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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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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亂世 第三百八十八章 獻刀

第五卷 亂世

第三百八十八章 獻刀

徐礎就站在旁邊,寇道孤卻當他不存在,進言道:「諸王,尤其是五王,已經看出單于的用意,他們未必會等心腹之將回來,很可能已經暗中聯手,欲對單于不利。我一直以為,現在也以為,當妝向單于出計者,別有用心。」
「那件事啊。」張釋虞曾經拜託徐礎除掉自己唯一的弟弟,他一直很當回事。
寇道孤上前,提醒道:「單于最該擔心的人不是他們,而是留在營中的諸王。」
單于大笑,卻沒有加以解釋,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讓徐礎親眼看到他的計策。
單于向徐礎笑道:「說你呢。」
「奇怪,我妹妹這是成仙了嗎?消失得無影無蹤,母親心急如焚,讓我向單于求情,取消這樁婚事,以為這樣或許能讓妹妹現身。真是可笑,現在這種時候,誰敢向單于提起此事啊。徐礎,你說我妹妹……會不會跟那個湯師舉私奔啦?」
「那就……也當顧問侍從,像現在一樣。」張釋虞遙想自己大權在握時的模樣。
徐礎也放下酒杯,「有句話我真不應該說,但是不得不說。」
單于道:「我的辦法不止是派出諸王的心腹——徐礎,你能看出來另一招嗎?」
「單于舞刀,出神入化。」徐礎道。
他不想再喝,告辭之前問道:「你在漁陽聽到過公主的消息?」
「萬物帝時,至少表面上天下一統,如今群雄割據,各佔一方,天成留給你的遺產所剩無幾。」
「你連他的名字都問出來了,說明有些進展,hetubook•com•com別浪費啊。我在這裏未必能留太久,你說得對,我不應該坐等,必須做點什麼,冀州軍畢竟是朝廷的軍隊,又遠離歡顏的控制,只要我努力一下,沒準能夠得到他們的效忠。單于……不高興就不高興吧,我又不是他養的奴僕,為什麼非要討他歡心?」
「你……真是太蠢了。」
徐礎笑道:「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你必須要來一趟,秦州還有一支冀州軍,那是你的將士。」
觀察數日之後,徐礎不得不放棄計劃,兩州人士彼此憎惡、互相提防,便是晉王與歡顏郡主在此,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將他們聯合起來。
留在單于身邊的諸大人都有些緊張,單于本人卻坦然自若,每日照常議事、舉辦宴會,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中原人會造反。
這天下午,諸大人都不在場,單于說起九傑、二十四騎,擔心其中幾位不服管束,被派出去之後,可能惹下麻煩。
可他找不出一個能夠「振臂一呼」的人。
單于已經派出大部分騎兵,營中只剩下不足兩萬人,以及數倍於此的冀州、并州兵卒與工匠。
「話是這麼說,但是用計終不如忠心可靠。」
單于正按照他的計劃「離間」諸王與手下將領,但是做得極為巧妙,對諸王,他沒有一概而論,總是表現出不同的態度,讓他們互相猜疑,對所謂的九傑、二十四騎,他給予完全的信任,甚至將自己本部的騎兵也交給他們統領,時不時當著和圖書所有人的面,讚揚這些人的勇猛無畏,待之如同親兄弟。
徐礎默默喝酒,不置一詞。
單于並不著急進入秦州,駐守在蒲坂,分兵遣將,四處掠地攻城,打法與之前的官兵沒有多少不同,都是先佔郡縣,再攻西京,尋求決戰,賀榮平山的戰敗似乎打消了他速戰速決的計劃。
「好什麼啊,說是接管,其實是給他人作嫁衣,我能調動一兵一卒?還不都是單于說得算?」
「什麼話?」
徐礎笑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要不要聽?」
張釋虞終於明白徐礎的用意,低頭想了好一會,「你是說,我應該去爭取冀州軍的效忠?可是……那不會惹惱單于嗎?」
「當然接受。」
單于點頭,向寇道孤道:「瞧,有時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諸王要提防中原人,中原人則以為自己受到我的信任,對我都無危險。」
張釋虞更不行,徐礎甚至沒向他提起此事,怕嚇到皇帝。
「我才沒哭,我是皇帝,你是一介布衣,你敢羞辱天子,我……我……再不理你了。」張釋虞扭過頭去,做出逐客之意。
