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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因為你恨她，想要她死？」

「不是。」

「尹檢控官。」甄意回頭，稍稍頷首。即將同庭對抗，她改了口，不叫前輩。

「有。」戚勉略顯激動，剛要辯解說我沒殺人，耳邊卻響起甄意的話：有一說一，不問不答，寧可少說，不可多答。即使形勢看上去很不利，也千萬不可多說。人一情急，就會說錯話。她還說：你好好控制自己，其餘的交給我！

「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換種方式，齊妙是你點火燒死的嗎？」

「不想。」他克制著不多說。

「……」你這麼萌賤，你哥知道嗎？

「你想殺齊妙？」

「電梯沉下去，她上不來，讓我救她。」戚勉當時奚落齊妙，和她吵架了，但甄意不讓和圖書他提，說檢控官會揪住不放，給陪審員營造他怒火之下衝動殺人的印象。

全體起立，法官、審判員入庭。當庭報告各項準備工作和人員到庭情況后，法官宣布開庭，戚勉被帶上被告席。法官按流程對戚勉進行詢問，隨即介紹審判員陪審團構成，申明當事人、辯護人、檢控官的權利和義務后，檢控官尹鐸宣讀起訴書。

言栩像是走錯地方的孩子，別人都看庭上，只有他一人低著頭，坐在哥哥身旁，心無旁騖地玩著魔方。甄意進來時，他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衣服上沒圖形后，沒興趣地低下頭去了。

「不知道，但我只能按相信的方式來做，算是迫不得已。」甄意實話實說，經ｗｗw.heｔuｂoｏｋ.com•cｏm過宋依之後，她再無法相信委託人，但這是她的職業。

很快，正式進入控辯環節。尹檢控官對戚勉進行審問。

尹鐸知道戚勉性子急，原準備他一說我沒殺人，他就冒著誤導的風險說「我沒問你心虛什麼」讓他著急方寸大亂。可並沒出現這種情況。

言格平靜看著甄意的方向，這叫她心裏多了絲力量。

戚勉克制地閉了嘴。

檢控官辯護人入庭，法庭上很安靜。甄意目光掃向旁聽席，一眼看到言格和言栩，他們本就個子高，坐相還格外端正筆直，在人群里愈發出眾。

身後傳來尹鐸清朗有力的聲音：「甄意，需要我給你加油打氣嗎？」

「一開始沒那麼想。」

「甄律師把死者和*圖*書放在什麼位置？」「甄律師作為嫌疑人的律師，是否知道真相？」

他笑容明朗：「無罪辯護。你很有勇氣，挑戰高難度，我很欣賞。」

尹鐸：「戚勉，你對起訴書中的指控有異議嗎？」

「請問你是相信嫌疑人的清白，還是明知他殺人卻替他脫罪？」

甄意目不轉睛，心跳有些快。她知道尹鐸的厲害，頭一次站在對立面，不知誰勝誰負。

「肅靜！」檢控官，「請繼續提問。」

戚勉尚未回答，甄意提出抗議：「反對，言語誤導！」

戚勉縱火殘殺案第一次開庭，公開庭審。各路媒體和群眾把法院門口擠得水泄不通。

下一個：「齊妙是你殺的？」

上午九點，準時開庭。

「是。」

「你是否在案發時段去過現ｈｅtｕbｏoｋ.ｃｏm.ｃoｍ場？」

她扭頭看言格。言格：「……」

甄意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在保安的幫助下往裡走。有人大罵賤人和其他，激動得像齊妙是他女兒，是他老婆。甄意充耳不聞，江江跟甄意太久，早習慣；楊姿很少遇到這種情況，羞得臉紅。

「你沒有救？」

尹鐸點頭，申請播放錄音，音頻中，戚勉咬牙切齒：「齊妙我警告你，你再敢害我，我就殺了你！」語氣太過兇狠，庭上有人竊竊私語。

甄意笑：「不是有勇氣，而是如果打贏這場官司，我會成為和當年尹檢控官那樣著名的大律師。好機會當然不放過。」話說得功利，其實在給自己打氣，這很有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以律師的身份上庭。

甄意進去時，人潮湧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事實證據已定的情況下，甄律師要為罪犯做無罪辯護？」

「去了幾次？」

庭審在一號庭，在門外等候時，江江忽然問甄意：「意姐，你相信戚勉嗎？」

「反對有效。檢控官，請拿出相關證據。」法官說。

「第一次去幹什麼？」

「聽見齊妙呼救，我去看。」

「戚勉，這段話是你說的嗎？」

「是。」他不自在地聳了一下肩膀。

「兩次。」

他很努力了，真的。

所以，此刻戚勉沒給尹鐸說話的機會，簡短答：「不是。」

這個問題甄意給戚勉訓練過，他當時很不屑，反問：「這兩個問題有區別嗎？」甄意淡定道：「如果你覺得你的目的是縱火，齊妙只是附帶傷害，區別就大了。」

「但我一種都不會告訴你。」他認真地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