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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之為愛成神

作者:踏海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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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修羅 第十七章 逝

第二卷 修羅

第十七章 逝

此時日落黃昏,漫天的金色光芒照入院內,莊嚴肅穆。法相卻是忽覺心頭無比的沉重,恰在這時,普泓上人的話從禪房之內緩緩傳了出來——
上官策低下頭去,老臉上一陣慘白,陡然間看到袖子中散發出的青光,似是一切都明白了。
普泓上人看著自己這位得意門生,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緩緩道:「有什麼事嗎?」
法想還想再說什麼,普泓上人卻是已經輕捻念珠,頌起佛號來了。法相只得躬身行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臨行門前,又看了一眼那蒲團之上的身影,卻見普泓上人依舊閉著一雙眼睛,似是已經進入到修鍊當中去了,這才微微有些死心,將門「啪」的一聲在身後緩緩闔上。
法相輕聲答道:「回師父的話,今日焚香谷的李洵李施主來過,說是南疆有妖物作亂,希望天音寺可以出手相助……」
雲易嵐臉上一笑,卻是打了個哈哈,道:「不急,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須彌山,天音寺。
當時,他不正在閉關么?
「死澤?」法相心中疑惑,正欲相問,忽聞珠玉落地,滾滾之聲,絡繹不絕。法相臉色大變,就欲推門進去,卻又像是,瞬間失了所有力氣,一聲www.hetubook.com.com悲戚,跪了下來,在那禪房之外,猛地跪了下來。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已是自眼角緩緩流下。
普泓上人卻是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看他,緩緩說道:「法相,從今日起,你便是天音寺的主持了,寺中一切大小事務,為師都不會再去過問,你就放心地去做吧……」
好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好一個「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師父!……」法相面色惶恐,大吃一驚,顯是沒有想到師父竟會在這個時候將主持之位傳與自己,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普泓上人卻是袖袍一揮,緩緩道:「去吧!……」
「徒兒,謝師父教誨!」
怪異的笑聲戛然而止,這空曠的大殿突然之間冷清了下來。雲易嵐雙眼微眯,看著自己這位幾百年的師弟。那雙目光似是忽地變得陌生,繼而緩緩冷了下來,連同那張臉,連同整個山河殿的氣氛,都在這一眼中,緩緩冷了下來。
上官策雙眼微眯,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著雲易嵐,剛剛還熟悉的面容,卻又彷彿在這一轉眼之間,變得陌生。那個人,就像是隱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他的面貌,竟是看不清楚。
法相臉和圖書露疑惑,似有幾分不明,緩緩道:「恕弟子愚鈍,不明白師父話中意思……」
普泓上人卻是緩緩閉了眼睛,輕聲道:「因果報應,早有定數。你又何須明白?儘管去做便是了……」
法相雙手合十,莊嚴地俯去,向著那禪房之內的身影,恭敬地拜了一拜。
普泓上人微微點頭,緩緩道:「坐吧。」頓時一個蒲團凌空飛來,悄然停在法相的身後。
上官策心中忽地泛起一絲涼意,恍惚間,似是看到一抹寒光,從那一雙深邃的眼中,一閃而過。
「徒兒,為師最後還有三句話要送你——」
上官策眉頭微皺,緩緩道:「聽師兄話中意思,似是信不過師弟……」
原來,他眼中的敵意,竟已是那樣深了么?
「唉!」普泓上人輕聲一嘆,抬首望天,緩緩道:「既是妖物作亂,我天音寺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只是,雲谷主如果長此這般行事,焚香穀日后只怕會……」
「時機成熟?」上官策微微一愣,臉上的神情僵在那裡。恍惚間,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嘴角輕輕一笑,心中卻是有一種像被玩弄的感覺,自嘲,悲痛……
自己的這位師兄,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殿後的黑暗之www.hetubook.com•com中,似是有什麼悄然閃了一下,卻又隱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話到最後,雲易嵐的聲音竟是有些哽咽,彷彿便是用真情,一字一字緩緩說出來的。上官策臉色慘白,仿若失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只是,那個人卻是已經早已背轉身去,消失在了後堂之處。
禪房之內,一人靜坐在蒲團之上,手握念珠,輕頌佛號。層層金光自他的背後散發而出,將那件僧袍映得金黃,一切仿如有意使之,卻又像是自然而發,赫然便是大梵波若修鍊到高深境界才有的景象。此人,便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上人了。
古老的鐘聲響了起來,回蕩在整個須彌山上。彷彿便是為了,送別那逝去的靈魂……
法相恭聲道了一句:「謝師父!」便在蒲團之上緩緩坐了下來。
法相臉上一愣,似是更不明白了,遲疑道:「這……」
上官策沒有說話,卻是那般僵硬地站著。
雲易嵐話中語氣平淡,就仿若只是隨口之言,然而上官策聽在耳中,卻是如墜萬年寒冰,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涼了下來。
八凶玄火法陣運行了那麼多年,什麼時候需要靠時機了?
南疆,焚香谷。
這一刻,彷彿幾百年的情誼突然hetubook•com.com消散,只剩下兩個陌生的面孔,相互地對望著。
雲易嵐臉上一笑,卻道:「哪裡哪裡,只怕是師弟信不過我吧!去南疆那麼大的事,我這個做谷主的,居然一無所知……」
雲易嵐忽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卻是頗有幾分怪異。
「這第三句,相信你在死澤之時就已經明白了吧……」
「第二,正邪之分,不在於人,而在於心……」
「咚咚咚……」
上官策全身一震,臉上神色一變再變,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道:「師兄此話何意?」
忽然間,上官策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冷冷道:「很好笑嗎?」
一年輕僧人推門而進,眉宇之間頗有幾分慈祥和睦之相,赫然便是法相。
清脆的敲門聲忽然傳來,普泓上人指間一停,周身那散發的金光頓時消散開去,一切復歸於平靜。只見他輕念了一聲佛號,緩緩道:「進來吧!」
卻聽到雲易嵐緩緩說道:「師弟,你好像對我這個谷主很不滿意?」
「如此甚好!」上官策聽到雲易嵐如是回答,心中更是欣喜,當初,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放走了白狐,致使玄火壇毀壞,焚香谷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種地步。想到這,上官策緩緩道:「既hetubook•com•com是如此,師兄何不現在就試?」
法相進到禪房,對著普泓上人躬身行了一禮,輕念佛號,緩緩道:「師父!」
「第一,切忌莫要太過於執念。紅塵俗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出家之人,切莫貪戀……」
「師兄,你說你想到辦法了?」
卻見雲易嵐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了眼睛,又緩緩睜開,在上官策肩頭拍了兩下,緩緩道:「師弟啊,都幾百年的交情了,這些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我只希望以後,你我可以真心相對,好好地為焚香谷著想……」
像是悔恨,又像是慚愧,上官策低下頭去,長長嘆了口氣,這才緩緩走出大殿。
「何意?」雲易嵐冷冷一笑,道:「自己做的事,自己還不清楚嗎?」
師兄,你真當我是傻子么?看守玄火壇這麼多年,八凶玄火法陣的秘密我會不清楚?時機成熟?呵呵,真是可笑!
去南疆找尋獸神之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山河殿上,上官策聽說雲易嵐想到了能使八凶玄火法陣再次運行的辦法,心中似是有些激動。
殺機!
雲易嵐輕輕點頭,平靜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聽他緩緩道:「辦法是有,不過,可不可行,卻是要等到試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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