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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師

作者:墨香銅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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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家宴 2

番外

一、家宴 2

藍忘機低聲道:「當年我閉關的三年,都是兄長來和我談心。」
因為方才被魏無羡套在被子里憋了好一會兒,他素來束得一絲不苟的髮帶和抹額都歪了一點,青絲微微散亂,垂下幾縷,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頰也透出一層淡紅的淺暈,燈光下看來,好一個含羞帶怯的美人。只可惜這位美人手勁大得實在有些不像話,如精鋼鐵箍,鉗得魏無羡討饒道:「含光君,含光君,大人有大量。」
魏無羡最近有個奇怪的習慣,喜歡壓在藍忘機身上睡,無論是躺著壓,還是面對面地壓,總之如果沒有這個大活人墊著,他就睡不著。百般無賴地在靜室里翻箱倒櫃,倒是讓他翻出了不少東西。
他親了一下藍忘機潔白如玉的耳垂,拉起一旁的被子,蓋過了兩人。
魏無羡:「那你可以小聲呼救。還有,我撕你的衣服,你應該儘力抵抗,拚死護住胸口不讓我撕。」
兩人鬧了大半夜,到了後半夜,好容易才能正經講幾句話。
被子里沉默了一陣。
看著這一整廳的「披麻戴孝」,魏無羡假裝沒注意到旁人或詫異或不善目光,腹誹道:「這叫家宴嗎,怎麼比辦喪事還死氣沉沉。」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被子飛了,藍忘機已將他反壓在榻上。
他和魏無羡一同起居的這幾個月,一直致力於把魏無羡的作息掰正過來,然而始終是徒勞無果。門生送來沐浴的溫水后,早已穿戴整齊的藍忘機將魏無羡從薄被裡剝出來,抱進桶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魏無羡居然還能一邊泡在水裡,一邊繼續睡覺。藍忘機輕輕推他,他就捉住藍忘機的手,手心手背都親幾下,放到臉邊蹭一蹭,繼續睡。實在被推得煩了便哼哼兩聲,閉著眼把藍忘機拉下來,捧著他的面頰再親幾口,含含糊糊地道:「乖,乖,不鬧了。求求你啰,一會兒就起來。嗯。」
魏無羡心知姑蘇藍氏對某些事情都極為看重,給不給他出席家宴,基本等同於承不承認他的道侶身份,藍忘機一定和藍啟仁磨了好久才爭取到他的資格,吁了口氣,笑道:「放心。我會好好表現,不會給你丟臉的。」
魏無羡:「難嗎?!」
魏無羡雙手粗魯地在他身上亂摸亂拽,藍忘機卻還是靜靜地躺著,彷彿死人,任他胡來。魏無羡一會兒便沒意思了,道:「含光君,你怎麼都不反抗一下的?你這樣一動不動的,我強|奸你有什麼意思?」
沒聽到腳步聲,但魏無羡一個練滾便嫻熟無比地打到了藍忘機的榻上,一股腦把被子從腳拉到頭。等藍忘機輕輕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一副屋內之人正在安睡的假象。
然後一個呵欠,趴在浴桶邊緣繼續睡。
藍忘機毫不猶豫地把手伸了進去。並且不拿出來了。
雖然知道哪怕是屋子燒起來了,魏無羡也大概只會換個地方繼續睡,藍忘機卻還是堅持不懈地每天早上都從卯時開始叫他,然後面不改色地被胡親亂啄六十多次www•hetubook.com.com
說是家宴,雲深不知處的家宴卻和魏無羡以往對家宴的認識完全不同。
藍忘機:「……」
兩個人都汗津津的,魏無羡被他摸得從皮肉一直癢到心底,不怎麼舒服地扭了扭。
他氣息亂了一拍,要去奪那張算是他人生污點的紙張。魏無羡就愛看他被逼到這一步的情態,立刻把紙往自己衣服深處一塞,道:「有本事你來拿。」
還沒靠近,就被一張劈頭蓋臉掀來的被子罩住了整個上半身。
魏無羡用兩腿夾住他腰身,不讓他離開,嘻嘻笑道:「唉,那有什麼辦法。你一壓過來,我兩條腿就忍不住自己打開了,根本合不攏,哪還有力氣反抗。你難我也難啊……打住打住,來來來,我先給你看個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道:「藍湛,我問你,你怎麼這麼簡單一個字也能寫錯,念書用不用心啊?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魏無羡:「你太有本事了!」
藍忘機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你要我如何。」
藍忘機:「雲深不知處禁止喧嘩。」
藍忘機:「嗯。」
「……」藍忘機悶聲道:「你的錯!」
