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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之為愛成神

作者:踏海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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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逝水年華 第一章 風雪冰天,寂寂北國

第七卷 逝水年華

第一章 風雪冰天,寂寂北國

呵呵……
爺爺用一種期許而又默然的目光看著我,輕聲道:「雪兒,爺爺已經告訴了你月魄的事,願不願意救他,還是得看你自己……」
別了,淫賊!
不久之後,碧瑤仙子便回來了。她竟然出現在新月之城!然而意外地,他沒有和她一起回來……
那個晚上,當我站在長廊下無助地看著漫天的雪花時,爺爺忽然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第一次見他,是在新月之城的大街之上,我得感謝他救了那個小女孩,不然,我會一輩子內疚的。第一眼看他,只覺得這個人平平凡凡,沒什麼特別之處,至少,心地還不壞。可是後來,太昊戰士告訴我他便是琅琊峰下,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碧瑤仙子不敬的人。我才知道,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良心未泯的淫賊而已。
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憂傷的,那時我卻沒看出來,還一直懷著這個夢想,這個期待。直到我越來越長大,越來越明白世事,媽媽還是沒有來接我,我猜想,媽媽一定是忘了這件事了,可能是北國的風景真的太美了吧!再後來,我漸漸長大了,也漸漸習慣了媽媽不在的日子,而新月之城,也再沒有下過雪。北國這個地方,也漸漸成了我凄清冷夜裡的偶然追憶。
第二次見他,是在昊天宮的院子里,那晚夜色很濃,也很冷,凄清冷月,寒夜孤風。大哥不知懷的什麼心思,竟然要讓我和懷光族的懷朔公子成親,這樁婚事雖是父親在時訂的,可是我一直就沒同意過。那懷朔公子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萬一他是個又聾又啞還瘸腿的老頭我怎麼辦?好吧,我承認這樣說過份了點,可是大哥也不能這樣對我吧!整個莫家,除了爺爺,就只剩下我們兄妹hetubook.com.com倆了,大哥就那麼想把我嫁出去嗎?我又氣又恨,當時以為大哥在後面,就一時衝動把心事全說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是他這個淫賊!這個淫賊,竟然厚顏無恥地偷聽人家的心事,我恨死他了!
至少這一刻,是我救了他!
那個晚上,我看了一夜的雪花,也想了整整一夜,直到最後,我的心痛如滴血。
爺爺說,這是無相大師以自身精血為媒祭起的上古法陣。
從那刻起,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直到——他和碧瑤仙子一起消失在茫茫的毀滅之光之中。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彷彿人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他們兩個,恐怕是凶多吉少……
至少,那個晚上,他的眼神是黯然的,是無奈的。
好凄美的名字。
自那時起,我便喜歡上了雪花。可是,新月之城並不是年年下雪,我只知道,我出生的那年也下過雪,還是暴風雪,然後媽媽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聽完那個故事,我漸漸明白了爺爺為什麼要給我講這樣一個故事,也漸漸明白十幾年前,媽媽為什麼會突然不辭而別去了北國。
當那束光從黑暗的死亡之海下噴射而出時,當看到那一個身影奮不顧身地擋在碧瑤仙子的面前時,我的心底,對碧瑤仙子,忽然有深深的羡慕,彷彿那一刻危險都不重要。只要那一個人擋在身前,那麼,就算是天崩地裂,也無所畏懼。
後來,我病了,媽媽只來看過我一次,我清楚地看到她哭了,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媽媽哭泣,當時我也哭了,哭得稀里糊塗的,懵懵懂懂。那一次之後,媽媽便再沒來看我了,只有爸爸會每天送來菜飯喂我吃,我問他媽媽的下落www•hetubook.com.com,他總說媽媽和爺爺有事要談。直到有一天,爺爺來看我的時候,他拿出了一個心形吊墜,掛在我的脖子上。爺爺說,這是媽媽臨走時送我的東西,名叫月魄。只要我戴在身上,我的病就能好。我問爺爺媽媽的下落,爺爺說:「她不喜歡這裏的風景,所以一個人去了北國。她還說,等你長大了,她就接你去北國看看。」
整個新月之城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問爺爺,爺爺只說:這是宿命。我根本不明白什麼是宿命,也根本不明白爺爺說這話是何意思。爺爺是一個我從來都不了解的人,從過去到現在,十多年了,我還是對爺爺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爺爺是一個神秘的人,他似乎什麼都知道,每一次我疑惑迷茫的時候,爺爺總能給我解惑。每當我好奇地問他為什麼知道這些的時候,爺爺就笑著說:我已經活了很久了,這世間的事自然知道得比你多。我問爺爺活了有多久,他只說很久很久,連他自己也無法記清了。可是看爺爺的年紀,至多也是比新月之城裡年紀最大的老人老一些而已,又怎麼會忘記自己活了多少年呢?爺爺不告訴我,我自然也猜不出爺爺的年紀,不過新月之城裡每一個人都很尊敬他,就連蓬萊天華的無相大師,似乎也是如此。
那便是她留給我最珍貴的東西。
後來,去封魔谷時,他又先行了一步,害得大哥和我只得緊跟著過去。這一次淫賊出事了,還差點就死了。看他躺在那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想狠狠地踹上一腳,然後罵道:「叫你一個人行動,這下出事了吧!」不過看他那樣子,我又狠不下心來,竟然還自告奮勇要留下來照看他!唉……真是連我自m•hetubook•com.com己也不明白自己了!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不會不會,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淫賊呢!
