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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瞬間推開他，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他的頭：「臭小子，趁機吃我豆腐。」

這一刻，原想追追小律師的心思徹底煙消雲散。他的金錢，他的地位，他的帥氣外表，那些追女孩最可靠的手段，在她面前，將會一文不值。

法官照例把甄意和尹鐸叫去，這次，尹鐸被一通訓斥。

戚勉一愣，臉微紅，情場得意的公子哥，訥訥地「哦」一下，蹩腳地解釋：「我只是想再說聲謝謝，你真自戀。」

「甄律師，謝謝你！」戚勉從後面衝過來，一把將她扭過去抱進懷裡。

「尹檢控官的意思是犯罪中止？」甄意揚眉，才不管他是前輩，鏗鏘道，「我不接受。我的證人柯醫生已證明，即使非第三人點火，戚勉點火的可能性很低。」

崔菲愕然，對面的男人依舊平淡，說完了，禮貌而克己地微和圖書微頷首，背脊修挺地離開。

「是我的疏忽。」尹鐸承認錯誤，「我沒注意這個細節，多虧甄律師，不然會冤枉無辜。」

連威脅人都是淡靜的，家教與涵養俱在。

法庭上一片喧嘩，鎂光燈閃動。言格逆著人潮往裡走，始終看著庭中央那個女孩子，她手上還纏著繃帶，孩子一樣和她的助理抱在一起蹦蹦跳跳慶祝，笑容像陽光般燦爛。

法官不看他，扭頭：「甄律師，你做得很好。」

良久的沉默后，尹鐸揚起頭，長長嘆了一口氣：「小師妹啊，服了你了。」

尹鐸沉默半晌，又道：「可我們並不知道，如果兇手沒點火，戚勉會不會點火。」

甄意沒了嬉鬧的表情：「戚勉，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生活，不會幼稚地傷害自己來獲取父母的關注，因為和圖書這世上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更不會用墮落來報復父母，因為這種較量，受害最深的還是自己。記住，別用你的人生和任何人賭氣。傷了你，而別人其實沒那麼在意你。也不要再讓你姐姐為你收拾殘局了。」

「不管怎樣，戚勉為兇手創造了條件。」尹鐸說。

氣氛微妙。江江和楊姿左顧右看。

「謝謝！」

這……

尹鐸臉紅：「對不起，是我心急。戚行遠他很聰明，一直到最後一刻才肯上庭，我沒時間……」

她掙開，和戚勉笑嘻嘻說著什麼。戚勉走了。又來一個男人，尹檢控官。他一靠近就揉了揉甄意的頭髮。這……甄意摸頭，兩人愉快地交談著，然後，尹鐸低頭湊近甄意……從言格這個角度看，在吻她？而她沒有拒絕？

「戚勉。」甄意喚他。他心一顫，和*圖*書回頭。

甄意哈哈笑：「原來是我會錯意。」

言格手落進褲兜，起身，風淡雲清地說：「你記住，也順帶轉告戚行遠，如果再打甄意的主意，意圖傷害她，或她身邊的人，她的爺爺，她的朋友，我會讓你們一無所有。」

「這是控告戚勉殺人，尹檢控官如果懷疑，請另外找出兇手，再重新提出公訴，狀告我的當事人是共犯。」她爭鋒相對，語氣倔強得半步不退。

這並不是戚勉期望聽到的挽留詞，卻字字敲進他的心窩。

聽到無罪釋放的宣判，甄意激動地跳起來和江江楊姿擁抱慶賀。

她看他：「什麼事？」

會錯意啊！戚勉尷尬笑笑，轉身離開。

法官依然不饒人：「即使沒這個細節，以你的能力，你看不出戚行遠撒謊？」

甄意警惕：「你幹嗎？我不談姐弟戀。小一個月都不https://ｗｗw.hｅtuｂｏｏｋ.ｃom•ｃom行。」

戚勉回頭看一眼遠處的戚勤勤，又扭頭：「甄意，關於潑水，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尹鐸寸步不讓：「不乏另一種可能：戚勉知情，和人共謀。」

她拎包起身。現在必須立刻找戚行遠和律師，商量怎麼辦。

「一無所有，意思是我會讓你們失去一切。這裏說的『一切』，包括但不僅限於名譽、地位、財富、性命。」

戚行遠癱軟在證人席上，表情獃滯，自知大勢已去。

這個稱呼讓甄意微愣。

360度大反轉。法庭上一片喧嘩。短暫休庭，相關人員退庭。

他神色淡然，嗓音清雋：

戚勉揉著頭，笑容竟靦腆。他身後有個妝容精緻的女子，淺淺微笑著。

法官道：「我知道了。陪審團會繼續討論，你們先去等結果。」

「去吧，你姐姐來接你了。」

崔菲在聽到宣判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那一刻，心掉進深谷。甄意太狠，不僅幫了戚勉，還在庭上把兇手線索引向戚家，說他們反社會。戚勉的無罪釋放意味著他們家的苦難要開始了。

「全體起立！」「……戚勉無罪，當庭釋放。」旁聽席上人聲鼎沸，有人喝彩，有人質疑。

戚勉看著她笑，越看竟越拘束無措：「甄意……」

可，被釋放的戚勉朝她跑過去，一把將毫無準備的她扯過去抱在懷裡。這……他抿了抿唇。

崔菲陡覺寒從腳底生。

「能佔用你十秒鐘時間嗎？」清涼寡淡的男聲在身旁響起。

甄意心知肚明，點頭：「知道。」

「戚先生，你涉嫌作偽證，隱瞞真相，請于庭審結束后配合警方進一步調查。」

「不是。」甄意態度堅決，「他不知道油漆里混了汽油。潑油漆這個行為本身並不像潑汽油一樣具有主觀危險性，我堅持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