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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金色鎌刀，鋒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然而正是這樣一把邪惡的鎌刀，不知收割了多少五族戰士的靈魂！

噬魂！

「你，有把握？」卻是碧瑤又道了一句。

兩人皆是站起身來，往那聲音的來源處看去。月色當空照，遠處空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色東西，正朝這邊飛了過來。張小凡定睛一看，那些黑色東西，竟是都是吸血蝙蝠，難怪這聲音有些熟悉。正在這時，忽見那無數的吸血蝙蝠中，出現了一隻巨大蝙蝠。那隻蝙蝠足足有一丈大小，在這蝙蝠群中頗為顯眼，雖是相隔甚遠，兩人卻是看得清晰。在那巨大蝙蝠之上，赫然站立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巨大的蝙蝠群似是受人控制一般，在兩人前方十丈處停了下來。那隻巨大的吸血蝙蝠，也緩緩停在了兩人前方的那棵枯樹上。兩人這才看清那站在巨大蝙蝠身上的黑衣人，那人身著一件巨大黑袍，裹住了全身，頭戴一頂骷髏面具，卻是遮住了面龐。濃烈的死亡氣息從他的身上散m.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發出來，狂暴的黑暗力量撕扯著周圍的一切，張小凡似是感受到了那仿如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憂傷！

「那為什麼還要來？」

之前，曾有那麼一瞬間，心中閃過一絲害怕，怕死了之後心愿難了。如今，死神近在眼前，心中卻是突然無比的清明，那種害怕的感覺仿如再也找不到一般。

碧瑤想了想，卻是點了點頭。

碧瑤的目光又轉了過來，然而卻是冰冷的，她看著地上的小灰，淡淡道：「它怎麼了？」

看著小灰手中的動作，張小凡心中一陣苦笑，暗罵了句：「死猴子！」

張小凡心中又暗罵了一句：「死猴子！」

是誰的目光，在黑暗中靜靜凝望？時光如水，十年的時光，深深地刻在記憶里，卻又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彷彿就在昨天。

一時之間，兩人都微微有些失神。

小灰趴在張小凡的肩上，一雙眼珠滴溜溜地轉著，一會兒看著碧瑤，一會兒看著張小凡，似是不明白這兩人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忽見它和_圖_書從張小凡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落在沙石之上，三步兩步走到碧瑤的面前，對著碧瑤指手畫腳，口中「吱吱」叫了兩聲。

夜，漸漸深了，月，也已經快到中天，只是那死神，卻是遲遲沒有出現。

聞言，碧瑤似是失了興緻，轉過臉去，看向前方的海面。

「我摘了這花，便是這花的福氣……」

黑暗的死亡之海畔，兩個人影孤單地坐著，中間隔著些許距離，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何時，平靜的海面開始起風了。夜風吹在臉上，冰冷刺骨，緊接著，狂風呼嘯，波濤洶湧。巨大的海浪翻滾著，奔騰著，仿如一堵黑牆，朝岸邊直直地壓了過來，氣勢驚天，似是要吞掉岸邊所有的一切。

張小凡微微一愣，往身旁看去，卻是看不見綠衣女子臉上的表情，心中微一沉吟，緩緩道：「不認識……」

「你，有把握？」張小凡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睛，緩緩問道。

碧瑤卻是沒有看他，轉過臉看往海面，只見她搖了搖頭，緩緩道：「沒有。」

張小凡臉上一笑，道hｔｔｐs://m.ｈetubｏok.coｍ.com：「既然你可以來，為何我不可以來呢？」

那黑暗的遠方，忽然傳來「呼呼」的奇怪的聲音，張小凡心中一凜，不知為何，這聲音聽在耳中竟是有些熟悉，似是曾經在哪聽過。

「獃子，你做夢都叫你師姐的名字呢……」

張小凡緩緩伸出手去，空中，一根黑乎乎的棍子忽然顯現出來，在那棍子的前端，一顆血色珠子閃爍著妖異的血紅色光芒——

那，便是死神嗎？

只一會兒，那巨大的蝙蝠群已是近在眼前，張小凡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色，心中不由得怔了一下：比起萬蝠古窟，眼前這吸血蝙蝠的數目可就多得多了。

這，便是五族中人人懼怕的死神！懷光的噩夢，五族的噩夢！

兩人之間，忽然又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各自看著各自的風景，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張小凡緩緩收回目光，看向遠處迷濛的海面。那些翻騰的黑色海水上面，霧氣越來越濃。看來，夜已經漸漸深了。

碧瑤先是一愣，看著這隻灰毛猴子在面前手舞足蹈www.hetubook.com.com，一會兒，但見小灰來來去去都是那麼一個動作，似是失了興趣，眼光看往別處。小灰似是急了，「吱吱」叫了一聲，扮出個鬼臉，兩眼翻白，像死魚一般仰躺在地上，見碧瑤還是沒有理它，頓時又從地上跳將起來，呲牙咧嘴地大吼著，雙手握拳不停地捶打著沙石地面。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前方平靜的海面。猴子小灰也似是折騰累了，一個翻身從地上跳將起來，「吱吱」叫了一聲，爬到了張小凡的肩上。

……

張小凡微微笑了笑，卻是沒有回答。或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吧。忽見他轉過臉去，看著身旁的綠衣女子，緩緩道：「你也是為死神而來？」

忽聽得碧瑤淡淡說道：「你是為死神而來？」

「那為什麼還要來？」

一時間，這天地間又安靜了下來。在這黑暗的海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氣氛詭異而又壓抑……

張小凡凝望著眼前那個綠色的身影，嘴角忽然微微一笑。而她，若有所覺，似要回過頭來，卻又依舊看著前方。

碧瑤低下頭去和*圖*書，想了一會兒，忽道：「這是我剛才問你的……」

清冷的夜風從海面吹來，卻已不再如當初那般呼嘯；黑色的海水也不再翻滾奔騰，只有白茫茫的霧氣在海面瀰漫。這一刻，天地間是如此的寂靜，寂靜得有些異常。

聞言，張小凡往身旁看去，那個綠衣女子的目光卻是看著海面的，不知為何，眼中竟有黯然的神傷。張小凡緩緩收回目光，也往那海面看去，淡淡道：「算是吧……」

「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兔子呢……」

忽然，一個微微有些輕柔的聲音自身旁傳來——「我們，認識嗎？」

黑夜中，金色的光華一閃，張小凡看到了那人手中已是多了一樣東西——死神鎌刀！

夜，很靜，也很清。

張小凡苦笑一聲，沒有往身旁看去，只是搖了搖頭，緩緩道：「沒有。」

或許，事情之所以讓人害怕，是因為還沒有發生吧！一旦發生了，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張小凡臉上苦笑一聲，卻是搖了搖頭，緩緩道：「沒什麼……」

碧瑤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

這，便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