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法遺忘的味道（2）
帶有斥責的話語，語氣卻是那麼的仁慈，讓人深切的體會到她的寬宏大量……
「唔！快起來吧，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次次從特別鋪設的走道上倒下，一次次站起來，一次次昏迷，一次次被冷水澆醒，在這寒冷的冬天里，身穿著單薄的衣裳、拖動著傷痕纍纍的身子，一次次重複同樣的事，到底她做錯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只是打翻茶碗嗎？但與其被這樣的痛苦折磨，為什麼不求一死？反而要如此堅持？實在讓人不明白……
「夠了！！！」
「真的是她自己要在刑道上走的嗎？不是王爺您脅迫的？」
「是，剛剛奴婢從廚房過來，聽說有個婢女去給王爺送茶，不知道怎麼就惹怒了王爺，就在前院處罰她，所以奴婢順便過去看了下——」
「不好了王妃——」
韓姬放下湯匙，面轉向婢女輕斥……
小綠心驚膽戰的站起來。
在下人們問候完后。
很快，韓姬在小綠的跟隨下來到周延跟前……
茵茵清淡無力的回應，她也很清楚，若被周延知道婢女在她面前犯錯，很可能會沒命……
「王妃何出此言？你也看到了，本王並沒有讓任何人去逼迫她，是她自己要在道上和圖書行走而已！」
周延聲聲嚴厲，一步一步的逼近韓姬，韓姬被那犀利的氣勢壓的也是一步步的後退……
韓姬身後的小綠對周延的怒視是嚇得頓然失色。「本王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批評了？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權力讓你來教導本王該如何去對待自己的子民？你到底以為你有什麼樣的資格來教訓本王了？」
周延爆發了，他的怒吼令所有人都心裏一怔，這是他第一次在韓姬面前怒吼，韓姬也愣住了，周延怒視著韓姬……
「這到底是？」
「韓姬姐姐不要這麼嚴厲，會嚇到她的——」
對於韓姬的教誨，茵茵銘記於心……
「臣妾只是說出事實而已，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父母為她擔心、為她著急，現在你這樣折磨她，難道作為她父母的會不心疼嗎？你身為王爺，難道不是應該將百姓視為自己的子民嗎？你就不會為他們的不幸而感到悲傷、感到難過嗎？」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說的是——」
——靖王府前院——
「警告你，不要用那種自以為是的態度來教訓本王，這次本王可以不追究，若再有下次的話就絕不饒你！」
「這是她自願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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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竹苑——
「王、王妃——」
從小綠的描述，韓姬大概能夠猜到那場面，也有些心寒：。「舞姬，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情況！」
小綠低頭認錯。
婢女小綠急忙下跪道歉，要知道，如果得罪茵茵，下場不但凄慘，可能連命都會賠上也不足以彌補……
茵茵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韓姬就和小綠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小綠已經說不下去了，就好像是自己在受罰一樣，想到那觸目驚心的場面，她就不寒而慄……
「王爺——」
「王妃——」
從門口到正廳門前鋪著一條由陶瓷碎片和火炭做成的走道，一名婢女端著茶碗在上面行走，總是沒幾步就會蹌踉倒地、打翻茶碗，但又很快再站起來，重新端起茶碗，重新從門口走過；那滿身傷痕纍纍和血跡斑斑，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一雙細嫩的腳丫早已是面目全非，踏在非正常走道的鋪道上，腳底就傳來陣陣刺鼻的燒焦味；在場的婢女無一不感到心驚膽戰，就連身為男子的侍衛們也是看的有所動搖。
「再吃點吧——」
「住口！」
坐在正廳門口的周延，一副居高臨下，似乎在品味和_圖_書著眼前與眾不同的表演？
韓姬正在給茵茵餵食，茵茵坐在床上，臉上蒼白憔悴，看來之前周延的到來給了她不小的心裏創傷……
每次周延處罰人的時候，只要是韓姬知道的都會加以勸阻，不少人都是因為韓姬才得以倖存，為了讓犧牲者減少，所以韓姬就命令小綠，只要一有特殊情況就立刻通知，現在也是如此……
停下腳步，猛然轉身：。「到此為止吧，今次本王就繞過你，再有下次本王就用比更殘酷十倍的刑罰懲治你！」
韓姬一臉急切的詢問，看了看那名受罰的婢女，心裏甚是不忍……
「看見了吧？王妃若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快點回去！」
「好了，小綠，到底何事需如此大驚小怪？若不是什麼大事，小心罰你不準吃晚飯！」
話音落下，大步走開，佐宇等人紛紛緊隨其後……
「王爺說只要她能將茶端到他面前賠禮道歉就可以饒恕她，可那樣子實在是太——」
若是以前的茵茵，相信她才不會替下人們說話或者求情吧？只是如今因她而死的人不在少數，她從沒想過在古代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隨時隨地，無論什麼理由都可以將一個人處死，即便那個人不是自己所殺，和*圖*書但也因自己而死，死了太多的人，茵茵已經不想再見到任何人為她而死了……
韓姬的話讓周延原本還有些懶散、享受的姿勢轉變坐正：。「王妃，你說話最好要注意一下分寸，別以為本王遷就你就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要再敢這麼放肆就休怪本王無情！」
韓姬深明大義的教誨著。
韓姬迷糊了，看婢女那麼堅持和不放棄，韓姬也清楚的感覺到婢女是用自己的意志在走！
「是，小綠知錯了——」
「咦？？」
「婢女也是人，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會有父母替她心疼，你這樣對她真的那麼有意思嗎？」
「啊！非常抱歉！！請媛妃娘娘贖罪！！」
看著周延那自滿的態度，又再看看婢女那執著的行為，韓姬很快醒悟過來：。「是您對她做了什麼吧？」
「謝娘娘！——」
「妹妹這話就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不告訴她做錯了，她又怎知改過？假使某天她在重要場合也這樣的話，那樣還有誰能救她？」
「王爺——」
一聲急切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就有一名婢女跑到韓姬身前……
知道韓姬前來的目的，所以周延也沒有給讓韓姬求情的餘地，他的話令韓https://m.hetubook.com.com姬感到迷惑，自願的？自願受酷刑？韓姬對周延的話感到十分的不解和疑惑，看了看周延，又看向正在刑道上行走的婢女，婢女又再倒下了，不久又站了起來，又重新回到起點開始在刑道上行走……
相處久了，多少也清楚周延的性格，正常人又怎麼會乖乖在這麼殘酷的鋪道上走呢？若不是有什麼理由的話，韓姬實在很難想象婢女會是自願的……
「怎麼了？繼續說下去啊？」
說著說著，一想到剛看到的場面，小綠的聲音就在顫抖了！
周延的威言並沒有讓韓姬感到膽怯，反而將以往一直想說又沒能說出口的話，全都脫口而出了……
「小綠，在舞姬面前你太失禮了！！」
「王爺——」
「小綠，不是教過你，無論何事都不準大聲喧嚷嗎？萬一吵到舞姬，影響到她的病情怎麼辦？」
看小綠說話都嚇成這樣，韓姬也有些擔心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韓姬深明茵茵的心思，只是該說的還是要說，非是責怪，而是教誨……
「王妃——」
「我叫你住口！！」
「這不是王妃該來看的表演，快點回去吧！」
依舊不變的姿勢和冰冷的語氣，似乎韓姬的到來並沒與讓她感到意外，也沒有打亂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