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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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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亂世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入漢

第五卷 亂世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入漢

唐為天這才去見益州軍將領,很快派一隊士兵,送來十幾壇未開封的酒。
唐為天搖搖頭,「他們想讓我留下,我說我要護送公子去益州。對他們就得無禮些,要不然他們會賴上你。」
唐為天嘿嘿笑了兩聲,「什麼都瞞不過公子,實話跟你說吧,漢平城也要打仗了,所以他們才希望我留下。」
「都怪我那一腳。」唐為天沮喪地說。
一路上,還真遇到幾伙攔路者,少則五六人,多則二三十人,見他們人少,上來就索要馬匹與行李以及「狗命」。
「這種世道,官兵與強盜沒有多少區別。」徐礎小聲感慨。
「哪來的強援?荊州軍?還是賀榮人?漢州軍不會連打都不打,直接投降吧?」昌言之提出一連串的疑問。
「公子常說『良藥苦口』,輪到自己吃藥的時候,也還是嫌苦。」
「跟誰打仗?」
「誰說沒人經過?不多而已,總有百姓不知情,城裡的要去鄉下隱藏,鄉下的要進城裡避難,還有財主拖家帶口想去投奔它鄉。我就曾經帶兵抓到一伙人,二十幾口,看穿著都是窮人,但是車多包袱多,我一瞧就不對,於是下令攔下,搜出不少金銀。」唐為天得意地炫耀。
徐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尋思一會,抬頭道:「漢州軍不是要奪城,而是要封堵穀道,令前往秦州的益州軍無路可退。唉,秦州必然已經開戰。」
「漢州新牧守連同諸雄都去拜見單于,不降還能怎樣?何況他們不會當這是投降和_圖_書,而是報效天成朝廷。」
「不必,我想我就是缺覺。」
徐礎吃了一些肉,喝了兩杯熱酒,笑道:「這比剛才的葯好像更有用。」
「我去熱熱。」唐為天道。
「無關,是我自己累著了。外面的人是找你的吧?」徐礎透過門縫,看到庭院里有不少人影晃動。
「天成皇帝自己不能讓各州效忠,被賀榮人挾持之後,卻有群雄來賀,嘿嘿。」昌言之無奈搖頭,但他不關心這些事情,「既然如此,我看咱們還是儘快動身去往益州吧,這裏不夠安全。」
唐為天押來三名郎中,讓他們給公子看病。
徐礎喝過之後,向唐為天道:「果然好些,讓三位先生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他們,你也不必一直守在這裏。」
唐為天掏出幾大塊銀子,塞給三位郎中,送到門外,回來道:「公子還要吃些什麼?我給你找去。」
徐礎笑著搖頭,「有什麼吃什麼,你去忙吧,城中將領已經派人請你好幾次了。」
攔路者不經打,見對方不僅不跪下求饒,反而持槊衝鋒,誰也不敢接招,尤其是人數最多的一夥,一鬨而散,看樣子是臨時聚在一起的烏合之眾。
與漢平相距不遠就是官兵的地盤,雙方表面結盟,私下仍互相提防,而且時不時仍有零星的貧民從這裏經過,要進入穀道前去追趕降世軍,因此形勢極其混亂,幾乎天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戰鬥發生。
唐為天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總和*圖*書忘,對啊,我現在是官兵了。」唐為天挺起胸膛走路。
昌言之送徐礎回屋裡休息,本想多守一會,可是沒忍住酒癮,還是出去喝酒,獨飲無趣,硬邀幾位老兵進來,圍桌共飲,這才覺得舒暢。
「這些人為何不肯加入官兵或者降世軍?好歹是條出路吧。」徐礎問。
徐礎住進一所不錯的宅院,原主早就跑了,幾名老兵過來幫忙,搬來一些應用之物。
「睡了一覺,好多了。」徐礎下地伸展四肢,的確感覺精力恢復許多,可還是沒什麼胃口,喝了一杯酒,吃了幾塊肉,也就夠了。
「旗幟,看營中樹立的是何方旗幟。」
「這就翻臉了?」
「你別騙我,我看得出來。」
「漢州軍。」
老兵也受邀一塊吃喝,他們不敢,分些酒菜在屋外進食,輪番進來鞠躬感謝。
他入睡時天還沒黑,等到睜開眼睛,外面天光大亮,已經是次日上午了。
隨酒送來的還有許多肉菜,雖說煮過,全都半生不熟,昌言之喚來幾名老兵,燒起柴火,重新烹飪,雖然作料不全,至少能夠做熟。
