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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斷九州

作者:冰臨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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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四十九章 孽子

第六卷 真龍

第四百四十九章 孽子

「是。」楊摸蝦雖是江王的弟弟,地位卻不高,不敢得罪奚家人,轉身回去,匆匆去見江王。
「可是他……」
頭目因為上次放行徐礎,被趕回來的楊欽哉狠狠訓斥一頓,再見到其人,立刻就要拔刀。
「是。」奚援疑躬身道,將信收在自己懷中。
「我說過會回來。」徐礎笑道。
徐礎記得這個聲音,應該是楊欽哉的弟弟楊摸蝦。
「沈耽?父親這是怎麼了,提起的人物一個比一個不堪,沈耽殺父弒兄、將祖業獻給異族,實乃沈家之大惡、九州之大賊。」
「有些話是信上沒有的,必須由我來說。耽誤不了多久,我待會就出發,明天就能返回南軍營地,若是一切順利,我希望明晚能夠當面議和,後日發兵。襄陽危急,實在是一刻也等不得。」
「好,徐公子明天一早回去見陳將軍?」
「有事我擔著,與你無關,我們馬上就要渡江。」
奚耘沒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更了解家中諸多子弟的底細,他們奚家註定只能稱霸一方。
沒過多久,府內匆匆走出一隊人來,當先一名細長的漢子,還沒邁過門檻就拱手道:「奚將軍深夜進城,有何急事?」
楊欽哉一愣,止住腳步,看向奚援疑身後的十名士兵。
「既然如此,為什麼咱們奚家會被『惡賊』沈耽攻上門來,反而要『孽子』徐礎獻計?」
徐礎笑道:「冷大人寫給宋取竹的信還在我手裡,但我捨近求遠,先來勸hetubook.com•com說陳將軍與恆國公,如今既得兩位許諾,我該去送信。」
「奚家人早就死光了。」奚耘冷冷地說,向眾人道:「你們一個個錦衣玉食,全不記得當初的艱難。奚仞,張息帝一統天下時,你已經二十歲了吧?難道不記得天下亂了多久?唉,倒也不全怪你,你運氣好,出生在奚家,從小沒受過苦,對亂相只是聽說,卻沒有經歷過。」
守門頭目向奚援疑拱手,抬頭見到徐礎,大吃一驚,「你……」
「大軍隨後就到,我願與陳將軍議和,共赴襄陽。」
「不了,我馬上要走。如果江王太忙,請他寫份手令就夠了。」
奚仞慨然道:「父親還猶豫什麼?事已至此,奚家別無出路。徐礎雖是無恥之徒,說的話卻有三分道理,奚家即便要向單于低頭,也得先守住整個荊州,示敵以強,然後再做打算。」
「奚家缺的就是『壞人』。」
徐礎告辭,叫上昌言之,吩咐陳病才派來的衛兵:「明天一早你們自回營地,轉告陳將軍,午時左右,我必回去。」
「五千太少,冷大人見之必然沮喪。」
奚仞冷笑一聲,將信揉成一團,覺得不放心,點燃蠟燭,將信燒成灰,喃喃道:「無知婦人,這種時候來套交情,你們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可沒說分享一些好處。」
「九州免遭塗炭,恆國公之力也。」
奚仞臉色更紅,奚耘嘆息道:「我知道,你那時是為我當質www.hetubook.com.com子,奚家興盛,有你一份功勞,我從來沒忘。」
「你覺得咱們奚家人個個都好?」
「哈哈,徐公子急人所難,令人欽佩,不知冷遺芳何時修來的福分,能得徐公子傾心相助?」
奚仞看一眼周圍的兄弟子侄,「個個都好說不上,至少奚家忠孝滿門,不出孽子逆孫。」
奚仞十幾歲時,曾經自願替父為質,深入敵國,雖說沒受過太多苦頭,但是成、吳交惡,他曾若干次險些喪命,但也因此得到父親寵愛,遠超諸兄弟。
夜色正深,奚仞的五千兵馬正在聚集,徐礎反而先出營地。
「送徐礎出城,天亮之後,恆國公會來說明詳情……」
「他禍害奚家,也能禍害別人。你不必管了,我自有處置。」奚耘寫下調兵之令,蓋印交給二子,然後向奚援疑道:「去將徐礎請來。」
「當然,承蒙款待,一直未見主人,深以為憾。」
「事情緊急,請楊二爺速去通稟江王。」
「那就更令人欽佩了。徐公子前往宋營,需要經過夷陵城,我寫封信吧,以免發生誤會。」
如今連這點願望也將難以實現。
「恆國公說得是,我覺得這樣的安排可以接受。」
「荊州參議將軍奚援疑求見江王。」
「陳將軍十分擔心渡江之後沒有退路。」
「我不為冷大人,而為襄陽、為九州。」
