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血滿長城
第十九章 與匈奴第一次親密接觸
李敢對霍去病道：「那個彭春很有意思！」
「烏利亞是右谷蠡王的兒子，也是匈奴人的小王，以悍勇著稱于南匈奴，此次被你陣斬，應該是一樁大功勞，只可惜沒了首級，算不了軍功！」
鬼奴避開李敢刀子一般的目光小聲道：「鄙人彭春！」
李敢愣了一下，點點頭道：「如果你能做成這種事，我可以不殺你！」
當皇帝寵愛你的時候，你幹什麼都沒問題，一旦皇帝對你起了猜忌之心，不論你幹什麼都是錯的。
「有殺敵記錄么？」
處理完霍去病的傷勢，雲琅就離開了，騎都尉的傷兵營在今天中午，已經正式成立了，也迎來了第一波傷兵。
匈奴人退走了，鉤子山再一次平靜了下來。
霍去病見自家的傷兵好些傷口都在汩汩的冒血，知道不能久留，也緩緩地向後退去。
雲琅看著霍去病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主將與敵私交，謝長川都不敢。這是我這個軍司馬的職責，即便是這樣，也需要出文書報備獲得司馬府同意之後才能施行。」
「將是兵的膽，在我們還沒有變得強大之前，我沒有資格跟敵人鬥智。」
李敢長笑一聲道：「好，只要是我手足，你儘管送過來，價格隨你開，即便是戰和-圖-書死的遺骸，我們也要，耶耶保證你可以活著帶財貨回去！」
因為跟他們比起來，其餘的人就像是一個傻瓜。
霍去病站起身在帳篷里走了一圈感受一下大腿上的傷勢，捏著拳頭道：「快了，快了！」
劉徹還不錯，他的心胸足夠強大，信心足夠強，因此對名將的忍耐度也就比那些昏庸的皇帝強大的太多了，就目前而言，劉徹是希望帝國出名將的。
狼牙箭的威力在披甲武士面前不夠強大，因此，軍卒中箭的地方大多是鎧甲護衛不到的地方。
匈奴人默不作聲，卻有三個不斷掙扎的漢軍傷兵被推了出來，一個黑瘦的鬼奴站在陣前大聲喊道：「還我烏利亞將軍首級，我還你三個活的部下！」
名將都是不羈的，他們依靠自己異想天開的頭腦來達到人生高峰的。
多少名將沒有死在沙場上，而是死在同伴的刀光劍影下。
鬼奴小心翼翼的取下烏利亞的人頭抱在懷裡，面對著李敢一步步的退出木樁林。
匈奴人避開了戰場，沿著山腳追擊到了木樁林子外面，此時漢軍距離他們不到二十丈。
霍去病點頭道：「練兵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好的將士都是廝殺出來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敢撥轉馬頭揚聲道：「如你所願！」
只可惜，投石機投石的距離依舊有限，在這個距離中沒有多少威力，只能起到一點威懾作用。
認得這三個同袍的漢軍立刻大叫起來，一些脾氣急躁的已經做好了反身殺進敵陣的準備。
雲琅搖搖頭道：「沒有。」
李敢接過霍去病的長槍，昂然走進木樁林，停在十步以外。
「送去你家的莊園不就成了，你老婆正在大興土木，家裡沒有合適的人手用。」
「匈奴人的騷擾不會停止，至少在匈奴王的大軍到來之前不會停止，你準備一直這麼練兵么？」
雲琅點點頭，他很喜歡霍去病現在的態度。
「將軍鬥智不鬥力！」
與此同時，鉤子山上的投石機開始發威了，無數人頭大小的石頭從山頂被丟了下來，重新覆蓋了剛剛結束戰爭的戰場，一些想要趁機撿拾漢軍遺留武器的匈奴人被亂石砸成了肉泥。
他沒有理會噗通，噗通從馬上往下掉的同伴，看著對面的匈奴人大吼道：「漢將霍去病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戰死了六ｈetubｏok.coｍ.coｍ個，你很喜歡的那個劉小片也戰死了。」
雲琅一邊給霍去病裹傷，一邊輕聲道。
