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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瑰忍不住笑：「你還是露出本性吧。」

甄意：「……」又把她當奶奶，還吃醋了。她邊走邊回頭看，言格立在秋天的草坪上，目光雋永。

「事務所轉手了，回老本行干心理諮詢。」

言格也不和他繞彎子：「給甄意打電話的是誰？」

厲佑身子微微前傾，講悄悄話的語氣：「知道嗎，這孩子人格分裂太早，把最小的十六歲記錄一下刷新九年。孤兒院實驗小組的上一代科學家們，也就是我這boss位置的前任，都以為她是廢棄品。可一天天，她完好無損甚至風風光光地活下來。太神奇了，大家都在想……這個實驗品的崩潰臨界點，究竟在哪裡？」

「去！」

「這樣可以減少警察調查。但如果可以把失敗品的死亡推給連環殺人犯，我們也會有創意地模仿。」

言格淡淡的，一副不相信且沒興趣的樣子。

「超級忙，過會兒還和*圖*書要回工作室。」

言格表情不起波瀾，可桌子底下手狠狠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心底無法平靜，開口卻絲毫不提這件事。

突然，身後似乎有響動。她猛地停住，隱隱覺得不對。霎時回頭，卻只有空蕩的樓梯。

甄意知道他開事務所的同時還開了心理諮詢室，問：「一門心思管諮詢室？」

「還在裝修？」

言格問：「什麼時候，我來接你。」話未落，就感受到那頭的人咧嘴笑了，聲音輕快：「十點吧。」

厲佑面色平靜，可眼裡轉瞬即逝的一絲訝異並沒逃過言格的眼睛。

她努努嘴，不經意間就笑了。

甄意的工作室塗牆完畢，打承板做小造型。忙到晚上九點半，工人們都收工了，甄意還在給設計師對圖紙，改細節。

卞謙笑：「你平時那麼刁蠻，現在突然客氣，真不習慣。」

死一般的寂靜。

「我說過，我可wｗw.ｈetｕbｏｏｋ.ｃom•cｏｍ以用思想壓迫影響他人。讓陌生人遵從我的意志打電話，再容易不過。」

甄意感覺不安，陰森森的，理不出頭緒。

言格輕輕「呵」了一聲，漠然，帶著極淡的諷刺，絲毫不想談他的歪理：「為什麼還不放過甄意？」

「那謝謝你。」卞謙和她抬杠，「剛好我不準備幹了。」

甄意要接電話，沖設計師招招手：「我走樓梯。」推開安全門，白熾燈明亮得慘白，高跟鞋聲音在無限循環的樓梯間里格外空曠。

「你們處理失敗品的方式是讓他們跳樓，像自殺。」他沒有提及鄭穎性窒息而死的事。

「是的。不過，」司瑰幫他接話，「阿謙要到警署工作，我們警署的心理諮詢師辭職，阿謙準備兼職這份工作。」

上午她給深城第三孤兒院打過電話問淮生和淮如的事，院長太忙，現在才回復。

剛才的聲音貌似是和*圖*書高跟鞋的回聲。回頭來從手機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臉，被樓梯間的白熾燈照成紙白色。

言格手滑進兜里，緩緩起身，下結論：「哦，原來是失控了。」

言格：「試著控制我的思想。」

一整天，言格有些心不在焉。對他來說，有點反常。

醫院加強了對他的管制，他已沒有自由放風，唯一的活動處只有單獨活動室。見到言格，他心情不錯，不像平時先要來一次沉默對壘，主動打招呼：「我知道你會來。」

厲佑無笑出白白的牙齒：「你果然懂。」

「你控制的人把MSP機構的圖案畫在玻璃上做標記，這種褻瀆的行為你知道嗎？」

卞謙和司瑰也準備要走，跟著甄意，卞謙問：「準備開工作室了，很忙吧？」

敲定下一步裝修后，甄意和設計師一起下樓。夜深了，走廊明亮，兩旁的玻璃格子間卻黑漆漆的。走到電梯口，電話響了。是和-圖-書孤兒院院長打來的。

「言格，你太古板，為什麼不相信黑暗科學的存在？在我看來，這是人類精神探索的正道。我已用各種現象向你證明，我的思維和思想能遠距離操控他人。」

言格去街尾的精神病醫院見厲佑。

「嗯，快結束了，過段時間就招人。」甄意笑看他，「哥，這些年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會發展得這麼快。」

爺爺笑容沒了，拉過甄意：「予之，男人太過俊秀，必定薄情負心，還是我好。」說罷蛋糕也不吃了，起身帶她離開。

厲佑緩緩笑：「目前只在小範圍內。」

甄意「嘁」一聲：「小心我把你事務所的生意全搶走。」

鄭穎的死果然和他們有關。言格沉默半晌，說了一個詞：「雙環蛇。」

「不幹了？」

下午快下班時，給甄意打電話，她忙著籌備獨立工作室，說晚上要加班。

甄意看出她的驕傲，「嘖嘖」兩下：「和*圖*書你們可以天天混一起了。有你的『阿謙』在，年考心理不合格也會給你瞞著。」

電話那邊，院長說記得淮生和淮如，但他們的檔案不翼而飛。甄意多嘴問了安瑤，同樣的結果。鬼使神差般，她又問唐裳和唐羽，同樣沒有，院長記得她們童年被收養，可去了哪家不知道。

……

厲佑稍稍挑眉：「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弄清我們機構的標誌了。」

言格冷清道：「唐裳在困境里撐了很久，最終退縮；宋依的主人格被第二人格控制，殺了人；淮生失去姐姐，沒了主心骨；淮如下落不明。他們都不夠強大。只有安瑤，完美地蛻變，走到社會上層，冷靜縝密，保護自己和愛人，一舉讓許莫淮如萬劫不復，不沾半分污點功成身退。她是完美的實驗品，所以你們放過了她，讓她活下去。甄意呢，她經過那麼多磨難，還在堅守本心，她也是完美的，為什麼還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