「據說漢州軍要打過來。」
離漢平城稍近一些,道路安全許多,徐礎忍不住問:「這裏既是糧道,怎麼不見益州兵巡視、看守?」
唐為天轉身去開門,向外面的人喝道:「走走,全都走,誰也不準留下來煩我。」
「唉,沒消停幾天,又要打,漢州軍怎麼想的,與益州軍平安相處,不是挺好嗎?」
昌言之睡到中午才和圖書醒來,來見徐礎時,仍是一臉倦容,「怎麼回事,今天外面的人比較多,公子聽到了嗎?街上儘是聲音。」
「當然願意,一到戰場上我就渾身來勁兒,不像這些膽小鬼,敢搶劫卻不敢迎戰,一味地欺軟怕硬,令人不恥。」
郎中先後把脈,對病情意見不一,但是都認為不算嚴重,休息幾天,吃些補藥也就好了。
唐為天一律不答話,拍馬就去迎戰,有一次他沖得太快,對方甚至沒來得及開口。
徐礎吃了一驚,起身之後看到桌上擺滿了酒菜,不由得微微一笑。
「嗯,昨天夜裡就派人了,其實不用著急,當初漢州軍連降世軍都打不過,幾次奪城都不成功,如今想從益州軍這裏虎口奪食,做夢。」
「去了就是喝酒,沒什麼意思——公子要喝酒嗎?」
徐礎躺在床上,並不覺得傷勢嚴重,只是感到身體虛弱,飲幾杯酒就失去興緻,也不覺得飢餓,本想思考些事情,結果很快就睡著了。
「派人通知鐵大將軍了?」
「漢州軍肯定樹他們自己的旗幟唄,公子等著,我給你看去,省得你總記掛。」
「除非漢州軍已得強援。」
漢平城裡沒剩下多少平民百姓,房屋大都被徵用,士兵在街上橫衝直撞,偶爾有老人挎籃沿著街邊行走,極少看到年輕人的身影。
徐礎肚子上挨的那一腳不輕,一進入漢州地界,他不得不提出休息。
「漢州軍連降世軍都平定不了,還有更大野心?」昌言之笑道。
徐礎沒吃多少,昌和-圖-書言之有點擔心,「公子沒事吧?平時你的酒量可不止這一點兒。」
「還要請你喝酒?你不願去,也不必如此無禮吧。」徐礎道。
漢平城裡的益州軍將領都認得小唐將軍,熱情接待,順便對徐礎也比較客氣,拱手說聲「久仰大名」。
「這可不行,公子要多休息,而且得出城十余里才能望見營地,現在這個時候可不安全。公子想知道什麼,我替你看去。」
「你現在也是官兵啦。」昌言之提醒道。
「嗯,你就往前走吧,我與公子緊緊跟著你——也別太快。」
「公子真沒事?」
唐為天上馬,手持長槊,向昌言之道:「你守在公子身邊,我給你們開道,進到城裡就好了,那裡有益州軍,能提供住處,還能找到郎中。」
城裡藥材不全,唐為天拎來幾大口袋,三位郎中從中只挑出五六樣可用的藥材,熬成湯藥,親自送到病人面前。
「漢州軍當然想要整個漢州,我擔心他們的野心不止於此。」
「呵呵,當兵就得打仗,打仗就得死人,哪有躲在山裡自在?何況當兵也未必能頓頓吃飽飯,反而要受上司的閑氣。」
「你倒挺願意當兵。」昌言之笑道。
「小心。」
「帶我去看看漢州軍營地。」
「我會對你客氣嗎?真的沒事。」
外面的一群士兵只得退下,但是仍守在宅院門口不肯離開。
「哈哈,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力氣。奇怪,這條路上還有行人經過嗎?那些強盜靠什麼吃飯啊?」昌言之疑惑地問。和-圖-書
昌言之也是好酒之人,打開一壇,深吸一口氣,陶醉道:「好酒啊,讓我淹死在裡頭,我都願意。」
唐為天推門進來,「公子醒了,今天感覺怎樣?」
唐為天還是聽到了,並不以為羞恥,笑道:「還是有點區別,官兵勢力大,搶得也早,好東西都被他們先撈走了,我們只能喝湯。」
「哈哈,律人以嚴,待己以寬,就是這個道理。」
徐礎笑了笑,「昌言之呢?」
「沒事,我是累了,而且心事多。我去躺會,你吃你的。」
「還沒有,但是漢州軍正往這邊調集,據說昨天夜裡營地突然擴大數倍,看樣子是要動手。」
唐為天將長槊掛在馬鞍上,牽韁步行,笑道:「用不著,路上這些人都是些蒼蠅,飛來飛去,大兵一來,他們逃進深山,大兵一退,他們又蹦出來,見到人少好欺就搶劫。這樣的強盜多得是,永遠掃除不盡,除非派兵進山圍剿,可是誰有那樣的閑工夫?隨他們去吧,反正運糧車總有大隊人馬護送,他們根本不敢露面。」
「你去喝吧,派人給我送一點就好。」
「我哪來的心事?」
徐礎笑著點頭,「你有心事。」
「都一樣,益州軍現在看著好,誰知道過幾天是什麼樣子,沒準連樹皮都沒得啃。」
好在前方就是漢平城,這裏本是漢州的治所,幾經轉手,剛剛被鐵鳶奪下,分重兵把守。
「跟著我,他許久沒痛快地喝頓好酒。」
「誰能跑得過我這兩條腿?」唐為天笑道。
「喝多了,現在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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