雲琅嘆息一聲，霍去病說的其實沒什麼錯誤，在騎都尉沒有真正強大起來之前，他在軍中的地位無可取代，只要他出現在戰場上，軍卒們就不會害怕。
「不知道，應該快了，戰死同袍的屍體不好存放，應該就是在今天。你別殺了他，我還想通過他收集戰死將士的屍骸呢。」
李敢冷冷的道：「我記下了，下次定會將你砍成肉泥！」
是騎兵就該衝鋒，衝鋒，衝鋒……直到殺透敵陣之後才有理由停下馬蹄。
轉眼間，三十余丈深的木樁林子就走到了盡頭，霍去病停下馬蹄，將手裡的長槍戳在地上，槍尖上那顆匈奴白骨將軍的頭顱在陽光下顯得異常醒目。
一炷香的時間，六個同袍戰死沙場！
可是，名將也是極度脆弱的。
「那個彭春什麼時候來？」
雲琅知道霍去病的夢想是什麼，這時候談夢想還為時過早，大漢朝還沒有形成上下一條心的時候，孤軍深入匈奴只會對霍去病有害。
「可是，張敏，韓壽，第五春回來了，還要什麼功勞？」
匈奴人的羽箭，大多數是以獸牙為箭頭的，少數是以銅鐵充作箭頭。
彭和*圖*書春大笑道：「將軍，彭春賤命一條，您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打緊的，我只想要財貨！」
在快要回到匈奴人群的時候，彭春忽然大聲道：「將軍，以後如果還有失陷我軍的漢人，你們願不願意贖回？」
送來的二十二個傷兵，沒有一個人是缺胳膊少腿的，大多數人都是被狼牙箭傷害到的。
霍去病一刻都不猶豫，就提起了長槍，將烏利亞的人頭指向匈奴。
「好，這就換！」
霍去病微微一笑，活動一下雲琅剛剛給他包紮好的虎口。
鬼奴被匈奴人從軍陣里推出來，用繩子套著三個傷兵的腦袋膽戰心驚的向漢軍這邊走過來。
把騎兵的速度拖慢，然後進入障礙區的將領就該被碎屍萬段。
今日這一戰，爆發的突然，進行的激烈，從開始到結束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後果卻非常的慘烈。
彭春居然也哈哈大笑道：「一言為定，將軍，你殺彭春只能是在戰場上，離開了戰場，彭春只是一介商賈！」
「那就記完軍功之後再送去！」
身披摺疊軟甲的漢軍，有目的的並排而行，為同伴擋住了絕大多數的狼牙箭，任由箭雨噼里啪啦的擊打在後背上，依舊無所畏懼。
李敢笑道：「這有什麼，下次殺回來就是了！」
「從我的身上和-圖-書撥兩枚首級，記在他的頭上，沒有軍功，他的寡母跟妹子沒好日子過。」
「張敏，韓壽，第五春！」
兩軍隔著三十丈寬的木樁林子對峙了片刻之後，匈奴人似乎沒有殺過來的跡象，開始緩緩後退。
騎都尉是不一樣的，殿後的軍卒都有一面摺疊軟盾，只要打開這面摺疊盾，一襲披風模樣的鏈子甲就會傾瀉而下，迅速的將騎兵以及戰馬包裹在裏面。
李敢平靜的看著鬼奴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他娘的真是十年磨一劍！」
霍去病抽抽鼻子道：「交給阿琅，他會處置好的。」
霍去病點點頭，他本來是一個不在乎小節的人，但是，雲琅可不是，他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
鬼奴眼看著三個傷兵走向漢軍，卻不敢從李敢的長槍上取下烏利亞的人頭。
只有當大漢舉國上下擰成一股繩，鐵了心要幹掉匈奴，才是霍去病恣意汪洋的達成夢想的時候。
斷手斷腳之類的傷患是最麻煩的，自從在卧虎地見識了那些傷患之後，雲琅在制定鎧甲的時候就特別注意手腳的防護，效果看起來不錯。
這是大漢對騎兵的一般認知。
霍去病受傷了，大腿上中了一箭，好在有戰裙擋著受創不深，再就是糊口被白骨將軍那一擊給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