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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蘇格拉底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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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章 Tutor&jifala 第八節

陸章 Tutor&jifala

第八節

甄暖聽了他的解釋,兩邊對比著看:「可從外邊看,長度一樣的啊。」
不是幻覺!
資料室里擺著一排排的木架,上邊堆放著積滿灰塵的文件盒子。一進去便聞見焦躁的塵土味,像夏天午後暴晒過的灰塵飛揚的馬路。
隊長……
戴青說:「也不一定吧,等我們找到接下來的字母,組合起來看看。不要緊,反正有3次輸入機會。」
那間病房,相似的病房,分明是她待過的!
甄暖還在納悶那句「t小姐」,來不及想對策。申洪鷹那邊最先有了發現:「你們過來!」
「不用找,密碼你我都很清楚。」
申洪鷹謹慎起見,交代:「大家翻資料的時候,一個個來,別亂了順序,記得要放回原位。」
言焓沒答。
「哦,原來如此。」戴青念,「大寫j,小寫i。連在一起是ji?這密碼的四個字母間應該沒什麼規律吧?」
黃暉又試著按字母的筆畫順序依次關掉三條線。
她神志不清了,卻用最後一絲意識,輕輕地,慢慢地,把手上的蠟,蹭到了他的指甲上。
甄暖伸手在瓶口戳了戳,有點兒軟,還很滑膩。
他看上去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等一下,他為什麼沒找線索就知道密碼了?
難道,她果然是那個t小姐?
在她說出不是大寫j而是小寫t的時候,有人就對她起了殺意。
甄暖拿手指刮一層,真的是蠟。「難道要點蠟燭?」
此刻只有黃暉沒穿外套,露著毛衣,大家齊齊看他,他翻個白眼,點點頭:「得,我拆根線頭,你們也得把蠟從細口瓶里弄出來才行。」
「不是有手電筒么?」
她想回頭去找言焓,可一轉身,手電筒光打在一個恐怖驚駭的人臉上!
申洪鷹:「還是去找找,或許找燭芯的時候會有新發現。」
這一嚇,腦子裡浮現出了剛才病房的畫面。
甄暖:「你有事嗎?」
找了一會兒,身邊有人靠近,是黃暉。
他在說什麼?
可,隔著一扇木架,那邊的人安安靜靜的,沒人發出聲音,也沒人說話,只有偶爾手電筒的光在黑暗中一閃而https://m.hetubook.com.com過。
她皺眉疑惑地看著黃暉,後者也定睛看著她,似乎在判斷她此刻的真實想法。
資料櫃的上部分是架子,下部分是柜子,一個柜子里5個資料夾,他翻到這一個柜子時,發現夾子捏在手裡比之前要薄。
「j的橫線上邊露出了一小點,不規範,反過來才對,是小寫的t。
室內溫度高得她快承受不了了。可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陰森森的,好可怕。
資料室的構造簡單,卻很繁瑣。室內沒有地毯,地板上也沒花紋,只有7排擺滿資料盒的架子。時間緊急,大家分散尋找。
黃暉仍然數著:「88,89……啊,不行,這個剛才就關了。」
程放湊過去看:「數字2?」
黃暉奇怪地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猜想得對不對,但此刻她不知為何,渾身發涼,腳發軟,不能動。
他擔心有人復讎。他不確定自己曾經的隊友里,是否有人在調查當年的事,是否有人想藉此機會摸清底細,所以他不能聲張。
轉了幾圈之後,剩下3條藍線。
言焓扭頭看她:「什麼意思?」
有人是t計劃的,想隱瞞;有人在調查t計劃,想揪出蛛絲馬跡;還有的人或許有別的目的。
他微微一笑,低頭:「今晚你好像特別黏人。」
黃暉叫她t小姐?
「和你一樣。」他滿頭是汗,笑得意味深長。
她臉紅,慶幸四周昏暗他看不清:「光線更暗了,我怕走丟。」
他汗濕的臉上咧開笑容:「嫂子,不錯嘛!」
「和你一樣。」是什麼意思?
