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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懷仁似是吃了一驚，臉色大變，半晌后，才回復正常道：「神樹明年結果，這是五族皆知的事，張兄弟難道不知嗎？」

「找人。」張小凡緩緩答道。

那飛天白虎上站著一個青衣男子，年紀看上去竟是和張小凡差不多，頭梳髮髻，身穿長衫，手拿金摺扇，自上而下散發著一股書生氣息。

「九黎？」

張小凡心中輕輕呼喚道，忽然，那銀光犀鳥上的纖纖綠影又現於腦中，一個拈花微笑，一個十指輕彈……

「那，便是新月之城了。」懷仁平靜地說道。

張小凡搖了搖頭。

輪迴！

「卻是不知那神樹何時才能結出果實？」張小凡心中輕輕一嘆，忽地想起身旁的懷仁，問道：「懷仁兄弟，你可知那萬年神樹何時結果？」

「琅琊峰？」張小凡心中忖道，「原來這裡是琅琊峰，卻不知此地離那新月之城有多遠？」

張小凡看著那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也端詳著他，良久，方聽那人道：「你不是懷光族人？」

聽得張小凡如是回答，那人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几絲猜疑之色，最後變為了恭敬，只聽那和_圖_書人拱手問道：「在下懷光族懷仁，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寂靜的夜，沒有半點聲音。雖是萬家燈火，路上卻是沒有一個行人。一座古老的廟宇前，幾隻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晃著，將廟堂上的兩個大字映得通紅——

「或許是光線太暗阻了視線吧！」張小凡心中如是想道，卻是又想起了周一仙說過的話來。

「你，好像對什麼都不知道？」那青衣男子看著張小凡，忽然問道。

如果不是，兩人為何生得如此相像？

「據說在那神域之中，生長著一棵萬年神樹，高達千丈，五百年開花，五百年結果，而那神樹之實，據說便是可以重塑肉身……」

「找人？」懷仁緩緩道，「不知張兄弟要找的是何人？在下在新月之城還算認識幾個人，或許能幫得上忙……」

懷仁見張小凡並不回答，又問道：「張兄弟既不是三族中人，不知去新月之城幹什麼？」

張小凡苦笑兩聲，這個，還真不知道。

懷仁：「……」

張小凡只得再次苦笑，這個，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聽到說神樹明年結果，張小凡心中暗暗高www.hetubook.com.com興了一下，十年苦苦追尋，如今終於再次有了著落。只希望，這一次不會再是悲慘的結果。

那人的臉上頓時升起了几絲疑惑，他再次打量著張小凡，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既然不是三族中人，在這琅琊峰下幹什麼？」

張小凡愣了一愣，不明所以，忽然想起大牛說過這裏的人分為太昊，九黎，懷光，烈山，東夷五族，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道：「我不是！」

碧瑤，你回來吧！……

「你是太昊的？」那人又問道。

見張小凡不願多說，懷仁也不好再問，轉頭看向前方。

「張小凡？」懷仁臉上遲疑，片刻后，終是忍不住道：「恕我直言，懷仁從未聽說過五族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方形石台之上，怔怔地看著廟宇上方的「輪迴」二字，他的影子在燈光下拉得好長……

張小凡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

這，真的是輪迴嗎？

張小凡本是不願受人恩惠的，無奈自己初到這裏，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只從大牛那裡聽說了五族和新月之城，和圖書而這無雙城，卻是還未聽過，看那人方向，確是往新月之城所去，也不知那無雙城離新月之城多遠，想到這，張小凡不禁問道：「無雙城，離新月之城還有多遠？」

站在飛天白虎的背上，俯瞰腳下飛逝的夜色，張小凡只感覺心中一片清明。同樣是御空飛行，御劍而飛卻是沒有這麼愜意的。

「咦？」一聲驚疑，那道白光竟是退了回來，緩緩停在張小凡頭頂的上空。

張小凡苦笑了笑，緩緩答道：「算是吧！」眼前的青衣男子和自己年紀相仿，為人也率性，加之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張小凡自是對他頗有好感。

張小凡定睛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那是一隻碩大的白虎，身長一丈，寬六尺，四條腿竟是比人的身體還要粗壯一些。如果那白虎僅僅是體積龐大也就罷了，可它竟偏偏自背上生出兩隻虎翼來，張開竟是有一丈多寬。張小凡見過白虎，但是像眼前長著翅膀能飛的卻是頭一次見，以前聽曾書書說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三腿兔子，沒殼烏龜，黑白孔雀什麼的，心中雖覺得新奇，卻是並不怎麼相信，如今看這長著翅hetubook.com.com膀的白虎，張小凡心中不得不暗嘆一句：「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

張小凡剛走幾步，心中忽地沒來由一怔：「大牛兄弟呢？」想想又自覺好笑，兩人一路同行前往新月之城，而自己中途為了碧瑤折轉於此，此地距那不知有多遠，大牛兄弟只是一介凡人，又豈能一天半日趕得上來？張小凡心中愧疚，自覺有些對不住大牛兄弟，但轉念一想：「說不定大牛兄弟已先我一步出發，去了新月之城也不一定……」如是想著，張小凡心情微微好轉，但轉頭看到肩上的小灰，張小凡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也不知怎的，小灰這幾日竟是特別愛睡，而且睡得時間也比往常長了很多，有時竟是幾天幾夜昏睡不醒，張小凡正自擔憂之時，漆黑的天際上突然出現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向著張小凡的方向疾飛而來，眨眼的時間，便已是從頭頂飛過。

張小凡點了點頭，他緊緊注視著那棵萬年神樹，卻是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團影子。

廟宇前方，一座方形石台接著一座石橋，那石橋一階一階，卻是在最高處消失不見了，氤氳的霧氣環繞橋身，如夢和-圖-書如幻……

「叫我張小凡便是！」

……

張小凡還是搖了搖頭。

那人見張小凡並未回答，臉上還有几絲迷惘之色，便道：「我也不與你多費唇舌了，我此行便是往太昊聖城無雙城去的，你若順路，就一起去；若不是的話，我就先走了……」

張小凡只得苦笑兩聲，看樣子，對方似是把自己當成了五族中赫赫有名的世外高人了。

直等到半夜時分，張小凡才覺體內傷勢好了一些，這才緩緩起身前行，向著新月之城走去。月華如水，星光黯淡，舉目望去，那萬年神樹在黑夜中竟是閃爍著點點星光，看上去如夢如幻。

如果是，相見為何卻變陌路？

那青衣男子驀地愣住了，他睜大了眼睛，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張小凡，良久才道：「無雙城就是新月之城，這個，你都不知道嗎？！」

暗夜的星空有些冷清，也有些寂靜，夜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張小凡雖是道行高深，卻是依舊感覺到了那股寒意。

遠處，燈火通明，棟棟房屋連成一片，夜空下看去，是如此的寧靜祥和。正中位置，一棵大樹高達千丈，直衝九天，宛如一把利劍插入了深深的蒼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