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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世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皇太后入葬陽陵的時候，陛下知曉太后怕黑，就專門鑄造了一座巨大的長信宮燈，重量足足有一千兩百斤。」

除過皇家，過分有錢的人對皇帝來說就是有原罪的，就雲琅看過的歷史書的案例來說。

不過無所謂。

大漢缺少銅，當雲錢成為一種百姓認可的輔助貨幣，就能節省很多的銅。這樣一來，雲氏的雲錢，就成了大漢的一種中等面額的貨幣，且獲得了官府的承認。

霍光眨巴眨巴眼睛道：「明天去看看。」

無數的大力士日夜兼程向長安跑，唯恐去的晚了會喪失掉平生最好的一次發財契機。

張安世與霍光再次碰面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一些自以為得計的模樣。

這樣炫耀財富的舉動，讓張安世先前製造的優勢頃刻間化為烏有。

繡衣使者搶劫來的金沙，在雲氏煉製成金錠之後，才會在大漢帝國流通。

張安世對無鹽氏借錢的事情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心態，按照雲氏貸款的最高額——一萬個雲錢的額度，當場就發放了貸款，不等無鹽氏將雲氏只能借貸一萬個雲錢的這個笑料傳揚出去，張安世已經滿關中的宣揚無鹽氏跟雲氏借和圖書錢的事情了。

至於價值……市場會自我調節，不會因為雲琅說一枚雲錢只能兌換五枚五銖錢，它就能兌換五枚。

整個過程比強盜還要過份。

只要司馬遷的記錄中沒有雲氏就好。

張安世立即起身道：「我要去鍊金作坊看看。」

雖然無鹽氏拚命地向那些心裏沒底，擔心無鹽氏沒錢的人解說，僅僅借貸了一萬個錢，是想看雲氏笑話，不是缺錢，然而，卻沒有幾個人信。

「安放在有凹槽的木架上，八個大漢抬上去的。」

黃金的密度雲琅是知道的，只是跟大漢的尺寸換算起來極為麻煩，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數據，就對霍光道：「若是純金，寸半徑的金球重約兩斤（本書中的斤兩全部為十進位）。」

儘管雲氏鑄造的雲錢，要比五銖錢精美，可是，從皇帝手裡出去的貨幣，必須是官方的制錢——五銖錢。

「無鹽氏是怎麼把金球擺上去的？」

見張安世匆匆的走了，霍光也站起身，穿過中院的花廳來到后宅，見師傅正在寫字，就安心的站在桌案邊上幫著研墨。

霍光擺弄著手裡的木棍，笑道：「有人試過嗎？」

告示一出，舉國震動。

霍光搖頭道和*圖*書：「赤手空拳，沒人能把金球搬起來，我只是好奇，十六個金球足足有一萬多斤重，我倒是不懷疑無鹽氏有沒有這麼多的金子。我只是好奇他們是怎麼鑄造出八百斤重的金球來。」

