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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些怪魚，說：「這些東西怎麼這些像是娃娃魚？」

王成業似乎有著那種學者的氣質，一旦說起來，就是這般長篇大論的。好在丁立現在已經很習慣了這種做派，他所認識的那些人幾乎都是這般喜歡好為人師、長篇大論的。

「能溝通天神祖先！」胡大爺淡淡地說，他可沒有那種長篇大論的愛好。

等到那些怪魚潮水一般的退去了，丁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別看我，燭九陰本來就是一種龍。種種跡象表明，古人為了點燈照明，曾幾乎把這種龍捕盡殺絕。在古代用牛羊豬等動物的脂肪提取的油脂在常溫下為固體或膏狀，它們只能塗抹在火把上幫助燃燒照明，而不能用於點燈照明。而且，在先夏時期，儘管人們可能已經在使用石油、煤炭等礦物燃料，但是還沒有提煉礦物液體油的能力。與此同時，當時的人們也沒有找到從植物中提煉燃料油的技術。實際上在西方，燈的使用非常晚。《人類文明編年紀事·科學和技術分冊》記載，約公元前500年，希臘人用松香和瀝青浸泡過的帶插座的火炬照明。約公元前230年，希臘出現油燈。」

丁立一下子就聽出了一些不對：「那說的好像是虯龍吧？」

「最早的虯龍就是指的這種龍魚！」王成業說。

「娃娃魚雖然有這麼大的，但是……」丁立還沒說完，就被王成https://m.hetubook.com.com業打斷了，他道：「這些龍魚已經不怎麼大了，在古代，特別是遠古的時候比現在的體積要大得多！《水經注·伊水》引《廣志》曰：『鯢魚聲如小兒啼，有四足，形如鱧，可以治牛，出伊水也。』所謂『可以治牛』，當是能夠治服牛的意思，表明伊水的鯢魚個頭相當的大。屈原在《楚辭·天問》里問道：『焉有虯龍，負熊以游？』意思是哪裡有這樣大的無角龍，能夠馱著黃熊在江河上出遊？」

丁立吸口氣，早知道是這樣，能不能真的通天神祖先不知道，但是只要看那王領隊的慘狀，丁立開始就有幾分懷疑了。

丁立被踹了起來，問道：「幹什麼？」王成業被都胡大爺看了一眼，頓時訕訕的，自己站起來。他這麼大歲數了，要是在丁立這種小輩面前被人踢屁股，那臉可就丟得大了，所以很是自覺。

就連王成業也是不好過，汗水都把衣服搞濕透了。

「說不定這就是娃娃魚！」胡大爺說了一句，他手裡一直沒停，割下了許多肥厚的油脂來。這種魚油，確實比動物油要好得多了，煉出來不會產生煙霧，而且還不會凝固。更重要的是這魚油應該有著通靈的力量，起碼是對靈魂起到保護的作用。要不然什麼樣的死鬼在這鬼地方几千年了，那些靈魂應該早就消散乾淨了才對，若不是長明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燈保護，不可能讓王領隊中招的！

丁立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就聽胡大爺冷笑道：「你跟他說吧，這小子太過麻煩，一路上老是問東問西的。我都懶得理會他！」

這個人魚既然就是這種怪魚了，那麼如果單單隻是為了照明，似乎用不著動這麼大的手筆跑到外海來捕撈這種怪魚才對。這般想著，丁立又有了一個新的疑惑，根據歷史上記載，秦始皇不是沒有找到海外仙山嗎？

就看到胡大爺走到殺死的怪魚堆里蹲下身子，不知道幹什麼，王成業小聲地道：「這是在收集龍魚的油脂。」

那時候張雨、馬教授他們都說王領隊是動了長明燈之後才忽然中招的，丁立心裏就有些猜測，知道這些長明燈絕對有些古怪。

丁立的思維跳躍得很厲害，隱隱知道了這個地方的一些秘密，甚至以前遇到的一些有意無意忽略過去的東西都隱隱地有了解釋。

既然王成業那麼親熱地喊他阿立，丁立這時候乾脆也把臉皮給放厚了，直接叫起叔叔來。王成業呵呵笑了兩聲：「自然沒你那位胡大爺知道得多，有什麼你自己問他去！」

胡大爺還是那種精神奕奕的樣子，不等丁立休息五分鐘，就一腳踢在丁立屁股上：「快起來幹活，不要偷懶！」

「少說這些沒用的！」胡大爺聽不過去了：「能做燈油的多了去，只不過用這些龍魚做燈油有個好處而已！」

m•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丁立早就聽說過這個說法，但是一直固執著不肯相信。上次在秦嶺的地下暗湖之中，就看到了巨黿形象演化的龍形。那時候余偉就說過這種說法。但是丁立在下意識地拒絕這種說法，他寧願把神龍當成一種真實存在的生物。