那一刻,我突然知道,原來爺爺,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可以辦到的。
自那一刻起,神器軒轅劍的事好像突然變得不重要了,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地離開了那個地方。我是最後一個踏出封魔谷的,當我回望谷中深處的迷霧之時,我堅定地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在將來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當我安然地貼著那一個人的胸口,感受著那隻屬於我的淡淡溫暖時,我想我是開心的,滿足的。
風雪。
別了,爺爺,大哥……
亦如這凄美的雪夜。
第一次看見下雪,是在我五歲那年。那天晚上,媽媽牽著我的手站在庭院里,看著雪花自夜空輕輕飄落,一朵一朵,從我掌中穿過,潔白無瑕,凄清靜美。
聽說他獨自一人去了洛桑,我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傻瓜,竟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就算真的喜歡碧瑤仙子,也犯不著白白送了性命吧!而且,五族中仰慕碧瑤仙子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排起隊來都可以從天華一直排到死亡之海了,又哪裡會輪得上他?我是在擔心他么?那個淫賊,我怎麼會去擔心他呢?我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只是,為什麼當我看到他從鬼門中安然地出來時,心中會大鬆一口氣,我真的是在擔心他么?什麼時候開始的?
許多人都覺得他不可能回來了,但我仍然相信。我想,有一個人,也同我一樣,堅定地相信那一個人會從魔域回來,那就是,碧瑤仙子。
媽媽說,在遙遠的北方,有一個叫北國的地方,那裡四季飄雪,千里冰封,一片銀裝素裹,是一個美麗的世界。只因太過遙遠,世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不知道。那時我就求著媽媽帶我去那裡看看,媽媽笑著說:「等你長大了,就帶你去看。」
霜之哀傷。
就連天華至寶太一經丹,也無濟於事!
第一次覺得他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是在昊天宮的大院里。那天,碧瑤仙子乘坐的銀光犀鳥從太昊的上空經過,我看到所有人都高興地聚在院子里觀看,而他,卻是默默地穿過人群,一個人上了屋頂。第一次,我覺得那一個身影有說不出的落寞凄涼;也是第一次,我覺得他不像是一個淫賊,至少不是太昊戰士口中所說的那種淫賊。我想我是誤會他了,一個沒有故事的人,是不會有這麼滄桑的背影的。我想,他的背後一定有許多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只是,外人還無法理解他而已!
一個關於月魄的故事。
那個傻瓜,他竟然選擇了獨自留在了修羅魔域。為的,只是將碧瑤仙子送回。
而月魄,是希望的承載,是用生命換取生命的舞台。
冥冥之中,我也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漫天的火海在雪花中紛紛熄滅,猖狂的九黎妖鵬也被無相大師一指擊退,本應是舉城歡喜,漫天煙花。可是天空早已被雪花染得血紅。
當年,我病重難醫,媽媽將月魄給了我,便是以她的性命換取我的性命。雖然我從來不曾去思考為什麼我的病會突然好起來,但縈繞心頭的那一種淡淡的暖意,時常勾起我對媽媽的思念。
縱然,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我的存在;縱然,他全心全意為的,只是他的碧瑤仙子;我仍然,要救他!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天空的雪帶著血紅色,那種妖艷的凄美,竟然有別樣的驚心動魄。
時間在思念中變成了一種煎熬……
這註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年!
生命的救和-圖-書贖,必須以同等的生命作為代價。
還有那遙遠的北國。
或許,若不是那該死的黑暗,那突然顫動的地面,我不會知道原來我的心中是如此害怕,是如此的渴求關懷。當那一隻手從黑暗的不知名處伸了過來,將我的手緊緊握在手中之時,我的一顆心慌亂得撲撲直跳。但彷彿,那來自手心的淡淡溫暖,又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安感覺。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給我以無比的勇氣,讓我無懼於這天地間的黑暗。
只是想到那一個躺在木床上的人,我的興緻就會如這雪花般冰冷下去。
因為這雪,冷得如霜一般,還帶著無以名狀的哀傷。
七日,只有七日……
最後,他們兩個,一起消失在了遙遠的天際上。
好傻的傻瓜!
今年,新月之城又下雪了,好美,也好冷。
他告訴我月魄的事情,是因為,就算是他,也救不了那一個人,那一個被九幽冥炎燃盡一切生機的人……
好在有碧瑤仙子的太一經丹,這個淫賊才福大命大,揀回了一條命。可是本小姐為了照顧他,也耽誤了不少時間啊,他竟然連聲謝謝都不說,真是沒有良心!算了,還是找神器要緊,可是前方這麼黑……本小姐天生就怕黑,偏偏這個淫賊走在後面還一句話都不說,真是木頭一根,氣死本小姐了!
可是這一天卻永遠都沒有來……
當他回來之時,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重,只是,他早已有了喜歡的人,或許,也只有碧瑤仙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他吧!
直到有一天,爸爸突然失蹤……
儘管我多麼不願就此別離紅塵,別離紅塵中的一切,爺爺,大哥,還有他……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死去。
爺爺說,他被九幽冥炎燒得生機全無,七日之後便會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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