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斗學院
第四百一十二章 犧牲
「一兩個替罪羊，至少可以從表面上壓制住局面。」白禮說道。
然而，因為靳齊的堅持……
路平默然無語，很快，他又重新閉起了雙眼，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
白禮對此竟也沒有在意，看到孫迎升不答，就又閉上了雙眼，看起來相當怡然地又睡了起來，院里變得寂靜無聲。
「高尚的只是靳齊，而你需要記住的也只是他。至於我，如果羞愧可以解決問題，我一定會無地自容，只是很遺憾，我只能在犧牲夥伴的基礎上繼續振作。」白禮一邊說著，竟已經向著院外走去，說完這話時，人已走出院門，轉眼消失不見。
「看來我很合適做這個無辜的替罪羊。」路平說。
「聽起來這個你無辜有些像我。」路平說。
這件事，確實不是很簡單吧……
白禮沒有說太多，就只說了這樣一句，靳齊堅持了什麼，已經不用他多做解釋。
「或許吧，目前還沒有明確的消息。」林天表沒有輕
和_圖_書易一結論。
「所以呢？」路平問。
「真遺憾。」路平說。
路平的情緒有些低落。
「你錯了。」路平遺憾地表示。
「如此放大混亂，或許正是這些潛藏的對手所希望看到的。」白禮說。
路平坐在飯堂的人群中，聽到周圍不絕入耳的都是這樣的聲音，這件事似已準備公開，每個人談到時都已經不再特別小心，說起的細節也已經越來越多。
「原本是的。」白禮再次如此答道。
「有些話想對你說。」白禮倒是不廢話，非常的開門見山。
「他會和靳齊師兄一樣嗎？」路平說。
「子牧現在怎麼樣了？」他問林天表。
孫迎升抿了幾口茶，將茶杯放回屋內，再出來時已經挽好了衣袖，竟然真的開始清理院中的落葉。
路平對此卻有一些疑慮。他知道靳齊是主動犧牲來換取北斗學院的暫時平靜，原本可能會成替罪羊的路平因此倖免，可是子牧呢？如果說靳齊用自己的犧和_圖_書牲避免其他無辜人群受到牽連，子牧也該不受牽扯才對，現在反倒受到更嚴格的看管？
「我還在打聽。」林天表說道，「對他的看管忽然嚴格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葯坊七庫被盜一事有什麼瓜葛。」
「我不懂。」路平搖著頭。
「我從不否認，對你有相當的懷疑。」白禮說。
白禮親自帶來的消息，漸漸就在北斗學院里傳開了。就連北山新院這個新人扎堆的地方，也有很多人神情鄭重地討論著這個問題。
「葯坊七庫被盜，調查至今，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白禮說道。
路平沉默著，孫迎升也在此時停止了他一直重複著的，清理落葉的工作。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望向了某個方向。那邊是天權峰，那位首徒，正在為了整個學院犧牲自己。白禮特意跑來和他說這番話，看來學院原本有打算讓他這新人背這黑鍋的意圖。畢竟相比起一個首徒，孰輕孰重簡直一目了然。
「ｗww.hetｕbｏｏk•ｃom•com這件事，我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你說呢？」坐在路平對面的林天表，聽著這些議論，對路平說道。
「既然知道是其他人的過失，既然是你們無能地追查不出真相，結果就要無辜的人來承擔這個結果，偏偏你還說得理直氣壯，似乎這樣很高尚？」路平說道。
只是風一直不停，院中失去了定製異能，落葉竟也一直不止，時不時就會有風從不知哪來捲來一片兩葉的黃葉飄落院中。孫迎升似乎不知道只是這樣的清理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一般，落一片，他就揀一片，如此反覆。
孫迎升對白禮忽然開口說話沒有覺得有多意外，對於白禮揭穿了他的底，也沒有多意外。白禮的身份，註定了他會知道很多其他人都不知情的東西。只不過對此孫迎升並沒有覺得有回答的必要，他沒有理會白禮，手捧著熱茶，很認真地注視著唐小妹離開的院門，對白禮來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無視。
他和靳ｈｅｔｕｂｏｏk.coｍ.cｏｍ齊相識也不過數日，交流也限於有數的幾回，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感情，然而這份所謂的高尚，卻讓他覺得甚是壓抑。
「請說。」路平在直率這方面也是從來不輸給任何人。
「靳齊師兄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終於，路平睜開雙眼。
「死去的三位師兄身上，找到了靳齊師兄殺人滅口的痕迹。」
「或許吧。」白禮說道，「但是在需要的時候，如果可以解決問題，我們並不介意將錯就錯，犧牲一些無辜。」
這一輪的修鍊，並不如早上持續得那麼長，但是因為徹底找到了方向，效果卻是有了不錯的累積。此時停下，一方面是稍作休息一調整，一方面也是準備了幾個問題想和霍英討論一下。哪知睜眼后朝身旁一看，就見白禮躺在霍英的竹椅上正望著他。
「所以，我們需要控制局面，需要抑制這樣可怕的情緒蔓延，需要阻止對方所期待的混亂局面。」白禮說。
「是我。」白禮坐起身，很快就從竹和圖書椅上站起。
「真是個蠢貨。」孫迎升輕聲嘟囔了一句，從地上揀起了一片落葉。
「可事實上呢？」白禮已經兩次這樣措辭，路平自然清楚事實上這個替罪羊怕是輪不到他。
「聽說了嗎？天權峰的葯坊，原來是首徒靳齊監守自盜。」
「靳齊。」白禮說，「好好記住他，他的堅持，守護了很多人，這一點我希望你知道。」
路平搖了搖頭，沒有表達自己的看法。他的傷勢恢復得不錯，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魄之力方面的進度也不錯，每天都在不斷收穫著。不過這些並沒有讓他變得多麼喜悅。
「這恐怕就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了。」
「你？」路平再鎮定，這時也難免要意外一下。
「原本是的。」白禮說道，「七庫被盜的影響，並不局限於藥材的損失。對天權峰上下的整體質疑，對暗行使者監察不力的質疑，甚至包括因為顏真的私人舉動引發的對玉衡峰被滲透的質疑，這些都遠比藥材這種物質上的損失要來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