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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鄉

作者:孑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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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長驅萬里如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宰之後無太宰

第五卷 長驅萬里如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宰之後無太宰

雲琅繼續笑道:「不要理會這個粗人,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得,無非是用的時間多一些罷了。我西北理工有的是時間,兩千多年,足夠我們施展身手的。」
你任太宰,不是要你背負舊有的負累,是要你秉承太宰忠義之風,創一代文明之先河。
「您殺了我西北理工所有的人?」霍光的臉皮有些抽搐。
踩著厚厚的雪,沿著青石小徑進了松林。
「挺好的,兩難之下逃跑不算懦夫。」
「我早就說過,這孩子自己能想通的,指望他這樣的小混蛋鑽牛角尖,你想多了。」
霍光同樣露出笑臉道:「弟子謹記。」
雲琅從何愁有手中取過那頂破爛的帽子,端正的戴在霍光的頭上。
雲琅笑著對霍光道:「裏面的那身衣裳可不是給我準備的,準確的說是給你準備的,以後,你就是我西北理工的第三代太宰。這裡是始皇陵的一部分,更深的甬道已經被師傅跟何師傅用火藥徹底封閉了。
「我是太宰!」
霍光聞言,一掃頹廢之態,身子在風雪中站的筆直。
何愁有大喝一聲。
霍光很是疑惑,他終於明白師傅以前不知所蹤的時候,把時間都消耗在哪裡了。
不論是精神,還是心智,還是生活,都和*圖*書是如此,帝王將相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我西北理工要做大河,要做大江,要承載歷史,要承載一個個帝國,除此,不足以顯示我西北理工之強大!」
見他們師徒兩已經安置好了太宰冠冕,開始向外走了,這才急匆匆的追上來急促地問道:「為什麼一定是兩千余年,而不是萬萬年?」
「你師傅是始皇帝座下太宰!」何愁有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師徒兩穿過偌大的雲氏,沒有理睬任何人,哪怕是宋喬召喚,他們倆也充耳不聞。
事情他已經做完了。
「你能出門告訴別人你是大漢涉安侯嗎?」
有一個人偷了一隻羊,兒子去官府告發父親偷竊,令尹立刻下令殺了兒子,唯恐這件事傳揚出去,敗壞了民間的風氣。
於是,霍光就離開了兩位師傅,由老虎陪著在空曠的山洞里漫步,幾乎每走一步都有新的發現。
雲琅沒有問霍光如何改變世人的看法,只是拍拍霍光被凍得通紅的臉蛋道:「到底是長大了呀,該知道一些事情了。」
霍光鬆了一口氣,只要師傅沒幹那種可怕的事情就好,只要不是西北理工的人,死幾個霍光並不在意。
聽著霍光的痴話,雲琅抬起頭讓雪和圖書花落在臉上,沉吟半晌道:「這是你的看法,有的人卻恨我不死。」
霍光看著吵起來的兩位師傅,多日不見的笑容終於浮上面頰。
遇到這樣的事情,除過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能如何?
「泥塑裏面的屍骨其實還不算我西北理工的人。」
而那些妄圖反漢復秦之人全是一些螳臂當車之輩,他們看不清世道輪迴,看不清人心向背,更不曉得歷史大潮浩浩蕩蕩順之者生,逆之者亡的道理。
只是帽架上還扣著一頂破爛的烏紗冠,與衣衫極為不協調。
關於西北理工為何只有他們師徒兩的事情,霍光曾經問過,雲琅總是笑而不答。
又過了片刻,他從雲琅的懷抱中直起身子抽噎著道:「我討厭這種不能自控的時刻。」
雲琅看著徒弟的眼睛輕聲道。
只要家主走進了松林,梁翁就會守在入口處,不許任何人進入。
霍光大聲道:「弟子的看法就足矣代替任何人的看法,又說恩師不是的人,弟子會讓他們改變看法的。」