藍忘機看了那張紙一眼,不置一詞,那目光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魏無羡這樣一個抄書用狂草、不知偷工減料幾何的錯漏大王,也好意思指責他寫錯了一個字。
藍忘機:「……」
姑蘇藍氏家教歷來嚴到可怕,食不言,寢不語,即便尚未開宴,席間各人也一語不發。和*圖*書除了剛剛入廳的人會低聲向前輩招呼行禮,幾乎無人言語,更無笑語。一樣的白衣,一樣的捲雲紋白抹額,一樣的神情肅然甚至木然,彷彿全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藍忘機道:「都是你說的。」
魏無羡跳下來,死死抱住頭臉都被蒙住的藍忘機,把他推倒榻上,道:「強|奸!」
魏無羡道:「那沒辦法了,要不咱們還是換換,你來對我用強吧……」
魏無羡道:「好什麼?倒立?用強?哎!我衣服。」
當年魏無羡在藏書閣罰抄,整天在藍忘機對面撒潑打滾,挺屍裝死,百般騷擾,攪得藍忘機不得清凈,要不「想」他都難,只是不是那種意味的「想」罷了。在這樣的情形下,藍忘機竟然頑強地一直扛了下來,一邊監督一邊做自己的事,而且只寫錯了一個字,實在令人欽佩。
他還要繼續翻看這些隱隱泛黃的陳年舊紙,靜室之外的黑夜有微弱的燈光亮起。
藍忘機從小做事就妥帖刻板,練過的字、畫過的畫、寫過的文章都歸類理得整整齊齊,再按照年份排序,魏無羡從他最小時候的字帖開始看起,邊翻邊笑,津津有味,看到藍啟仁的硃筆批語便一陣牙疼。不過,一連翻了幾千張,竟然只找出了一張紙有一個錯別字,然後,藍忘機在後面用另一張紙把這個錯字認認真真地抄寫了一百遍,看得魏無羡為之咋舌:「這可憐見的,抄得恐怕這個字都要不認得了吧。」
話是這麼說,可當晚兩人卻沒立刻找到「試試」www•hetubook•com.com的機會。因為,藍忘機首先得去見閉關已久的藍曦臣,促膝長談。
說著,他便把身體嵌入了魏無羡雙腿中間,壓了一會兒。魏無羡等了半天還沒動靜,道:「怎麼了!」
藍忘機平靜地把剛才被魏無羡揉亂的髮帶和抹額整理好,道:「先果腹。」
次日清晨,藍忘機還是卯時準時起床。
藍忘機摟著他光裸的背,手上一下一下地摸著,沉默一陣,道:「不太好。」
藍忘機微微起身,道:「為何不抵抗。」
如今卻反了過來。
魏無羡假裝讀不懂他的目光,繼續道:「你看看你落款的年月日,我算算……這個時候你都十五六歲了吧?十五六歲還犯這種錯,你……」
魏無羡還是壓在藍忘機身上,臉埋在他頸窩裡,只覺得藍忘機身上那陣檀香之氣越發馥郁,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眯著眼道:「你哥還好吧?」
雲夢江氏的家宴,是在蓮花塢的露天校場架上十幾張大方桌,男女老少混坐瞎坐,席間稱呼亂叫。廚房也搬到外邊,一排鍋灶火光衝天,香氣衝天,要吃什麼自己過去拿,不夠現做。蘭陵金氏的家宴他雖然沒去過,但他們家從不吝於大力傳播其中極盡奢華的細節,什麼名家劍舞助興,珊瑚樹玉釀池,紅錦緞鋪地百里,令人瞠目。
果然,到了巳時的尾巴,魏無羡準時無比地從榻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夢遊一樣地摸下床,先摸到藍忘機,撈過來在懷裡揉了兩把,再習慣性地捏捏他大腿。飛速洗漱完畢後人才清醒了點,摸到www.hetubook.com.com書案邊。魏無羡咔擦幾口咬完一個蘋果,見餐盒裡食物堆得要滿了,嘴角抽了抽,道:「今天你們家不是有家宴么,先吃這麼多沒問題?」
藍忘機的動作原本就無聲無息,見人已「入睡」,更是收斂氣息,慢慢合上靜室的門,靜默片刻,這才朝榻邊走去。
雲深不知處的伙食,魏無羡是領教過的,清湯寡水,素菜稱霸,放眼皆是青青綠綠,樹皮草根各種藥材,什麼菜都散發著一種詭異的苦味。若非如此,魏無羡當初也不會打烤了那兩隻兔子來吃的主意。他們家的家宴多半是吃不飽、吃不好的。
半晌,藍忘機道:「聽起來很難。」
藍忘機閉關的三年是在做什麼,魏無羡已經不用去問了。
可他再把那落款所寫日期細細一想,竟然剛好對上了他當年在雲深不知處修學的三個月。
相較之下,雲深不知處的家宴既不熱鬧,也不華麗。
魏無羡道:「哎,怎麼又是我的錯,又怪我咯。」
魏無羡頓時樂不可支,故意道:「莫不是藍二哥哥小小年紀不用心念書寫字,光想著我去了?」
藍忘機目不動,而目中那兩點炙熱明亮的燈火卻在隱隱顫動,面色淡然道:「好。」
將早餐取回靜室,置在過往只放筆墨紙硯的書案上,然後把繼續昏睡的魏無羡從木桶里撈出來擦乾淨,套上衣物,系好衣帶,藍忘機這才從書格里隨手取下一本書,坐在案邊慢慢翻看。
魏無羡循循善誘:「我按住你,你就推我,不讓我壓,併攏腿奮力掙扎,同時聲嘶力竭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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