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謀斷九州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卷 群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膽破

第二卷 群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膽破

「這個……我不知道。」周律撓撓頭,「我就知道守衛長圍的士兵全是臨時徵集的百姓,算上奚耘,守壁將校不超過十人……」
前方形勢未明,徐礎下令止軍,讓所有人吃些乾糧,然後重整隊形,多張旗幟——不管這些旗幟是誰的,只要多——他要讓東都士民第一眼看到義軍就留下深刻印象。
前方突然傳來叫喊聲,寧抱關顯然已率騎兵發起進攻。
「東都不肯投降,還扣押了咱們的人!」
離壁壘越來越近,徐礎卻看不到寧抱關的騎兵,也沒見到送信的使者,心中越發疑惑。
叫聲不斷,聽不出進展如何,徐礎傳令稍稍加速,邊走邊喊,高舉手中火把,以壯聲勢。
「床上受得了,嫂子那邊也受不了,嫂子一口切菜刀天下無敵,小心你的命|根|子。」
軍壁近在眼前,大門緊閉,門前空無一人。
「誰自尋死路?義軍,還是朝廷?」
上頭有人大聲問:「來者何人?」
曹神洗搖頭嘆息,不肯回答。
「奚將軍用兵比曹伯父還神?」
寧抱關說得有點亂,片刻之後,他突然閉嘴,狂喜之色一掃而空,又恢復成平時的樣子,「機不可失,必須儘快趕到東都,我帶騎兵前驅,你帶步兵隨後。」
義軍唯一的攻城器械就是臨時建造的幾條梯子,徐礎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硬攻此壁。
寧抱關一向沉穩,這時卻流露出明顯的喜悅,來迴繞圈,時不時仰頭道:「天助我也。」
曹神洗與和_圖_書徐礎問答多時都沒惱怒,聽到周律這番話卻氣得臉色發紅,鬍鬚微微顫抖,乾脆不再開口,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
「東陽侯怎麼生出你這樣一個兒子?」曹神洗驅馬要去衝撞周律,韁繩卻被義軍士兵握在手裡,馬匹嘶鳴兩聲,還是按原路線前進。
周律一縮頭,卻沒有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將軍,形勢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瞞是瞞不過的,不如一塊棄暗投明,仍不失為開國之臣……」
蘭鏞不只帶來壞消息,還帶頭逃亡,臨時拼湊起來的官兵頓時一鬨而散,奚耘見大勢已去,也帶親信棄圍逃走。
兵卒動作迅速,幾名將領卻有些拖拉,互相小聲交談。
見到徐礎,寧抱關幾步迎上來,「你說得沒錯,東都已被嚇破膽,必將投降於我!嘿,咱們在那邊害怕朝廷兵強馬壯,其實朝廷更加害怕義軍,他們不知道外面形勢如何,以為到處都是義軍,以為天下都已造反……」
「咱們只去東都。」徐礎笑道。
「你想得太多啦。」寧抱關翻身上馬,「只要東都士民順應天命,投降於我,我會用朝廷財物遍賞全城百姓,何止義軍將士?」
士兵怒道:「你老實點兒,讓你騎馬還不滿足嗎?」
徐礎必須再提醒一句,「萬萬不可令將士有屠城的念頭,東都財物豐厚,足夠獎賞全軍,用不著……」
寧抱關一直沒派人回來送信,徐礎開始感到不安,再次下令加和-圖-書速,自己騎馬走在最前面,眼見前方點點火光連成一線,長圍壁壘隱約露出形狀,高不可攀,朝廷盡可動用大量民夫,旬月間就能築起數丈高的牆壁。
官兵俘虜由義軍步兵押送,雙手被縛,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心裏叫苦不迭,卻不敢開口說半個不字。
曹神洗嘆息一聲,「自尋死路。」
「吳國執政王、大都督徐礎率兵誅除暴君,三十萬降世軍隨後就到……」
「原來如此。」徐礎沒計較,知道這是寧抱關的「玩笑」,試探吳王的膽量。
曹神洗還是嘆息,「大將軍早料到你們有可能行此險招,因此留恆國公奚將軍守衛長圍,奚將軍用兵如神,不會上你們的當。」
朝廷好不容易建起的長圍關口,就這樣白白送給義軍,民夫跑了一些,剩下的人一商量,決定原地等待義軍的到來。
