電話,平而緩,很好聽:「先是戚行遠,他很悲傷,說不相信戚勉殺人,可很快他又客觀冷靜地說戚勉個性暴躁,在警察沒問的情況下,主動說他常常打架。」
「什麼話?」
是沒有記住啊。
甄意揚了揚眉,挑釁道:「在終身監禁、監獄和懲教所之間,你會看到我的屁話有什麼屁用!」戚勉靜止幾秒,在想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波波的記者在攝影,實時報道火災慘狀。
「是真……」戚勉頭點到半路,只聽騰的一聲,甄意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去。
她懵懂又惶www.hetubook.com.com恐,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幾乎沒穿衣服,窘迫得想鑽地洞。
果然,戚勉低下了頭,無奈:「那天我本來不想去,可崔菲說我爸讓我去。騙子!我爸自己都沒到場。三流公司的發布會很無聊,我待不下去就上樓。到房門口聽見齊妙在叫,她被困在員工電梯,我笑她幾句就走了。過了幾分鐘,我覺得還是要去救她。可這次去,裏面全是火,齊妙成了火球。我害怕就跑了。」
那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兒,臉龐乾淨俊秀,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他沒有笑,也沒有說話,甚至沒做停留,轉身走了。
甄意雙手疊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我混到今天是一步步努力打下來的,犧牲我現在的位置去害你,你照過鏡子嗎?」
戚勉張皇失措。楊姿和江江對看一眼,也跟出去。
不知是她話中的承諾,還是她真誠的語氣,片刻前暴躁的戚勉安靜了下來。
楊姿擔憂:「甄意,他在掩飾。證據板上釘釘,他還不配合,你小心別被他拖下水。這案子影響惡劣,你替兇手辯護會被人罵死!https://m.hetubook.com.com」她可以想象開庭后,跟著甄意走到哪兒被記者追問辱罵到哪兒的畫面。真不明白甄意已有大好的基礎又何必蹚渾水,人對名聲與關注的渴望太強,即使是反面的關注度也在所不惜?
戚勉明白了,瞬間崩潰,咆哮:「他媽的你都給我定刑了還辯護個屁!告訴你,我沒殺人,齊妙不是我燒死的。你說的什麼終身監禁坐牢,我都不能接受!」
「她說戚行遠很喜歡小女孩。」
言格評價:「她是個很聰明的人,非常理性。」
「嗯?」
甄意抱著手立在門外,透過門板上的玻璃觀察戚勉,臉色陰晴不定:「他還是不肯說真話。」
甄意不去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言歸正傳:「既然不能接受,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我保證從你說的事實里幫你爭取最大的利益。」
體驗了幾天階下囚的日子,戚勉極度憤怒,一開口便諸多不滿:「為什麼是你做我的律師?崔菲叫你來害我的。」幼稚又自我中心。
「一直關在這裏?」戚勉炮仗一樣跳起來,「那你說什麼屁話!要你來有屁用!」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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