啊,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那就對了,到此為止。」程放說,「你們看,第一個字母已經出來了。」
照這麼說,現在這裏的男人們,各自心懷暗計。
申洪鷹突然想到什麼:「既然場景里給了蠟,那應該會有燭芯線啊。」
這個t小姐是……
甄暖脊背一僵,沒來得及抬頭,言焓的矛頭對準戴青:「誰是你嫂子?」
「啊!是下行的旋轉樓梯么?」她回想,「那個是順時針往下的。」
和-圖-書青也提醒大家:「別脫衣服,拿在手上不方便,也別掃來掃去遮蓋了什麼線索。」
她被坑了。
「字母寫在門框上本來就很微妙。從門裡邊看是大寫j,但走出來,從外邊看,也可以是小寫t。」
門框上的感應器不超過20個,第7個數是21,於是進入第2圈繼續數,巧的是數列里每個數對應的感應器都是開的,恰好可以關上。
甄暖睜大眼睛:「這是……j?」
申洪鷹說:「從毛衣上抽根線頭就可以當燭芯。」
言焓不發一言看著她,覺得她的模樣像只突然看見食物而主人又立刻吃光了的小狗。
「手電筒的光陰森森的好嚇人,因為它,黑暗更黑了。」她抖一下,更緊地往他手上靠。
甄暖糊塗了,想跑去言焓身邊。可她沒有,她陡然想起,自己被疑似言焓的人吸引著一路跑過來,牽扯進這些密室,一定有原因;且言焓說過她的過去並非沈弋所描述。
他很快依據1,2,3,5,8,13的順序一個個關閉,藍光越來越少。
甄暖打著手電筒在最後一排,架子上灰塵撲撲,文件盒都是空的,表面也沒有印記。
申洪鷹:「是這個道理。」
她心臟狂跳,往後退一步。
「害怕了?」
門框內剩餘三條線,第一條是最高處的橫線,第二條是最中央的豎線,第三條是連接地面中間和左側門框下方的一條短線。
戴青皺眉:「什麼意思?蠟燭和字母會有什麼關係?」
身後有人高速靠近,左手一瞬間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摁跪在地上,單腿將她的雙腿壓得死死的;右手狠狠捏住她細細的雙手腕,死死鉗著,像鐵箍一樣。
「他們幾個不知道,可你和我們應該清楚。
她的意識快模糊了,光柱里的蠟像變得詭異朦朧。
黃暉最怕熱,早已脫掉了大衣,攬在手上。
「對,所以我猜裡邊有暗格。」申洪鷹話沒落,保鏢很快掏出一個小花瓶,鐵質的,裡邊塞滿雪白色的固體。
定睛一看,是病房裡帶出來的蠟像。他站在手推車上,目光空洞,臉色森白。
m.hetubook.com.com「蠟。」言焓站在她背後。
這一問,程放反應過來:「會不會要點燃蠟燭才能看見什麼東西?」
不是她。
他在昏暗的走廊里輕輕笑了一聲。
可為什麼病房那麼相似,為什麼叫她t?怎麼回事?
大家分散去找燭芯線。
甄暖握著手電筒,白光圈發著森森的冷光,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她隱隱覺得哪兒不太對。
甄暖點點頭:「好。」話說完,又發覺言焓眼神涼涼的,趕緊往後退一步,遠離戴青。
「可如果反過來,卻剛剛好,是一個小寫的t。
甄暖扯扯嘴角,突然明白了。
她似乎有了幻覺,彷彿身後有股冷靜的氣壓靠近。
救命……
他發話,黃暉也就不說什麼了。
她無法發出任何求救信息。
「我不知道順時針和逆時針的暗示在哪裡,但言焓肯定搞錯了,字母j要反過來。
不對,她從來沒有換過病房啊……
隊長……隊長……
甄暖立刻展開帽子,在裡邊掏:「我剛從病房裡拿了小茶匙。」
剛才在病房裡,黃暉把手機上白色密室的墓碑群拿出來給她看時,那副表情就好像希望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似的。
「唔?」她仰起腦袋,搖了搖,「不怕呀,隊長在哩。」
程放:「應該是第2個字母和這個花瓶有關。」
「……我錯了。」
他們都在找線索,沒人知道她這裏,最後一排書架后正發生著什麼。
他漸漸眯起眼睛,無法判斷傳說中她的失憶是真是假。他眯眼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突然轉身走開。
他力氣之大,她哪裡都動不了。
黃色密室的情景模式逃離瘋人院,任務是把植物人帶走,消除他的資料。難道這個任務是從現實里取材?
挖了一會兒,意外看見花瓶底下有兩個黑點:「這是什麼?」
她想起,剛才她颳了蠟。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不管了,她看著言焓的方向,要尖叫。可突然……
空氣!她需要空氣!