他還想把差點掀翻船的怪物說完，胡大爺已經知道丁立想說些什麼了，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是！」

丁立心中一寒，乾笑著說：「那麼大體型的東西不多是吧，說不定只有那麼一條，已經被我們幹掉了！」他這麼說其實連自己都不相信，因為他記得聽戴戰士他們說過，他們的船也差點被海怪給掀翻了。這麼算起來，那種巨型的怪魚，起碼也有兩條。該死的，怎麼會這麼倒霉！

《山海經·大荒東經》描寫夔是：「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但更多的古籍中則說夔是蛇狀怪物。「夔，神魖也，如龍一足。」在商晚期和西周時期青銅器的裝飾上，夔龍紋是主要紋飾之一，形象多為張口、卷尾的長條形，外形與青銅器飾面的結構線相適合，以直線為主，弧線為輔，具有古拙的美感。當然了夔龍並不是真的只有一隻腳，而是一足的動物是雙足動物的側面寫形。這般再看來，果真是就是和眼前被他剝皮刮油的東西一般模樣了。

「我早就和你說過。」胡大爺愣聲道ｍ.ｈｅtubｏｏk.cｏm•cｏm：「龍自有其演變，你所見的真龍是人們心中崇拜的真龍形象和地氣混合，產生的東西罷了。你可以把他當做是神一樣地看待！」

丁立看過一些古董，知道王成業沒有胡說，自仰韶文化、大溪文化、屈家嶺文化、大汶口文化、龍山文化時期，經商周，延續到秦漢，以商周夔龍為代表。

「呵呵。」王成業輕鬆地笑了兩聲：「我估計著這東西說不定還真的就是娃娃魚，只是娃娃魚在淡水之中進化成那種樣子，在海水之中說不定就進化成我們看到的這樣了！」

說到這個份上，丁立又不是白痴，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只是他還是問了一聲：「到底有什麼好處？」

「這個……」丁立雖然不能跟這些學富五車的人物相比，但其實也不是真正的不學無術，最重要的是他見過真龍的存在。任王成業嘴裏迸出蓮花來，丁立也是不會相信的。

丁立發覺這位王成業真的是做大事的料子，能屈能伸的。這時候既然打不過胡大爺，就做出了一副很老實的樣子，搓著手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這地方在古代叫做瀛洲，也有叫做章尾山的。《大荒北經》記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龍、螭、虯、蛟、蟠、虺、夔。這就是龍的演化過程，只要你看m•ｈe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m看商周到現在的龍的演化過程你就知道，現在這種五爪金龍只是宋代以後才出現的，而最早的夔龍、虺龍的形象就和這種龍魚差不多了！」

「燭九陰」，丁立當然知道，那是上古神話之中傳說的神靈。他懷疑地看著王成業，「這不是瞎說吧。燭九陰可是生活在地底深處，而且他剛才還說這是龍魚。怎麼又和燭九陰扯上關係了？」

但是看來，說不定最早的龍就是這般的丑怪的生物養護出來的。他這般想著，未免有些喪氣，就好像心中有什麼神聖的東西被打破了一樣。

丁立懶得聽著傢伙再說些什麼，默默地颳了一陣子魚油，忽然想到剛才胡大爺說的半頭話，一下子毛骨悚然起來：「胡大爺，你剛才說馱著熊的都不算大。是不是我們來的時候遇到的那種……」

丁立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收集怪魚的油脂有什麼具體用途，但是胡大爺這人謀定後動，卻是不會幹些沒用意義的事情。他心中一動，問王成業：「王叔叔你還知道什麼？」

記得以前就聽人說過，據司馬遷《史記》記載，秦始皇陵穿三泉而建的地宮充滿了窮奢極欲的陪葬品，有以水銀來表現的百川大海，有防止盜墓的機關弩矢，宮頂裝飾著天文星宿之象，地上模擬統一后的中國疆域，還有用人魚魚油做成的長明燈，照亮了整個地宮，經久不息。

胡大爺冷哼一聲：「馱著黃熊游水算什麼……」後面的卻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