周律得寸進尺,又道:「曹將軍少說君君臣臣這樣的話,天成建朝不過二十幾年,當初是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我年紀小些,也聽父親說起過,你與張氏皇帝本來都是梁臣,君不君、臣不臣,也是先當『反賊』后奪天下,如今面對義軍倒大言大慚了。」
「那個婆娘喜歡金銀首飾,幾件就能堵住她的嘴,我還要讓他與菊娘互稱姐妹哩。」魯寬越發得意。
「為何不派人送信給我?」
立刻就有人開口自誇,聲稱殺死官兵一百人,卻遭到其他人的嘲笑。
「沒人讓你說話!」曹神和圖書洗喝道,難得地沒有嘆息。
「東都不會這麼容易投降,寧王心中需有定數……」
魯寬重新穿上甲衣,拱手道:「吳王言出必行,沒什麼說的,你指哪我去哪,絕無二話。」
徐礎拱手道:「寧王有此大志,義軍之幸,萬民之幸。」
眾將看了一眼,各自拱手道:「吳王說得對,魯將軍功勞最大,應當得到馮菊娘。」
眾將爭執不下,徐礎不願在這裏耽擱時間,開口道:「我推薦一人,魯寬魯將軍,身先士卒,進攻時雙手中箭,半步不退,交戰之後又被創十余處。為將者,當為兵卒楷模,魯將軍做到了。諸位若有誰不服,可展露傷口,若比魯將軍更多,功勞也更大。」
眾人鬨笑,魯寬得意洋洋。
徐礎命步兵稍事休息,將民夫也編入軍中,收集官兵扔在壁壘中的兵甲、器物,留數百吳人守壁,再派信使去給晉王等人送信,然後率兵出發,追趕寧抱關。
「懷柔招安,我懂,朝廷經常對義軍用這一招,如今輪到我對朝廷使用了。」
路越走越熟,天亮不久,徐礎甚至望見了廣普寺,他曾被周律帶去寺中,第一次見到廣陵王世子張釋端以及歡顏郡主。
寧抱關已經帶領騎兵出擊,徐礎來回分派將士,經過曹神洗時,笑道:「曹伯父覺得這一戰結果如何?」
「以老魯的勇猛,戰場上肯定沒問題,我擔心你在床上受不得,哈哈!」
「剛要派人,吳王就到了。」劉步升笑道。
用傷口和-圖-書評比軍功,絕非好辦法,義軍諸將卻願意接受,魯寬本是梁將,自恃勇猛,一聽吳王的話,立刻解下甲衣,露出身上的傷口,「只看新鮮的,舊傷不算。」
周律與其他俘虜待在一起,唯一的優待是身上沒有繩索,這時忍不住插口道:「奚耘根本不是大將軍留下的,他是拒絕接受命令,非要留守長圍,大將軍沒辦法……」
周律轉而討好徐礎,「吳王此計必成,我願為義軍先導,帶你們進城……」
曹神洗開口之前必嘆一聲,「君君臣臣,朝廷還有轉危為安的機會,你們的反賊之名卻永世不得擺脫。」
「曹伯父提醒我了。」徐礎笑道,高聲傳令將士們多點火把,人手至少一支,隊伍間隙稍稍拉開一些,遠遠看去,顯得人數更多。
官兵放棄了長圍,只留下數百名干雜活的民夫,據他們說,蘭鏞昨天帶回兵敗的消息,守圍官兵一片大嘩,當場就有人扔下兵器逃走,奚耘倒是努力勸說,可蘭鏞已被嚇破膽,說是要回東都報信,自己先跑了。
「奚耘手下有兵多少?」
騎馬者氣喘吁吁,臉上卻無喜色,一見徐礎立刻道:「寧王傳令,讓吳王帶兵快去。」
壁門大開,寧抱關手下將軍劉步升帶領十幾名士兵迎出來,拱手笑道:「吳王來得真快,我們才進去沒多久。」
前方有人騎馬趕來,徐礎一喜,以為寧抱關那邊已經成功。
曹神洗又嘆一聲,「當然是你們這些反賊……」周圍有人喝斥,和圖書曹神洗全不在意,繼續道:「長圍依山憑險,佔盡地利,一夫擋關,萬夫莫開,你們這點人就想攻破壁壘,真是笑話。」
眾將皆露喜色,徐礎繼續道:「昨天一戰,誰的功勞最大,我就將馮菊娘許與誰為妻。大家論一下吧。」
前方已無叫聲,徐礎命步兵止聲,稍稍放慢速度。
徐礎初時納悶,很快明白過來,承認這是自己的錯,立刻將吳軍諸將召集過來,「前方就是東都,入城之後,人人皆有重賞。在此之前,先給出昨天許諾的獎賞,只是一點意思而已,等義軍大軍趕來,再重新論功行賞。」
隊伍再次上路,與魯寬相熟的將領開他玩笑,「老魯,小心些,馮氏已經剋死十任丈夫啦。」
「哈哈,原來是吳王,快進來吧,寧王等你呢。」
「怎麼回事?」
徐礎下令步兵停下,帶著唐為天馳至門前。
「嘿,你又露出謀士的尾巴了。」寧抱關策馬離去,五百多名騎兵緊緊跟上。
曹神洗年紀大、地位高,只有他得到一匹坐騎。
「蘭恂屢戰屢敗,竟然還能步步高升,掌管天下兵馬,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也不肯完全放棄兵權,更不肯此罪告退。小皇帝登基初始,正需要良臣引導,可梁家自稱書香門第,侍帝不以正道,反從其所好,荼毒天下。這兩件事這才是最大的笑話吧。」
「老子受過多少傷,都活下來了,還在乎一個小女子?莫說東都已經嚇破膽,就算他們敢出城迎戰,我也能以一敵百!」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