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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襄木然道：「我也想知道啊，以前，還有人在尋找何愁有權勢的來源，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沒人問了，大家都知道何愁有惹不起，也不敢惹。」

當時，沒人信竇嬰會這麼干，陛下那時候剛剛真正的親政，他說的話被大臣懷疑，認為是皇家銷毀了存檔，是要致竇嬰為死地，是皇家設計殺人，還有人說皇家說話不算數，如此之後，還有誰敢拿著遺詔來論事？

騎都尉的飯食自然是豐盛的，尤其是他們剛好收割了很多的青稞，沒收了很多的牛羊，以及從白登山弄來的煙熏馬肉。

陪著吃飯的雲琅連忙道：「讓您見笑了。」

霍去病跟司馬遷匆匆的帶人趕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蛋頭，立刻停下腳步，瞳孔迅速的縮小，不肯再前進一步。

何愁有指指桌子上的飯食道：「老夫初來軍中，受一頓款待乃是常理，老夫生受了。只是，如此靡費，不可長久，自明日起，你們就當老夫是一個老卒，不可優待。」

「對！皇宮裡的妖怪！從我記事起，我母親就告訴我，皇宮中有妖怪……九歲那年，我隨十歲以下的皇室子弟一起去拜謁祖廟，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妖怪。當時，楚節王世和_圖_書子劉安師拜謁祖廟之時無故發笑，被宗正皇伯斥責，劉安師不服，斥責皇伯大驚小怪，並且丟棄了手中的香爐，以至於香爐中的信香折斷……然後，就被何愁有抱走……三個時辰后，我們在偏殿再次見到劉安師的時候，他的頭顱，手腳，身軀已經被分成乾淨的十八塊……等我們看完之後，何愁有就用劉安師的紫袍包著屍塊讓楚節王二子背負出宮，還說……劉安師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以回家了……」

雲琅皺眉道：「不是因為尚書監沒有找到存檔文書么？」

眼看著何愁有一步步的走近，就退到路邊拱手靜候。

劉二大著膽子驅趕那些狼，卻發現那些狼聽話的厲害，只要拉一下繩子，狼群就會乖乖的跟上，溫順的如同小狗！

霍去病取下頭盔放在架子上，跨坐在凳子上對雲琅道：「中規中矩吧！」

雲琅第一次發現曹襄怕一個人會害怕成這個樣子，見這傢伙的眼淚都下來了，就點點頭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想看什麼就給他看，他想問什麼我們就實話實說，這樣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這人到底是誰？你怎麼害怕成這個樣子？」雲琅再也httｐs://ｍ.ｈｅtｕbｏok•coｍ•ｃｏm忍不住了。