她的雙手被扣在腰上,還在他手掌的作用下死死握著手電筒,圓錐形的燈光筆直穩當地打在那具蠟像上,沒有一絲晃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她手上有蠟。
言焓看一眼他的口袋,黃色信封的一角露出來。言焓暗自猜想著卡片上的內容,黃暉為什麼被吸引進來。
「很簡單。」申洪鷹理所當然地解釋,「看圖畫學字母表的時候,字母i旁邊會畫著蠟燭,就像字母y旁邊會畫個小樹杈一樣。」
她說:「或許不是大寫j,是小寫t呢。」
眾人聚集過去,申洪鷹立著,他的保鏢蹲在地上掏東西。
大家很快走出病房,言焓用手推車推著蠟像,甄暖無意識貼去他身邊,雙手揪著他的手臂不鬆開。
甄暖聽了,忽地扭頭看黃暉。
戴青拿過去一挖,巧了,這茶匙剛好可以伸進瓶口,像專門設計配對的。
程放也回味過來:「哦,是有那麼點兒。」
當年做過類似事件的人一眼看明白了,知道這個密碼,就如黃暉。
……
t小姐?
「對。」
甄暖睜大眼睛,一下子懂了,準備告訴他,可想了想,又抿緊嘴巴,不接他的話。
知道密碼,會引來不好的事?
空氣越來越少,她的肺好似爆炸,越來越虛弱。
她的脖子快被掐斷,血液猛烈地往臉部漲涌,要爆炸。她張著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也吞不進一絲空氣。
現在大家要齊力出去,時間緊迫,她還不能告訴言焓剛才發生的事,不然內訌起來,出不去就完蛋了。可她也不能不把這個重大的信息告訴大家。
她嚇一大跳。
甄暖踮起腳望一眼,言焓就在不遠處。她不害怕了,回頭看他,尚未開口,黃暉示意她低聲。
「為什麼是順時針?」甄暖問。
「可蠟在瓶子,」戴青拿過來,砸了兩下,「鐵的,砸不開,還沒有蠟燭芯。」
頭頂的光更暗。
甄暖驚恐地看著那具蠟像,越來越害怕。
甄暖熱得頭暈,想脫外套,被言焓攔住:「忍一忍,還不確定下面會發生什麼。」
氣溫40c,剩餘10分鐘。
可那時的她動不了,她沒有意識,她的記憶太短暫,如流水一般……
等一下,剛才那個病房,白色的羊絨地毯,純潔的白玫瑰,畫框離身著白色裙子的跳芭蕾的女孩hetubook.com.com……這些……似曾相識啊。
申洪鷹:「如果密碼是字母的話,蠟燭本身算不算提示?」
她皺眉,往後縮一步:「你不找東西,來這兒幹什麼?」
她獨自一人,屏氣找尋,漸漸開始思索黃暉剛才說的話。
好安靜啊,
黃暉:「算了,先用這個吧。」
她看言焓,他站在手電筒光束外邊,昏暗著的,看不清表情,
「那就是了。」黃暉等不及,按順時針方向關閉第2個感應器。果然,密集的藍色光線里又少了一道。
一些久遠的夢境在她面前閃過,那個病房,沈弋的臉,跳芭蕾的女孩,有一隻手每天給花瓶里換一束白玫瑰……
她想要不要順應黃暉,套點兒話,但她稍稍變白的臉色被黃暉看在眼裡。
就要這樣靜悄悄地死去了嗎?
「這是什麼?」他聞聞,沒聞出來。
黃暉:「可密碼是字母,不是數字。」
她的病房,逃離瘋人院其實是逃離療養院?偷出來的那個病人難道是t小姐,是她?
可身後的人像來自地獄的死神,堅定而沉默,冷酷而殘忍。
「t小姐,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戴青悶頭拿小勺挖蠟。
但他不敢聲張,因為他被吸引入密室后,白色密室的墓碑群暗示他,這和當年的事有關,和t計劃有關。
戴青問:「為什麼?」
「那三條藍線看上去像大寫j,可不太恰當。中間那條豎著的線在橫線上冒出一個頭,怪怪的不是嗎?」
黃暉拆了根毛線遞給戴青。
他知道密碼,卻不敢聲張,只能按部就班地跟著眾人。
聽到表揚,甄暖蹲在一旁嘿嘿笑。突然有人一腳落在她屁股上,她一個晃蕩往前顫。
言焓冷梆梆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來:「傻笑什麼?」
隊長說,這裏邊有t計劃的成員,難道只有他們才能在一瞬間知道密碼?可設計這個密室的人是怎麼做到這點的?
甄暖不吭聲。
言焓說:「從進入密室到現在,我們只遇到過一件和順逆時針有關的東西。」
她想了想,低聲問:「既然你知道密碼,為什麼不告訴大家?」
「什麼?」
申洪鷹:「或許擺放順序本身就有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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