徐礎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完全無用,張釋虞的熱情只能維持一小會,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看看酒杯,覺得或許是多時沒喝到美酒,自己有點醉過頭了。
徐礎點下頭,辯解道:「若有人向單于奉獻寶刀,單于受與不受?」
徐礎搖頭。
徐礎也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中原人只需和圖書奮起一擊,就能將單于殺死,外面的各支賀榮人軍隊立刻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徐礎無奈地苦笑,轉身離去。
「營中賀榮人少、中原人多,諸王時刻擔心外敵,便是聯手,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對單于不利?」
何況還有人一直盯著徐礎,不給他機會與外人接觸。
「張庚是誰?」
「他說太皇太后賜字時,他還沒有出生。」
晚間,請徐礎過去喝酒時,張釋虞才表露出真實情感,「我又回來了。」他含淚說道,端著美酒,卻一口也喝不下去,「我又回來了,連找個借口的機會都沒有,一接到單于的信,皇后就催我動身,歡顏直接安排了車馬,太皇太后更是敷衍,只是啊了一聲——當初將她留在鄴城,不是我的主意啊。只有母親不願我離開,可她一句話也說不上……」
張釋虞臉上先是一紅,隨即變得鐵青,氣得聲音發顫,「你、你……我好心請你喝酒,當你是……是自家人,你居然……說出這種話!」
張釋虞等了一會扭回頭,「除了說我蠢,你還想說什麼?」
「心腹不在身邊,他們不敢怎樣。」單于笑道。
「這是好事。」
張釋虞突然放下酒杯,伸手指著徐礎,「太皇太后就是你現在這副神情,好像這事微不足道,只是出趟門而已。」
寇道孤心中的仇恨歷久彌新,默默地觀察著,極有耐心,只要有機會,總會向單于揭露徐礎的「真面目」。
「什麼?」
寇道孤冷笑,和圖書單于大笑,「寇先生不必在意,論到『挑撥離間』,你比徐礎差些,但我相信你的忠心,比他要多些。」
天成皇帝張釋虞及時趕到,比十五天期限還要提前一天,風塵僕僕,見到單于與弟弟,又哭一通,備述思念之情,親手送上皇后寫給兄長的信——皇后不會寫字,信是她口授,別人代寫,文采斐然,單于聽后笑道:「我快要認不出妹妹了。」
他自己不行,「吳王」的威望已經沒剩多少,即便還有,對冀、並兩州的人也沒有多大影響。
「嘿,是他沒資格領字。」張釋虞面露鄙夷,雖然太皇太后的權勢正在迅速下降,可在當初,能討得老太后的歡心,乃是所有張氏子孫的殊榮,「告訴我,進行得怎樣了?」
「我不做官。」
「別哭。」
「寶刀有刃,能傷別人,也能傷主人。所以寶刀贈與高手,而不借給孩童,我向單于獻計,如獻寶刀,乃是相信單于能用得好,斷不會傷到自己。寇先生所擔心之事,不如說是對單于的能力有所懷疑。」
「你以為只要登基,就能坐擁天下,讓所有人跪拜,對你無所不從?」
次日一早,張釋虞在上萬騎兵的護送下出發,前去與冀州軍接洽,來回需要六七日。
只有徐礎看出一些特別之處。
「既然你回來了,這件事再與我無關。」
「沒有,我在漁陽只待了兩三天,就接到單于的信,不得不立刻動身。怎麼了,你聽說了什麼?」
單于召集中原人諸將,宣布即日拔營m•hetubook•com.com,直逼西京,關於攻城,他說:「危險的事情不能總讓一個人去做,此前攻打應城時,冀州人出力,下一次攻城,該是并州軍立功的時候了。冀州軍有過經驗,在後方督責。諸位努力進取,攻打西京時,冒矢沖陣、登城奪旗者,將是秦州人的任務。」
「我先問你,你覺得皇帝是怎樣的?」
在蒲坂待了七八天,賀榮部奪得周圍不少地盤,但是與整個秦州相比,仍是一個角落。
徐礎卻一定要說下去,「你現在要效仿的不是萬物帝,而是開國之君張息帝。」
「你弟弟。」
「若不想惹惱單于,你就該滿足於眼下的狀況,單于至少沒有囚禁你,當你是妹夫,你可以學張庚的樣子,努力討好單于夫妻。」
「他叫張庚?」張釋虞很意外,「為什麼不是釋庚?」
寇道孤拱手,「單于既有辦法,我就放心了。」
張釋虞有點興奮,還有點害怕,拿起酒杯,「與你聊天總有所得,有朝一日,我若大權在握,必然辟你為相。」
「寇先生所言極是,用計只在一時,忠心方得一世。」單于又轉向徐礎,「你曾說過,攻城傷亡太多,中原人也會不滿。嗯,我想到辦法解決了。」
「別說了,越說我越難過。」
「難道不是這樣嗎?萬物帝……」
「提起這件事我更心煩,那支冀州軍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拒絕接受聖旨,不肯來與賀榮軍匯合。單于讓一位賀榮王帶上我,明天一早出發,前去接管冀州軍。」
「嗯?」張釋虞沒明白徐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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