「這個……現在不比平常,奚將軍想要渡江,必須有江王命令。」
奚仞出帳,趁著調兵的空閑,取出書https://m.hetubook.com.com信,打開看了一遍,那的確是益都王小女的筆跡,他曾經見過,信上寫了一些懷念之情,最後希望好友能夠勸說丈夫,給徐礎提供些幫助。
奚援疑只帶十名士兵跟隨,全都騎馬,很快趕到夷陵城下,城門一叫便開。
奚仞剛剛走進來,別人都不吱聲,只有他敢在父親面前稍稍放肆一下,大聲道:「大哥若在,當然是好事,可也改變不了什麼,是他取得單于歡心,不是咱們奚家,父親難道忘了,單于要你一個月內去拜見?父親能去嗎?」
奚援疑跳下馬,向徐礎道:「江王脾氣暴烈,對他要小心說話,議和的事情先不要提起,恆國公自會找他商議。」
「亂相只是暫時,等到撥亂反正……」
「為何?」
「剛剛進城,來向江王求一份渡江手令。這位是徐礎徐公子。」
「嘿,你不過小時候在吳軍那裡滯留過幾天,人家當你是貴公子,好吃好喝供著,又將你好好送回來,沒缺胳膊沒少腿,算什麼經歷?」
奚仞更不愛聽,反駁道:「徐礎背祖忘宗,不僅改換姓氏,與其父之死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樣的孽子,咱們奚家可沒有。至於樓礙,對奚家背信棄義,對賀榮部膽大妄為,數月之內必然身死名滅,有什麼可羡慕的?他們樓家這回算是徹底坍塌了。」
「我要先去一趟楚營。」
奚耘看一眼帳中眾人,長嘆一聲,「如果奚儻還在,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已經取得單于的歡心,https://m.hetubook.com.com能為奚家爭取一些餘地……」
徐礎道:「那就要辛苦援疑將軍了。」
奚耘再不猶豫,「奚家終歸有人。奚仞,你帶兵五千即刻發出前往襄陽,多找可信死士,到了襄陽,不必管冷遺芳順從與否,找機會將他殺掉。冷遺芳趁亂自立,對咱們奚家已無忠誠可言。」
「我替楊欽哉做主,夷陵以西,撥船五百,供南軍渡江。」
二十多年過去,奚仞知道,自己又得站出來,「父親不必唉聲嘆氣,你在此督戰,我帶三千人前往襄陽,冷遺芳聽話就好,若生異心,我砍下他的腦袋給父親送來,然後死守城池,等父親帶援兵過去。」
「嗯……那就這樣,那五百艘船可以留給陳將軍,由他派人把守,這總可以了吧?既要議和共守襄陽,總得有幾分互相信任。」
「沒什麼。」奚援疑平淡地說。
「哈哈,徐公子說得太大了。而且議和之事還要徐公子出力,我不強人所難,陳將軍走西路,我行東路,發兵越快越好,徐公子以為呢?」
奚耘已經將信寫好,交給奚援疑,突然又道:「信不如人,徐公子如今十分重要,沒有你,議和千難萬難——這樣好了,援疑陪徐公子走一趟,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徐公子安全。」
奚援疑也是一愣,左右看看,沒發現任何需要提防的事情。
「當然,南軍需要一塊地方渡江。」
大門立刻打開,走出一名矮子,抬頭笑道:「奚將軍什麼時候又進城的?」
楊摸蝦也因為徐礎挨過一頓訓斥,扭頭和-圖-書看來,叫道:「好小子,終於見著……」
「徐礎的話何止三分道理?他有九分道理、一分假話,他自以為聰明,可是比他更厲害的謀士,我也見過,嘿,都沒活到現在。」
楊宅前,奚援疑的士兵去敲門,裏面立刻有人回道:「誰啊?又是半夜叫喪。」
奚耘當然不能去,他若是出個三長兩短,奚家必遭滅亡,就像樓家一樣。
奚耘沒有訓斥二子,又嘆一聲,「樓家尚有樓礙、徐礎兩子支撐……」
奚仞臉上發紅,小聲道:「我怎麼沒經歷過……」
奚耘不吱聲。
「明白。」徐礎也跳下馬,與奚援疑並肩站立。
沒有外人在場,奚耘對二子比較放縱,聽他說完,冷哼一聲,「沈家五子如何?」
「正要勞動恆國公。」
「可以讓別人去。」
徐礎突然道:「江王小心。」
「是,父親,我這就去調兵。」奚仞拱手領命,又問道:「徐礎怎麼處置?留他早晚是個禍害。」
楊摸蝦猶疑不定,最後還是道:「請奚將軍入府稍待。」
奚援疑喝道:「我在這裏,你敢無禮?」
奚援疑不理頭目,向徐礎道:「無論如何得見江王一面。」
「父親究竟怎麼想?」奚仞有些焦躁。
「天下大亂,所以壞人活得好。」
另一頭,徐礎又被傳到中軍帳里,這回帳中的人更少,只有兩名奚家子弟守在恆國公身後,算是衛兵,除此之外,陪同之人只有奚援疑。
奚耘笑道:「我仔細想過徐公子剛才的話,頗受觸動,所以我已派二子奚仞帶兵五千前去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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