平遮一點都不生氣，不論司馬遷要什麼吃食，他都會命廚娘準備好。

張安世笑道：「鐵球上澆一層黃金的事情，也只有無鹽氏這樣的蠢蛋能幹的出來。」

張安世的手一直拍打著門框，卻找到一個可以對付的好辦法。

皇帝已經窮的恨不得去當強盜了，這時候，你無鹽氏對皇帝的困境視而不見，這是何道理？

張安世怵然一驚道：「對啊，十六個如此碩大的金球，即便是我們家的鍊金作坊，也沒有法子在十余天的時間內完成這樣的事情。」

張安世沒好氣的奪過司南勺子道：「鉛球會融化掉。」

雲氏有點錢都要快快的借貸給百姓，免得被他惦記，長門宮的錢被阿嬌全部拿來購買物資了。

張安世把錢莊做的很好，從夏末開始經營，到了晚秋時節，雲氏錢莊已經放出雲錢七千萬。

霍光道：「你就不要出面了，皇長子正在為手中無錢驅動滇國，夜郎國之行發愁呢。」

繡衣使和*圖*書者搶劫來的硃砂，藍靛，其中有一大半被長門宮收購了，剩下的一小半就落進了雲氏的庫房。

五枚五銖錢兌換一枚雲錢！

霍光笑道：「莫聲張啊，皇長子向來不以聰慧著稱，這一次我定要讓皇長子的聰慧之名傳揚天下！」

霍光笑道：「歷時七個月！」

無鹽氏連一萬個錢都需要向雲氏借貸，可見，無鹽氏的根本早就被掏空了，這讓很多把自家資財借貸給無鹽氏吃印子錢利息的勛貴們開始跟無鹽氏討要自家的本金。

霍光道：「無鹽氏在鬧市立下十六個八百斤重的金球，用來炫耀自家資財雄厚。弟子總覺得那顆八百斤重的金球未免太大了一些，製作的也太快了一些。弟子問過金匠，想要鑄造一顆八百斤重的金球，沒有這個可能，沒有那麼大的爐子可以一次性的融化這麼多的金子，只能用疊澆法，而這樣一來耗費的時日就很長了。而且耗費的金子也不在少數，無鹽氏不會這麼做的。師傅既然能在鍊金一徒上獲益匪淺，定是知曉黃金奧秘之人，弟子特來請教。」

張安世看看桌子上僕役沒有來得及收走的飯碗道：「也就這麼大，不能再大了。」

雲琅最近一直在對雲氏和_圖_書的產業做減法，去除，剝離一些無關緊要的行當，開始把一些高風險的產業跟帝國綁在一起，哪怕吃點虧，也要保證雲錢這東西可以長久的存在。

雖然皇帝還不至於下手去搶奪，對劉徹來說，壞印象種下了，就很難就一個好的未來。

最好笑的事情就是長安著名的子錢家無鹽氏居然也來雲氏錢莊借錢。

「為何不是鉛？」霍光掏出一柄勺子笑著問張安世。

無鹽氏這一次炫耀財富的舉動雖然是出於無奈，然而，這必然對貧窮的劉徹產生很大的刺|激。

等師傅寫完字了，這才問道：「師傅，寸金幾何？」

這對雲氏非常的重要。

這是雲氏在鑄造五銖錢的時候制定的兌換額度，大司農對這個兌換額度很滿意。

要司馬遷改動自己記錄的歷史，雲琅知道沒有什麼可能性，這傢伙在雲氏吃飽喝足之後，有索要了大量禮物就問平遮要了一輛馬車送他回長安。

「每個黃金球足有八百斤重，且沒有任何抓扶之處，即便猛士有千斤之力，也休想拿走。」

「試過，無數人試過，可惜啊，除過流了一身臭汗之外，一無所獲，哦，還有一個用力過猛掙斷腸子的，事主正在跟無鹽氏打官司呢。」

和圖書霍光又笑道：「就你剛才曲臂顯示金球的大小也不對，你當初可是扛著百金去春風閣揮霍過的人，百金鑄造成金球有多大你心裏沒數？」

雲琅聞言不由得笑了，指著霍光道：「這可是咱們家發財的老根底，你也想知道？」

張安世道：「你有辦法？」

皇帝，官府，朝廷，都是龐然大物，越是龐大的東西，行動就越是緩慢，雲氏錢莊，一定要依靠靈活的姿態遊走在這些龐然大物身邊，一面要預防被他們踩死，一面還要在夾縫裡尋求擴張，是一個很考驗人智慧的事情。

無鹽氏為了證明自家財雄勢大，鑄造了十六個巨大的黃金球立在長安街市上，告示上說的明白，只要有人可以搬走，無鹽氏就會把這枚黃金球拱手相送。

真正富可敵國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還有無數的青銅器也需要雲氏鍊金作坊融化之後，製作成帝國官方貨幣——五銖錢！

霍光走了，雲琅搖頭無奈的笑笑，這個小人精估計又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

看來無鹽氏並沒有一個目光長遠的家主，對付起來不難。

霍光點點頭道：「你難道不覺得剛才比劃的那個金球有些大了嗎？」

霍光如獲至寶，躬身謝過師傅就匆匆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