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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哥哥」「小火哥哥」

明早？甄暖看一眼手錶，今晚要熬夜了。

回歸平靜生活的那一年，他曾暗中調查當年他們獲得的情報來源。有一條線走到當時金盆洗手的紀家老大紀霆身上時，可他突然車禍去世。

如果是那樣……

如果她在，現在他們的孩子也早已有小小的青梅與竹馬了。

（⊙ o ⊙）：「……？？？……！！！……小火哥哥打我~~」

那次行動后，小分隊很快解散。

言焓從牆上站直了身子，走到垃圾桶邊摁滅煙頭。

於是一本正經教訓她：「夏家阿時，女孩子的內褲是不能露出來讓人看見的。」

甄暖被他的話弄得陡然壓力大增。

越沉默越困窘，

「……」(⊙_⊙)

「……」(⊙_⊙)

「言焓！」

她嗚嗚著要起來去找媽媽，可兩條腿被裙子裹住了，一下子像小球一樣滾到地上。

她總是樂顛顛地跟在他身後飛跑，從會走路到成年，儘管很多時候他跑得太快，讓她追不上，讓她迷了路，讓她走丟。

小夏時忘記了哭，像只小桶一樣在地上滾滾，哼哧哼哧著m•hｅtuboｏk.ｃoｍ.com費力把自己的腳從裙子里蹬出來，隨手拍拍泥土，又飛跑著跟小火哥哥去抓知了去了。

小夏時立刻扭啊扭，小手揪住裙擺扯啊拽啊，一直拉到地上。雙腿光溜溜地和胸脯貼在一起裹進了裙子里。

言焓的小尾巴，言焓的跟屁蟲，言焓的小媳婦……從小到大，青石巷子里的孩子們都這麼叫她。

她卻臉皮薄，又想起之前的事：他是她上司，但她和他在黑暗的房間里較勁，滾在一起，嘴巴還撞上他的脖子。

終究是他害了她。

那是多大時候的事了。

「……」(⊙_⊙)

暮色降臨，甄暖背靠著漏風的鐵門，溫暖褪去，又浮起一絲淡淡的涼意。

停車場里停滿了車輛，卻一個人也沒有，安安靜靜的。

和所有人一樣，他以為那件事會煙消雲散。

他也記得少年時的自己聲嘶力竭的聲音：「你們都瘋了！那是人質！」

……

她揪著細細的眉毛，納悶極了：「有火怎麼會冷呢？就是小火哥哥的火。」

「言焓！」

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著，多少有些尷https://www.hetubook.com.com尬；

「言小火！」

言焓極長極緩地呼出一口氣，靠進椅背里怔怔出身，耳邊就莫名回想起她一串串的聲音：

女孩子的那裡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言焓仍靠著牆壁抽煙，側臉平靜；甄暖想，剛才或許是她眼花看錯。

他定力強，無所謂；

夏天，青石巷，

是走是留，全看他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言小火！」

寫完「言」字，想不到「焓」怎麼寫了。

一隊沉默堅韌的小分隊，40多天的跋涉和蹲守，漫無邊際的灰綠色的叢林，蚊蠅毒蟲，走獸蛇蟒……

「好啦。」

狡猾的敵人一人抓著一個平民裝扮的人做盾牌，開槍朝他們射擊，兩邊交火。

小言焓滿意了，繼續寫名字，寫了一個「言火占」，然後告訴她：「看清楚了，我叫言焓，不叫言小火，以後不許叫我小火哥哥了。」

她傻愣愣了一下，兩隻腳丫和屁屁全露在外邊。

可臉頰上很快迎來『飛鷹』重重的一拳：「是你瘋了，那些全是毒販的線人和制毒者。」

言焓冷著臉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拉ｍ•hｅtuｂooｋ.com•ｃｏm開門坐進去，靜止了很久，都沒開動汽車。

「啪！」

「言焓。」

坐在車內的言焓緩緩彎了彎唇角，低低地念：「……阿時……」

無數個循環之後……

深城只有夏天，所以他和她的記憶永遠纏繞著夏天的味道。

正苦思冥想之際，他看見小夏時蹲在一旁，弔帶小短裙下露出白白的內褲，上邊畫著粉|嫩嫩的kitty貓。

「這是焓！和寒冷的寒讀音一樣。」

從此再無消息。

言焓笑出聲，被煙霧嗆到，眼睛微濕地咳了咳：「我有那麼老嗎？」

言焓低下頭，手從方向盤上鬆開，用力揉了揉鼻樑。

他被他的隊友們圍毆得幾乎爬不起來，『千陽』對他說：「他們在利用自己的同夥。上次烈火隊就是上了他們的當，那些平民全是毒販裝的。」

這麼多年，他稍稍明白了『寒冰』的話，和毒有關的嫌疑人，他們的組織一定會記住你的臉，然後窮盡一切追殺復讎。

……

他一直記得，『寒冰』說：「這個窩點要一鍋端掉，一個都不能留。」

甄暖根本笑不出來。

直到有一天，火光衝天，槍林www.hetubook.com.com彈雨，負隅頑抗的敵人，被擊穿的頭顱，燒焦的屍體，鮮血橫流的村莊，還有手無寸鐵的……

言焓下了幾級台階，忽地停住，回頭：「自殺錯判成他殺，浪費警力；他殺錯判成自殺，死者含冤。試用期3個月，希望你熬得過。」

……

「咦~」小言焓捂住眼睛，又張開手指，從指縫裡偷偷看。

小夏時歪著頭擰眉看，小小的手指戳著她唯一認識的字：「火~這是火~小火哥哥的火~」

「言焓。」

小火哥哥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甄暖短路幾秒，發覺他反應特快；

甄暖噎住，判斷自殺他殺是法醫的基本功。

他雙手死死摁著方向盤，眼瞳深幽凝望著擋風玻璃，彷彿看到了10多年的畫面：

……

「言小火！」

他一下子捂住眼睛，又有些好奇地張開指縫偷看，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心痒痒，手指伸過去戳了戳Kitty貓咪的臉，軟乎乎的。

「言焓！」

「言小火。」

言小火。

少年紅了眼睛，撲上去和『飛鷹』格鬥。

小火。

他重新倚著牆，閑散道：「這是你的工作。」

……

直到一年後夏時失蹤，m.hetubook.com.com兩年後，她的骨頭被挖了出來。

或稚嫩、或黏膩，隨著年齡增大，漸漸嬌軟、羞澀。

而他，當時為什麼用阿時對他的昵稱『小火』做代號？

他立起衣領，轉身下樓：「明早8點開會，我需要你的報告。」

而當年他拖著被隊友圍毆得渾身是傷的身體，抱著一個小女孩離隊隱藏時，那7歲多的小女孩突然用蹩腳的中文說：「他們在找你，喊你『小火』？」，然後，

「……」(⊙_⊙)

她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換掉人稱代詞：「隊長，你覺得姜曉是自殺還是他殺？」

他作為儲備幹部調來譽城警校學習。

她抬手扯下了他的面罩。

他卻揚起一邊唇角：「甄暖小姐，歡迎來到譽城公安。」

為什麼那個邊境之國小村莊里的小女孩會成了紀家的大小姐？時隔十年，這次會是新的線索嗎？

「言小火。」

夏家的阿時，他的阿時。

「啊，是嗎？」小夏時張開腿，把腦袋紮下去一看，「哇，真的露出來了哦。」

幼年的他膩煩於她成天叫他「小火哥哥」，拉著她蹲到泥巴堆里，用樹枝一筆一劃的寫名字。

她沒話找話：「隊長，您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