霍光不解的道:「大漢國已經沒有太宰這個職位了……」話音剛落,霍光的神色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因為,他從泥塑甲士的著裝上看出了端倪。
而在一個很小卻很重要的圈子裡卻www.hetubook.com.com流傳著師傅殺光同門,獨佔西北理工的可怕故事。
雲琅的很多話,霍光有些聽不懂,這並不妨礙他知曉,這是師傅在做最重要的傳承訓誡。
這該是師傅心底最隱秘的秘密吧。
霍光朝何愁有施禮問道:「敢問何師傅在大秦擔任何職?」
何愁有冷笑道:「我乃大漢涉安侯。」
西北理工志不在馭萬民如馭牛馬,更不在朝堂上的蠅營狗苟,我們要的是一代漢人更比一代漢人強。
何愁有道:「你明明知道是給我的。」
「每一個泥塑裏面都有一個你的長輩。」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雲琅當然會好好地安慰他,霍光不需要,該知道的道理這孩子全知道,雲琅不知道的某些道理他也很清楚,這時候再跟他討論學問,那就太愚蠢了。
「不會的,您是世間最好的人。」
大漢朝以孝治國,不允許出現兒子告發父親的事情,兒子告父親,不論父親有沒有罪,兒子都需要發配邊疆服苦役三年。
霍光自然不是來找師傅討主意的。
這樣的做法自然是擋不住何愁有的,因此,當雲琅師徒站在陵衛大營裏面的時候,何愁有也進來了。
何愁有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說話還是非常的不留口德。
魯國人跟隨國君三hetubook•com.com戰皆敗北,孔子問其故,曰:家有老父尚在,恐衣食無著,不敢戰死。
雲琅不說話,霍光也不說話,老虎繞著兩人轉圈子,哪怕在雪地里打滾,也不能讓這兩人臉上稍有笑容。
這些事霍光是知道的……
這就是讀書使人迷惑的原因。
說罷,師徒兩一起大笑,只有何愁有摸著光禿禿的腦門一臉的迷惑。
何愁有輕聲道:「莫忘先人披荊斬棘之苦。」
霍光叩拜道:「弟子不敢忘。」
大秦帝國既然已經滅亡了,他就該陷入沉睡,失敗者沒有資格再說什麼天下。
雲琅笑著將霍光扶起來,按著他的肩膀道:「別那麼認真,記住,西北理工最重要的訓誡不是要你用命去完成理想,而是要你在享受生命的同時去完成理想。」
雲琅瞅了何愁有一眼道:「你說的不對,我不是始皇帝的太宰,我是太宰的太宰。」
雲琅道:「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在師傅懷裡哭,就多哭幾次,要是混到你師傅我這個地步,想找個合適的懷抱哭泣都不可能了。」
「只求您別看不起我。」
「跪下!」
霍光再次叩拜道:「弟子將持之以恆。」
大秦的衣冠厚重博大卻不精緻,與大漢官員的衣衫無法媲美,霍光小心的把帽子放回原位。
烏紗冠雖然殘破,和圖書卻非常的乾淨,這該是師傅的特點。
雲琅譏諷道:「涉安侯是陛下給匈奴左賢王於單的。」
長輩吵架,做晚輩的最好乾點別的事情。
「我從來就不是始皇帝座下太宰,我是太宰的太宰。」
何愁有怒視雲琅道:「怎可如此兒戲?」
雲琅輕聲道:「莫忘當初的遠大志向。」
「我決定忘掉這件事,您以為如何?」
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兩位師傅都笑眯眯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剛才劍拔弩張的模樣。
大雪紛紛而下,霍光的哭聲從響亮逐漸變得黯啞。
「這些泥塑……」
孔子曰:善!
「你敢出門告訴別人你是大秦始皇帝座下太宰?」
大道理誰都能說,落到個體身上,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何愁有最後道:「莫被繁花迷眼。」
雲琅笑道:「你要是知道了師傅的過往,就輪到師傅跟你說這句話了。」
他取下帽子扣在頭上,瞅著銅鏡里模糊的模樣,霍光的心情變得激蕩起來。
霍光叩拜道:「弟子將修心,強身,以御外敵。」
在一座石屋子裡面,陳設簡單,卻不像是給死人準備的,這裡有筆墨紙硯,也有床榻被褥,甚至還有熏香爐跟鶴嘴宮燈,一套式樣古樸的衣衫掛在衣架上,看看大小,霍光知道這是按照師傅身材製作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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