看來，這個人真的非常守規矩啊……

阿琅，這個老傢伙來了，我們就什麼都不要做了，天知道哪一點會被這個喜歡把人分割成十八塊的老賊看不順眼。

他當過平亂的大將軍，當過宰相，這樣的人你以為他真的會拿出一封沒有存檔對照的遺詔來么？

三個時辰之後，竇嬰被斬首，其餘四位大臣的死狀與劉安師一般無二……那一年，正是元光四年，暮春！

曹襄點點頭道：「這樣可以，聽說老傢伙最重的就是規矩，只要什麼事情都按照規矩來，哪怕是做錯了，他也不聞不問，就像消失了一般。」

霍去病陪著笑臉道：「不敢辜負聖恩！」

雲琅抽著嘴巴不確定地問道：「一個王世子，他說殺就殺？」

司馬遷道：「咦，雲琅沒事了，跟他在一起的光頭是誰？」

「妖怪？」

曹襄左右瞅瞅沒看見別人，就一把拉住雲琅的手道：「好我的兄弟喲，竇嬰是什麼人？

被何愁有攆出來了，雲琅，霍去病對視一眼，就來到了霍去病居住的地方。

自己剛才依照律令要求何愁有出示印信，他也沒有發怒，反而將這個規矩執行的非常徹https://www.hetubook.com.com底，沒有半點的敷衍。

霍去病點頭答應，然後拱手道：「老祖宗不遠千里而來，必定有重要的公務，什麼樣的公務下官不敢問，如果老祖宗需要人手，自霍去病以下，皆俯首聽用。」

何愁有背著手就率先走了，雲琅拖著曹襄跟在後面，雖然到現在雲琅都弄不清楚這個老宦官到底是誰，可以讓曹襄害怕成這個樣子，他的心情已經變得非常沉重了。

「在白登山的時候聽人家說你們騎都尉驕橫，而且喜歡自作主張，其實呢，這沒什麼，悍將不驕縱誰有資格驕縱？初次成軍出擊，就能斬首兩千余，陛下看人還是準的。」

你要知道，人彘蠶室之名，在長安可以活活嚇死人。」

「這個不愁，大漢的律法制定的其實有很多疏漏，有些字可以做多重解釋，而我大漢朝廷又沒有給出一個字意表。如此一來，在螺獅殼裡做道場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曹襄咧咧嘴巴給了雲琅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

霍去病連忙道：「身負陛下重託，去病不敢懈怠。」

那時候，就真的是悔之晚矣。

「城裡的有些事情要是照搬大漢的規矩，會混亂的。」

曹襄擦一把臉上的汗水道：「妖www.hetubook.com.com怪！」

雲琅長出一口氣道：「他憑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權勢？這幾乎超出了皇權的能力範圍，不合常理啊。」

何愁有笑著點頭，和藹的朝四周的騎都尉將士看了一眼道：「都是不錯的少年郎！」

陛下無奈，只好請出何愁有來證明絕無毀壞遺詔存檔之事，這個老宦官往朝堂上一站，連同竇嬰在內，還指了四位質疑最激烈的大臣……

話說到這裏，曹襄又一把拉住雲琅的手懇求道：「你千萬不要去查探，千萬不要，我不想看見你被分成十八塊的模樣，真的，如果在看到你被人家分屍了，我一定會發瘋的。」

何愁有大笑著摩挲一下光頭道：「陛下只要老夫看好幾個猴崽子，至於別的，陛下沒有提及，自然不關老夫的事情！」

何愁有看了看霍去病身上的鐵甲，拿手在鐵甲上摸了一把，手指摩擦一下，見上面滿是灰塵就滿意的道：「還不錯，沒有懈怠，現在甲胄不離身的將軍不多了。」

等何愁有被霍去病親自邀請進了河曲城，曹襄就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大石頭上，一個勁的喘粗氣。

羊肉餡的餃子看樣子最對何愁有的胃口，一口氣吃了兩盤子，又吃了很多的牛羊肉，乾菜泡發之後和圖書涼拌的菜蔬也吃了不少，這才拍拍肚皮道：「有一個庖廚之術天下第一的軍司馬，全軍都跟著沾光，比皇宮裡的那些庖廚做出來的飯食好的太多了。」

霍去病連忙低聲喝道：「慎言！」

被騎都尉的廚子操持了一番之後，就擺了滿滿一桌子。

雲琅敏銳的抓住了曹襄所說的規矩二字，同時想起何愁有半夜想要進城被軍卒用弩箭攻擊的事情，他似乎並不生氣，也就是說，這也是大漢的規矩，自從文帝進細柳營被軍將阻止之後，日出之前軍城不開，就成了一項規矩。

「王世子？你知道魏其侯竇嬰偽造先帝遺詔的事情是怎麼發的？」

雲琅點點頭道：「來的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規矩！估計陛下對我們輕易動用繡衣使者文牒非常的不滿，又對我們私自離開白登山也很不高興。就派來了規矩，讓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路，不准我們行差踏錯。」

說完話，見霍去病，雲琅兩人的臉上有苦澀之意，就隨意的擺擺手道：「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就當老夫不存在，在皇宮中被關了四十幾年，老夫是來散心的，至於你們幾隻猴崽子，想必也不會讓老夫為難！去吧，干自己的事情，老夫千里跋涉，有些疲憊了，需要靜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