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魔亂
第十章 對手
竟然要成為對手么？
「太昊張小凡，二十七號！」……
「竟然是——」
各色複雜的眼神交雜著，卻都是集中在場中的黑色身影上，有艷羡，有驚嘆，有嫉妒，有憎恨……
沒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但見他緩緩走進人群，將所有的目光都拋在身後，沒有回頭。兩雙期待的目光跟隨著那一個黑色的身影，像是無形的手，在身後拉扯著那一個人，然而卻又是那樣的無力，那一個人終是沒有回頭。失望的目光緩緩收回，卻又在下一剎那，變成了深心處的擔憂。
緊接著，便見人群中一個樸實的中年漢子緩緩走上台去，臉上的神情緊張而又興奮，古銅色的皮膚上似是沁出了汗珠。大牛站在台上，剛欲伸出手去，卻又是馬上縮了回來，像是猶豫一般，雙手在胸前激烈地搓了起來，一會兒，終是咬了咬牙，伸手在水晶盒裡隨便抽了一張，卻似是不敢看，恭敬地遞了上去。
可https://m.hetubook.com.com還記得雷電狂風中那慘白的容顏？
亦或是——
無相大師緩緩收回目光，卻是突然發現身旁的碧瑤神色有異，回頭再往那一個人看去，張小凡的身影卻是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台上，韓千山的話語又是緩緩傳了過來——
「啊？！」碧瑤抬起頭來，靈動的眼眸中卻是殘留著少有的疲累，她輕輕「哦」了一聲，緩緩走上台去，卻又像是無精打采一般，從水晶盒子里隨便撈出一張紙條，輕輕放在桌上，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下一位，烈山沈傲霜……」
韓千山話已出口，奇怪的是，站在無相大師身旁的碧瑤卻是沒有半點動靜，就仿如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韓千山嚴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張小凡卻似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他的臉上，似有無法抹去的凝重，又像是許久之前便一直縈繞心中的情懷，突然再度襲上心頭，和-圖-書讓這個人突然間有些迷惘起來。
聞言，碧瑤全身一震，僵在了那裡……
可還記得玉清殿上那一襲白衣？
難道真的是——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又是一陣低聲議論，有等著看好戲的，也有真心同情的。大牛一臉慘色，心中暗自罵道「他奶奶的，這運氣當真是背到家了……」卻也只能無奈地往台下走去。
「真的是他么？」
「下一位，太昊大牛……」
像是同情一般，明道微微看了眼前的大牛一眼，將紙條遞給了一旁的韓千山，緊接著，便是聽到韓千山嚴肅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太昊大牛，三十八號！」
「烈山沈臨風，二十號！」
竟是那一縷從未淡忘的容顏么？
二十八號？！
「烈山沈傲霜，四十號！」
恍惚間，不久前的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兩個人中，哪一個更重要？
「叮……鈴……鈴！」
可還記得上次抽籤是何時？
「他恐怕www.hetubook.com.com便是溪兒最大的對手吧！」像是捫心自問，又像是自己回答了自己，明道心中暗自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張小凡，緩緩道：「年輕人，你遲到了……抽籤吧！」
「下一位，烈山沈碧瑤……」
「他便是張小凡？」明道看著那站在身前的黑色身影，心中突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軒轅劍的淡淡紫光，似是將那一個身影襯托得如夢幻一般，看不清晰。恍惚間，卻又是記起當日在青龍宮中，明溪念到這個名字時，臉上那明顯無法平靜的神情。
心惜？
明道輕輕接過大牛手中的紙條，入手卻有濕潤之感，再一看那紙條，卻是早已汗濕，紙條的背面已是浸出了些許黑色。明道將手中紙條輕輕展了開來，三個已經開始模糊的數字頓時映在眼中——三十八！
「瑤兒，到你了……」
那一個人，他，怎麼了？
緊接著，便是聽到韓千山的話語在身後響了起來——
怎麼會是——
「h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m烈山沈碧瑤，二十八號！」
人群中有人在竊竊私語，卻似是都是關於眼前這個人的。無相大師看著那一個身影慢慢離去，隨即目光落在了那頂黑色斗篷上，不知為何，平靜的心湖中似是突然盪起了一層漣漪，就連環繞周身的漣艷水霧，也是微微出現了一絲波動。等到想去追尋，那種感覺卻是再也不在，彷彿一切只是剎那間的幻覺。
「我，終於回來了！」
心痛？
不知過了多久，太昊族人皆已抽籤完畢，接下來，便是烈山族。只見韓千山嚴肅的聲音依舊在場中響起——
天命難違？！
碧瑤望著場中那一個被濃重黑暗籠罩的身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卻又是充滿希冀，靜靜看著那一個人。古老的守墓人斗篷，遮住了一切的真相，直到那一個人緩緩伸出手去，將頭頂的黑色斗篷緩緩摘了下來。一張俊秀的臉頓時出現在眾人眼中，深黑的眸子里是潛藏的桀傲，滄桑的表面下是燥熱的
和*圖*書悸動，那炙熱的眼神似是在向所有人訴說著——
像是低低的質問，在深心深處響起，卻又是讓他整個人全身一震。
清脆的鈴聲突然從耳旁傳來，頓時將那一個人從夢中驚醒。他柔和的目光靜靜看著手臂上那一串金鈴，像是回憶一般，緊接著，緩緩落在了手中的紙條上，卻似是突然沒有勇氣把它打開，而是緩緩遞了上去，就那樣原封不動地，輕輕遞了上去。
「那個人，真的從魔域回來了么？……」
無相大師輕聲說道，話中有著淡淡溫柔，卻又像是暗含某種擔心。
張小凡臉上歉意一笑，便是伸出手去，在那水晶盒子里隨便抽出了一張小紙條。這種抽籤比賽的模式，自己早已不陌生，只是紙條握在手中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卻是突然一動不動，像是有久遠的回憶從塵封的過往中跳了出來，整顆心都在微微顫動。
「什麼？！……」
他轉過身，緩緩離去。
原來，鏤刻在深心深處的，
「太昊張小凡，二十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